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看著那抹鮮血一下就怔住了,心臟仿佛快要炸裂一般迅速跳動,黑色血線頃刻間蔓延至耳邊,就連雙眼也多了一絲血光。
一旁的冷彧見狀趕緊出手擊退了那個男人,好在傷口刺得並不算太深,還沒有到致命的地步。
“你們沒事吧?”冷彧擔憂地問道。
君訣搖頭不語,而一旁的忘邪則是整個人都陷入了殺戮之中,她半眯著眸子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那對男女,忽的右手一揮,腳下的土地立馬隆起朝著那兩人衝去。
“你們兩個給我去死吧!”
忘邪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二人見狀大驚,趕緊向後撤退,然而下一刻又不知從哪兒飛來的水柱將她二人的手腳死死地鎖住。
忘邪看著他們眼底充滿了殺氣,隻一個眼神,水柱立馬分裂成了許多的冰刺,還不等那兩人開口冰刺便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體,上百根冰刺將二人的身體刺出了一個個的血窟窿,二人瞪大了眼睛,卻連口都還沒來得及開便直接咽氣了。
等確定那兩人死後,忘邪這才放開了他們,就在那兩人落地的一瞬間他們的身體卻瞬間消失,像是化為灰燼了一般隨風逝去。
冷彧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怎舌:“嘖嘖嘖,你這未免有點凶殘了吧?”
忘邪皺眉不語,收回殺氣後扭頭看著君訣:“誰讓你多事的?我會連這點攻擊都躲不開?”
君訣聞言愣了一下,隨後無奈地笑了一聲:“是,我忘了你武功超群,我只是擔心你受傷。”
忘邪冷哼了一聲,看著對方那流血不止的胸膛還是心疼得不行,趕緊上前撕下衣裳的布條為對方包扎。
君訣看著對方的動作有些愣神,忘邪似乎很久沒有這麽溫柔地對待過他了,這次難道也是因為血脈的影響?
包扎完傷口後忘邪瞪了他一眼:“愣著幹什麽?回去啊,難不成你還想繼續呆在這兒等十二門的人殺過來?”
君訣笑著點頭:“好,現在就回去。”
說完,幾人這才踏上了回冥域崖的路。
過了小半個月,他們總算到達了地方,君訣一回到冥域崖便被荊閎他們圍著處理事務去了,忘邪則一個人坐在外邊發著呆。
雖說在這裡也是和君訣待在一塊兒,但她其實更加想念在幽王府的日子,而且現在君訣以為自己還沒發現他的身份,她也不想就這麽放過這小子。
嘖,果然還是得回幽王府去!
這般想著,忘邪站起身直接朝著君訣寢殿的方向走去。
於此同時,君訣正坐在椅子上悠閑地看著手中的書冊,突然夜懸走進來說了一句:“崖主,凰耀來了,說是有要事向您稟告。”
君訣抬頭隨意地應了一聲:“讓他進來吧。”
“是。”
就在夜懸打算轉身出去的時候,突然君訣反應過來了,立馬怒吼出聲。
“等等!你說凰耀來了?”
君訣突然開口將夜懸嚇了一跳:“是啊,此刻正在外頭侯著呢。”
“你!趕緊去讓他把面具戴上,不戴上面具就別讓他進來!”
夜懸聞言愣住:“……啊?”
“啊什麽啊!讓你去就趕緊去!”
“是!”
說完,夜懸趕緊轉身出去了,君訣見狀長呼了一口氣,要知道忘邪還在冥域崖呢,而凰耀的臉忘邪是認識的,到時候凰耀一進來可就都露餡了,要是忘邪知道自己騙她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就在這時,忘邪來到了寢殿內,隨意地走到一邊坐下:“崖主大人可真是夠勤奮的啊?才剛從鳳梧宮回來便開始埋頭處理冥域崖的事務了?”
君訣聞聲一愣,抬頭望去正好對上了忘邪那雙冰冷的眼睛,笑道:“最近事務繁多,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你記不記得之前去鳳梧宮的時候答應過我一件事?”
“什麽事?”
“你說只要我允許你繼續用我夫君的臉,等鳳梧宮的事解決完了之後你就會放我回幽王府,這話可還算數?”
此話一出,君訣的身體瞬間僵住:“你……你要回幽王府?現在?”
忘邪挑眉輕笑:“怎麽?崖主大人不同意?”
“何必這麽著急著回去呢?我還想著帶你四處走走。”
“那就不必了,我離開幽王府已經快兩年了,實在有些想家,如今事情都了了,我自然是該回去的,即日啟程。”
“如果我不同意呢?”
忘邪聞言一笑:“如果崖主大人不同意的話……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
君訣乾笑著扯了扯嘴角,忘邪眉頭輕挑笑得格外好看:“所以你同意嗎?”
“同意,怎麽會不同意呢,只是今日時候有些晚了,不如明日再啟程吧,我讓夜懸準備好馬車和乾糧。”君訣說道。
忘邪笑著點頭:“如此便多謝崖主了,如果有機會我會過來看你的。”
君訣迎合著笑了兩聲,然而實際上頭疼不已,忘邪回去意味著他也得跟著回去才行,而且必須得在忘邪之前到達幽王府,否則一定會被對方發現些什麽。
就在君訣感到頭疼的時候,夜懸帶著凰耀進來了,凰耀的臉上戴著一張黑色面具,看不清他的臉,然而就在他出現的一瞬間忘邪還是認出了他。
拜托,就算要偽裝也好歹換一身衣服好嗎?凰越軍標配行頭想認不出來也難啊。
凰耀顯然是不習慣戴面具,手指不停地在面具上摩挲,忍不住問道:“主子,好好的為何要戴——”
“咳咳,有什麽事就直說。”
還沒等對方的話問完,君訣便直接打斷了他,凰耀覺得奇怪,但也並未多說什麽,只是將手中的幾幅畫像放到了君訣面前,說道:“之前兄弟們發現王府外出現了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原本是想將他們抓住審問一番的,然而那幾人的武功很高,兄弟們不好下手,所以前來詢問主子該怎麽處置?”
君訣聞言瞥了眼畫像上的人,頓時眉頭一跳,這幾個人他自然是記得的,之前跟在忘邪身邊的那幾個,也是從天隕書院出來的。
“由著他們去便是,無需理會。”君訣道。
“可是……”
“崖主大人好大的閑心啊,竟然還派著人去盯著幽王府,這是在防著誰?”
突然,一旁的忘邪開口了,這時凰耀才發覺旁邊還有一個人,扭頭看去,在看到忘邪的臉後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主……主子!王——”
“咳咳!這裡沒你什麽事了,回去繼續乾你的活兒,沒事不用過來了。”
凰耀聞言一愣,不解地看向君訣,在收到對方殺人般的眼神後他抖了抖身子,將嘴裡許多的疑問都給咽了下去,然後趕緊退出了寢殿。
忘邪瞧著那人落荒而逃的模樣忍不住揚起了嘴角:“正所謂仆隨主,你這下屬瞧著跟你差不多。”
“是嗎?”
“差不多蠢。”
“……”
忘邪心情甚好地起身伸了個懶腰:“罷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崖主處理要事了,還得回去收拾東西準備明早趕路呢,告辭。”
說完,忘邪便轉身走了,君訣就這樣看著對方的背影,待人走遠後才趕緊開口道:“夜懸!給我準備一匹馬,我要出去一趟!”
……
到了第二天,忘邪一早便換好了行頭出現在冥域崖外,夜懸他們早就按照吩咐準備了出行的馬車,忘邪左右看了一眼,問道:“我都要走了,怎麽不見你們主子來送送我?”
夜懸聞言乾笑了兩聲:“這個……崖主他舍不得你,怕看見你離開會難過失態,所以就不來了。”
來什麽來啊,崖主昨晚就加急回幽王府了好嗎!
忘邪恍然大悟地點了個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沒想到你們崖主還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啊。”
“呵呵呵,可不是嘛。”
“小白,你以後可要回來看我們呀,沒有你冥域崖都無聊了許多。”夜悠不舍地說道。
忘邪聞言一笑:“會有這個機會的,我先上路了,後會有期。”
說罷,忘邪便帶著容安一同上了馬車,很快她們就離開了冥域崖的范圍。
忘邪坐在馬車中小憩著,抬眸掃了眼面前的容安,不解地問道:“自從你離開鳳梧宮後臉色就一直不太對,這是怎麽了?水土不服?”
容安聞言一愣,隨後笑著搖頭:“沒有,只是沒想到你們是從冥域崖出來的,有些沒反應過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女兒身,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小公子。”
回想起之前在鳳梧宮這人和君訣的相處模式,她甚至一度懷疑這人有斷袖之癖。
忘邪隨意地應了一聲:“是嗎?你也無需在意,我此次離開估計有一段時間不會來這裡了。”
“對了,還沒問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麟啟皇城,幽王府。”
容安沉默了一瞬,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姑娘是幽王的什麽人?”
“我是他的王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