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事關重大,是關於麟啟和風嵐兩朝往來的,實不相瞞,兩年前你離開麟啟後不久風嵐皇帝便曾派人來過麟啟,屢次同我談論過關於兩朝結盟的事。”
此話一出,忘邪喝茶的動作頓時頓住了,抬眸不解地看向對方:“結盟?如今三朝勢力平穩,若突然有兩朝要結盟可是引出不小的動靜的,風嵐這是準備打仗?”
齊染禎皺眉搖頭:“我能感覺到風嵐皇帝的野心,他想要的只怕不僅僅是一朝的皇位,而是統一三朝,提出與我們結盟也只是因為麟啟局勢不穩比較好把控,恐怕風嵐皇帝是想利用我們麟啟的兵力拿下天滄,然後再轉頭將麟啟也給吞下,如此一來他便是三朝之主了。”
“既然你都清楚對方的野心,那想法子處理便是,為何還要來找我?”忘邪問。
“問題就出在這兒,兩朝結盟可不是小事,雖說麟啟的國力也不弱,可要和風嵐硬碰硬對抗還是有些麻煩的,況且兩朝對抗對於兵力的消耗太大,到最後只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旁邊還有一個天滄,到時候無論怎麽選麟啟都會陷入麻煩,這兩年的時間裡我一直在想法子抗衡,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風嵐那邊顯然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
“據我之前留在風嵐的探子來報,風嵐皇帝已經派人去和天滄那邊聯系過,看樣子如若麟啟不同意結盟,風嵐便會優先考慮和天滄達成結盟關系。”
要想治理好一個王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若放在風平浪靜的時候也就罷了,如今遇上這種騎虎難下的局勢著實有些難辦。
“既然這樣你就不能先和天滄合作將風嵐解決掉嗎?”忘邪問道。
齊染禎搖了搖頭:“麟啟和天滄的關系從很久之前就一直不好,倘若讓天滄選擇他們定然會選擇和風嵐合作。”
忘邪聽了這話後神色一下就變了,看樣子這事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
二人沉默了片刻,忘邪突然抬起眸子看向對方,問道:“你身為麟啟的皇帝,應該已經有一些對策了吧?否則也不會親自跑來找我,是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麽?”
齊染禎神色複雜地點了個頭:“沒錯,我今日來的確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能作為麟啟的使者前往風嵐打探那邊的消息,只有了解風嵐的實力我才能確定選擇,若唐突下令只怕會影響到整個麟啟的安危,而且有你在那邊,如若兩朝真的交戰了,你也能和我們裡應外合擴大麟啟的優勢。”
忘邪聞言頓了一下,表情瞬間沉了下來:“讓我作為使者去風嵐?我才剛回來不久,況且這事你為何不派別人去?既然麟啟出了這樣的事你怎麽不和君訣商量?”
“我知道這樣的事原本是不該讓你去摻合的,可麟啟目前能用的人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多,忘邪,這個皇位是你將我送上去的,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你有能力且絕不會背叛麟啟,這樣大的事除了交到你手上我別無選擇。”
“自你走後不久,幽王雖恢復了神志但心思跟本就沒在麟啟上,他的行蹤即便是我也確定不了,若非你回來,只怕我再過個十年半載都瞧不見幽王的身影,所以這事我只能同你商量。”
齊染禎的臉上滿是為難和急切,雖說他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可在忘邪面前他終究是沒有皇帝架子的,忘邪對他而言是朋友更是恩人,他需要忘邪的幫助,同時他也清楚讓忘邪做這個使者很可能會給她帶來危險,可他別無選擇。
忘邪聞言沉默了許久,做為使者去風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一個不順利便會引發兩朝開戰,若讓她去殺人她倒還擅長一些,可偏偏是這樣正經的事。
半晌過後,忘邪有些無奈地歎了一聲:“罷了,這件事我會考慮的,過些時候我會親自給你答覆。”
齊染禎一聽立馬露出了笑容:“好,我在宮裡等著你。”
說罷,齊染禎便站起身子打算離開,這時君訣正好回來了,瞧見正堂裡多出來的人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皇上怎麽有這個功夫來幽王府做客?”君訣冷漠地問道。
齊染禎見狀乾笑了兩聲:“見忘邪回來了所以來看看她,既然幽王回來了,那朕就先回宮了。”
沒過多久齊染禎便離開了正堂,君訣半眯著眸子瞧著那人消失的背影,確定人走遠了才緩和了神色看向忘邪,瞧著對方那一臉嚴肅的模樣,以為對方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頓時君訣的心便不由得提了上來。
“忘邪,你的身子可還好?”君訣小心翼翼地問道。
忘邪輕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她現在正為風嵐的事而煩躁著,哪裡還有那個閑工夫找君訣算帳。
倘若她以使者身份進入風嵐的話,那按照規矩君訣是不能跟在她身邊的,就連白錦葉他們都不能帶上,如此便只有她一個人和一群下屬了。
白錦葉他們也就罷了,以君訣的性子,只怕不會允許她前往風嵐,到時候又是一堆的麻煩事。
忘邪輕歎了一聲,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壓根沒搭理君訣一下。
君訣見對方還在氣頭上,故此也不敢上去追問太多,隻得老老實實地在身邊待著。
第二天,忘邪拗不過凌天的要求同他們一起去外頭的大街上閑逛,本是想著去酒樓裡喝酒暢聊,誰知凌天這家夥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勁兒地在街上蹦噠,其余的人見狀也隻好陪同著。
忘邪自顧自地在路上走著,雙眼不斷在大街上遊離,說起來她已經兩年沒好好看過麟啟的皇城了,今日瞧著還真有一種懷念的感覺。
沒過多久,前方的凌天幾人突然停下了腳步,忘邪見狀蹲了一下,抬頭不解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麽不走了?”
“忘邪你快看!那邊好像有熱鬧!”凌天突然激動地說了一句。
忘邪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正被許多人圍堵著,像是在看熱鬧,而人群的中央有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裙的女子,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模樣,生得倒是嬌俏可愛,只是眉眼之間瞧著太過蠻橫。
忘邪見狀來了興趣,雖凌天他們又湊近了幾步,這才瞧見了裡頭的情形。
只見藍衣女子正手持長劍指著一個落魄的書生,同時她的腳還踩在那人的臉上不斷地攆著,清脆刺耳的怒罵聲幾乎將整條街的人都給吸引了過來。
“你這低賤的貧民!眼睛長腦門上了看不見路是嗎?你居然敢用你肮髒的身體來撞我?你有幾條命夠你這麽做的!”
“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還望姑娘能饒恕我,若我讓姑娘受驚了,我願意賠償姑娘一些銀兩賠罪。”書生答道。
“用銀子賠罪?你當我缺你這點銀兩?我告訴你,本姑娘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敢撞我,我這身嬌肉貴的身子被你碰到了你就該去死!今兒你必定得將命留在這兒!”
說著那藍衣女子便提起長劍用力朝那書生刺去,忘邪見狀隨手撿起一粒石子兒彈向那女子的長劍,瞬間只聽翁的一聲,長劍被擊落到了地上,女子踉蹌著向後退了好幾步,書生也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開始逃竄。
女子見狀頓時大怒,吼道:“誰!誰拿石子兒扔我!”
忘邪面無表情地朝人群中走了進去,輕聲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位姑娘還是不要在大街上鬧事比較好。”
女子聞言冷笑了一聲:“鬧事?那個平民撞到了我犯了罪,我治他的罪怎麽了?難道這也算是鬧事嗎?”
“我記得麟啟的律例裡好像沒有說撞到人就是犯罪吧?既然他無罪,你又有什麽權利要他的命?”忘邪道。
女子一聽這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你誰啊!誰給你的臉面頂撞我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管你是誰,就算你是宮裡的公主也不能這般不講道理。”
“你竟然敢說我不講道理!好啊你!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不講道理!”
女子突然怒斥了一聲,二話不說便拿起佩劍朝忘邪發動了攻擊,忘邪見狀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她不過是路見不平製止一下而已,這姑娘怎麽還沒完了?
忘不斷向後閃躲著,並沒有要還手的意思,然而那藍衣女子卻沒打算這麽善罷甘休,她的武功雖算不上頂尖,但在同齡人中已經不錯了,且動作靈動迅速,招招都是衝著死穴來的,顯然是想要了忘邪的命。
忘邪閃躲了一陣後愈發地煩躁起來,冷聲道:“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若你再不停手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呵!大言不慚,有本事你還手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麽本事!拿命來吧!”
女子一聲怒吼衝到了忘邪身邊,忘邪見狀直接抬手一掌拍在了對方的胸口上,隨後抬腿橫掃過去,女子瞬間摔倒在地,忘邪見狀順勢壓在女子的上方,雙手死死地鉗住了對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