忘邪聞言愣了一瞬,隨即搖了搖頭:“我什麽都不缺,只要是能用錢財買到的,幽王府都能承擔,就算是兵器我也已經有一把枯鳴劍了,那把劍我用著很順手,所以並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
忘邪淡淡地說著,君訣聽了這話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看樣子想要哄得這人開心著實得花些力氣。
沒過多久,二人便回到了客棧,此時那個叫鳳沅的少年已經離開了,冷彧也早早回了房間歇息,外頭的天色正在逐漸變暗,他們趕了這麽些天的路,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做別的,便各自回房了。
到了深夜,正是眾人睡得深沉的時候,然而就在這時,幾道不同尋常的身影出現在了客棧之中。
他們身著夜行衣,手上拿著一把鋒利簡便的匕首,他們熟門熟路地走上了二樓的走廊,隨後停在了忘邪三人的房門前。
黑衣人們相視一望,互相點了個頭,隨即舉起匕首悄然潛入了廂房內。
忘邪原本就是個淺眠的人,尤其對危險的靠近尤為敏感,就在這幾名黑衣人出現的瞬間她便已經察覺到了異樣,只是閉著眼不動彈,想要探知他們的意圖。
沒過多久,危險的氣息越來越近,忘邪的眉頭微微皺著,一道熟悉的寒光從身邊掠過,就在其中一個黑衣人高舉匕首想要對她下手時,忘邪猛地睜開了雙眼。
就在她睜眼的瞬間,整個房間內都湧現出了一股凌厲的殺氣,黑衣人們頓時怔住了,竟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刻,忘邪乾淨利落地從床塌上彈起,隨即閃身來到了一個黑衣人的身後,一腳踢斷了對方的大腿骨,那人隻覺雙腿一疼,身體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忘邪趁機奪過了對方手中的匕首。
一旁的幾名黑衣人看著這一幕已經嚇傻了,不等他們回神,忘邪拿起匕首便朝他們衝了過去,只見她右手一揮,隨著一道寒光的浮現,頓時便有幾道鮮血撒濺到窗紙上。
三名黑衣人的喉嚨瞬間被劃破,鮮豔的血液就這樣噴灑出來,濺到了房間的牆上地面上,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既迷人又詭異。
忘邪半眯著眸子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一堆屍體,眼神中的那抹弑殺感這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隨後她利落地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毫不言語地推開了房間的門,走到了走廊上,這時,隔壁君訣和冷彧的房間裡也發出了動靜,沒一會兒的功夫,好幾具屍體就這樣從二人的房間裡飛了出來。
忘邪淡漠地掃視著樓下幾個看守的黑衣人,冰冷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趕了這麽些天的路,本以為今晚可以好好歇歇,沒想到這麽快就有麻煩找上門來了?不過你們的主子似乎有些低估他的目標了,居然派出你們這群廢物過來?作為同行,我想我需要教教你們專業這兩個字到底該怎麽寫。”
話音一落,也不等黑衣人們反應,忘邪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隨後手指靈活地動了動,一縷奇異的紅光逐漸浮現在了她的指尖。
隨後忘邪猛地朝他們衝了上去,她指尖上的紅色光芒仿佛一道銳利的短劍,所到之處必定見血,忘邪就這樣在那幾個黑衣人身邊一閃而過,根本沒人看清她的動作,只見她停下的時候,那幾個黑衣人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偌大的客棧內又恢復了平靜,幾道刺眼的鮮血緩緩從黑衣人的傷口處流淌出來,很快便在地上映出了一個個美麗嬌豔的痕跡,仿佛燦爛的花兒一般。
忘邪淡定地擦拭著手指上沾染的血跡,幽深的眸子中沒有一絲的驚訝和疑惑,仿佛對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早有預料。
沒過多久,冷彧和君訣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二人掃了眼樓下的場景,面色不變地來到了忘邪的身邊。
“咱們才剛到奇蘭鎮一天,這麽快就有人要刺殺我們了?”冷彧對此有些不解。
君訣見狀輕笑了一聲:“看樣子進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一些啊,咱們得提早應付了。”
忘邪悠悠地掃了他一眼,道:“這是你的事,我隻負責殺人,這次的刺客已經處理好了,我得回去繼續睡覺了,大晚上的來刺殺,真是擾人清夢。”
忘邪稍微有點起床氣,對於這樣沒水平的刺殺行動,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所以在快速解決掉這些刺客後,她最想做的事就是趕緊回房睡覺,並且她也正是這樣做的。
君訣和冷彧看著對方回房的背影,無奈地笑了一聲,隨後二人也跟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絲毫沒有要管這一地屍體的打算。
偌大的客棧安靜得嚇人,明明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查看情況,就這樣時間飛快地流逝著,很快外頭的天色就有些亮了。
客棧的大門被打開,一群新的客人陸續走了進來,外頭的吆喝聲不斷,忘邪也終於睜開了雙眼起床洗漱。
在洗漱完畢後,忘邪慢慢走出了房間,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忘邪的眉眼不由得挑了一下。
昨晚的屍體已經被處理乾淨了,空氣中連一絲血腥味兒都沒有,並且客棧內的小二和掌櫃臉色如常,好像並沒有察覺到昨晚的異樣。
忘邪淡然地下了樓,隨後來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沒過多久,君訣和冷彧也出來了,一眼就看到了樓下的忘邪,便趕緊走了過去。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晴好,你們可要出去走走?”冷彧笑著問了一句。
忘邪聳了聳肩:“昨天已經把該看的都看過了,沒什麽興趣。”
“忘邪不出去的話,我也懶得出去了。”君訣道。
冷彧聞言挑了挑眉頭,隨後扭頭幽幽地打量了一番四周,說道:“這家客棧還真是夠熱鬧的啊,瞧這些人的臉上一點異樣的神色都沒有,看起來除了我們,並沒有其他人知道昨晚客棧裡出現的刺客。”
忘邪淡定地喝了口茶,說道:“這間客棧很不同尋常,通常來說,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客棧定然會出現不少刺殺屍體的事,這些人大概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早晨開門之前,他們就已經將屍體處理乾淨,這倒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冷彧讚同地點了點頭:“這倒是沒錯,咱們真正要注意的是昨晚派出那些黑衣人的主使是誰,畢竟咱們昨天才剛到奇蘭鎮,還是喬裝打扮過後的,不應該會這麽早遇到仇家才是。”
君訣聞言輕笑了一聲:“若說仇家的話,我和忘邪昨天似乎真的招惹了一個。”
忘邪稍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你是說寧凰?那倒是,那位大小姐一看就是個記仇的主,她有那個閑工夫也有那個能力,不過很顯然,昨晚出現的那些刺客並不是她派來的。”
“哦?此話怎講?”君訣問。
“寧凰是鳳梧宮的表小姐,身份尊貴,眼界開闊,畢竟她為人張揚,你覺得她若是想出手整治我們,會派昨晚那種廢物前來嗎?她若是想出手,派出的定然都是頂級的殺手,昨晚那些人太不專業了,可想指使他們的主謀也並不是什麽聰明的人。”忘邪說道。
君訣和冷彧聞言頓了一下,隨後臉上浮現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聽你這麽說,你是已經猜出幕後主使了?”君訣問。
忘邪淡然一笑,抬起眸子朝客棧的大門口掃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她便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那個身影很快也看見了他們,立馬興致衝衝地湊了過來。
“幾位少俠!太好了你們還在這兒,我還擔心你們已經離開了呢。”
來人是鳳沅,昨日在客棧遇到的那個煩人的少年。
忘邪看著他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我們還得在這家客棧裡多待幾日,我看你這樣子是特地來找我們的吧?又是為了想跟我們一起去鳳梧宮的事?”
鳳沅聽了對方的話後頓時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怎麽知道!不愧是少俠,行走江湖多年眼力就是好,所以你們同意了嗎?帶上我一起去鳳梧宮?”
忘邪單手撐著下巴盈盈地笑著,問道:“你就這麽想去鳳梧宮嗎?那地方可是凶險得很,江湖上傳言都是要離鳳梧宮遠一些,避免喪命呢,你怎麽還上趕著過去送死呢?”
“不管多凶險我都要去,我已經聽說他們的名號許久了,這次好不容易來到了奇蘭鎮,說什麽都得進去瞧瞧。”
鳳沅說這話時眼睛裡閃過了一抹認真地神色,忘邪見狀輕輕一笑,嘴角的笑容突然變得冰冷了不少。
“是嗎?看來你還真的很想去鳳梧宮啊?想得都敢雇傭刺客來刺殺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