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聞言冷笑:“我不是對我的酒品沒信息,我是對你的人品沒信心,而且我也沒興趣跟你一起喝酒。”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著接著這次喝酒談天的機會跟你好好講講關於十二門的事呢,可現在看來你好像沒什麽興趣啊?那還是算了吧,我只能將心裡知道的秘密全部吞進肚子了。”
君訣故作可惜地輕歎了一聲,隨後便提起酒壇打算往外走,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兩步身後的忘邪便趕緊叫住了他。
“等等!你說你要告訴我關於十二門的事?真的假的?”忘邪趕緊將對方留住,畢竟她對於十二門是真的挺好奇的。
君訣背對著對方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隨後轉身笑道:“當然,你的身上有十二門的上者之血,不管怎麽說關於十二門你是有權利了解的,咱們現在既然有著一樣目的那就是盟友,我對盟友一向是知無不談。”
忘邪聽了他的話後愣住了,心中不由得懷疑對方話中的真實性,而君訣也不著急,就這麽站在原地等著對方的回答,在雙方僵持了片刻過後,忘邪總算開口了。
“好吧,讓我跟你一起喝酒也可以,不過你最好注意一下我們雙方的身份,若你敢有什麽其他的動作,我一定想盡辦法弄死你。”忘邪冷聲道。
君訣笑著點頭:“你放心,我這個人一向很正直。”
說完,君訣便毫不客氣地走到忘邪身邊坐下,忘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抬眸看向容安說道:“你先回自己屋裡歇息吧,今晚不必你伺候了。”
“是。”
待容安走遠後,忘邪不耐煩地瞪著君訣:“你不是要跟我說十二門的事嗎?趕緊說啊。”
“你急什麽?況且你這樣的語氣可沒法讓人心甘情願地告訴你秘密,既然咱們是來喝酒聊天的,你起碼也應該溫柔一些吧?”君訣道。
忘邪聞言眉頭緊皺,強忍下額頭的暴跳努力放低了語氣,說道:“好,我溫柔一點,現在你能說了嗎?”
君訣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不過在此之前咱們是不是該喝兩杯?”
說著君訣便倒了一杯酒遞到忘邪面前,忘邪見狀一把奪過灌進了嘴裡,說道:“現在可以了吧?趕緊說!”
君訣輕笑了兩聲,為了避免這人炸毛,他終於開始開了口:“你也知道十二門的人跟外頭的人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的,他們從一出生起就擁有逆天的血脈以及各種各樣獨特的心法,那你可知道他們的力量是如何運轉的?”
忘邪搖頭:“我又沒去過十二門我怎麽會知道。”
“你雖然沒去過十二門,但你的身體裡卻有著只有十二門才擁有的上者之血,雖然你的是人為合成的替代品,但本質上的原理是一樣的,其實你自己就能從中找到答案,只是你一直忽略了裡面的奧秘而已。”
忘邪聞言疑惑地眨了眨眼:“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有些聽不懂?”
君訣見狀無奈地搖搖頭,隨後他抬起了右手,細長的指尖很快浮現出了一圈黑霧:“每個人在釋放內力的時候內力都會以肉眼可見的狀態表現出來,就像這圈黑霧,每個人血脈不同,所展現出的狀態也不同,這是十二門的特質,而外頭的普通人之所以看不出差別正是因為他們沒有血脈,就像是金子與普通石頭的差別。”
“所以呢?”
“所以血脈的運行依靠的主要就是鮮血中的特質,血脈從鮮血中獲得力量,然後再經過一系列的改變最終形成你釋放出的內力,這就是十二門的力量運轉,而這種運轉在進行的時候是會和其它血脈相互牽引的。”
“互相牽引?”忘邪有些不解。
君訣隨即將指尖的一圈黑霧靠近了忘邪的身體,頃刻間,忘邪像是被什麽力量給包圍了一般,這種感覺很熟悉,她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迎合對方的力量。
“現在你明白了嗎?這是一種運行機制,而血脈相近的兩個人相互之前的牽引會更加明顯,就如同你我,你體內的上者之血很可能是根據我父親的血脈合成的,與我的血脈極為相近,所以有時你才會對我產生一些奇怪的反應,比如上來為我擋刀聽到猶如辱罵我會動怒,這都是血脈的影響。”君訣解釋道。
忘邪聞言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可為什麽只有我有影響你卻沒有?”
“並不是沒有,只不過沒有你這麽明顯罷了,這種影響一般是出現在孩童身上的,那時他們的武功不高,沒有能力控制好血脈,所以影響會很大,讓他們本能地跟隨著比他們跟強的人行動,等他們有足夠力量控制血脈的時候,這種影響就會慢慢縮小,就像孩子依賴父母,弱者也會依賴強者。”君訣說道。
忘了聽了這話後眼底發光,之前困擾她的疑惑總算弄清楚了,難怪她之前總是對崖主有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覺,原來是因為她……弱?
想到這裡,忘邪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拍案而起:“你的意思是我太弱了所以會依賴你?開什麽玩笑!”
君訣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我只是將原理告訴你,我可沒說你弱,不過從原理上來講其實是這樣的。”
“你!”
忘邪被氣得不輕,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人說過她弱,她可是擁有山海靈訣以及學會了陣法的人,哪裡算弱了!
君訣瞧著對方憤怒不已的樣子無奈地說道:“你也別生氣,我說的這個弱並非是普通意義上的,在某些程度上說你已經算是一個強者了,只不過血脈這樣的東西更強大的那個肯定是佔有主導地位的。”
忘邪聞言冷哼了一聲,坐下了身子猛地給自己灌了口酒:“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再跟我說說關於十二門的其它事吧。”
君訣笑臉盈盈地點頭:“當然可以,來,咱們還有很多時間,我們多喝幾杯不醉不歸。”
“喝。”
……
一個時辰後
忘邪趴在桌子上動彈不得,嘴裡還不知在嘀咕著什麽,模糊的聲音像是小貓一樣聽得人心裡癢癢的,一旁的君訣單手撐著下巴,他看向地上已經空了的兩個酒壇子,嘴角勾起的笑容愈發明媚起來。
不得不說忘邪的酒量還是很不錯的,若是正常的酒只怕喝上兩壇子她也能保持清醒,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君訣在來之前特地在裡頭加了點料,倒也不能算下藥,只不過是加大了這酒裡的度數,喝了這兩壇子本質上跟喝十壇子是沒什麽差別的,即便是酒量再好的人喝了這些也得醉成傻缺。
他認識忘邪這麽久,還從未見過對方喝醉時的樣子,本是一時興起,他也真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會中招,要怪也只能怪忘邪聽故事聽得太認真,他給一杯忘邪就喝一杯,久而久之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呢就已經醉得不行了。
君訣看著面前醉醺醺的人笑出了聲,隨即挪進了身子湊向忘邪,輕聲問道:“你現在喝醉了,想不想睡覺?”
忘邪沒有抬頭,依舊埋在桌子裡,不服氣地嘟囔著:“誰說我喝醉了,我才沒醉呢,我還能再喝。”
“可是我帶來的酒都讓你給喝完了。”
“那就再去拿嘛,這裡是鳳梧宮誒,難道會缺酒喝嗎?”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拿不到酒了,還是先去榻上睡會兒吧?”
忘邪聞言不悅地嚶了一聲,隨即側過臉看向君訣,在看到君訣的臉後忘邪呆了一會兒,隨後嘴角勾起了笑容,伸出小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一點,我有個大秘密想跟你說。”忘邪說道。
君訣愣了愣神,但還是朝對方伸去了臉,此時二人已經離得很近了,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忘邪看著逐漸靠近的君訣,突然露出笑容一把勾住了對方的脖子,然後將自己的嘴送了上去。
“唔——”
嘴唇相碰,君訣頓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腦子裡像是炸了一樣轟隆隆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忘邪已經松開他了。
君訣看著面前的人陷入了沉默,而忘邪則是意猶未盡地摸了摸嘴角,發出了一陣傻笑聲:“嘿嘿嘿,甜的,甜甜的愛情的味道。”
君訣聞言頓時笑出了聲:“我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啊?你看清我是誰了嗎?”
“當然看清了,我早就看清了,你是君訣!是我夫君,夫君啊~人家好想你呀,你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獨守空房,人家好寂寞,你就這麽丟下人家走了,難道你不要我和我們的寶寶了嗎?”
君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