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想請你幫湫兒奪位。”
此話一出,忘邪頓時怔住了,她抬起眸子看著眼前的聶貴妃,眼神有些不敢置信,而聶貴妃就這麽認真地回望著她,顯然這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娘娘這是何意?先不說慕容湫到底有沒有做皇帝的心思,即便他有,這裡是風嵐,而我是麟啟人,這些事也由不得我來插手。”忘邪說道。
“本宮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唐突,可現在能站在湫兒身邊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了,雖說湫兒在旁人眼裡一直都是個無欲無求的閑散王爺,可知子莫若母,本宮很清楚他真正的想法,他想當皇帝,並不是為了得到萬人的敬仰,而是想利用皇帝的權力徹底改變風嵐,將這裡變成世外桃源,讓百姓能安居樂業。”
“湫兒一直是個理想遠大的人,他想要建造一個美好的風嵐,本宮作為他的母妃,一直都因此感到欣慰,可本宮也知道這條路並不好走,雖說我們母子有皇上的寵愛,可這種事並非是有寵愛就能完成的,前朝后宮有不少人都在盯著我們母子,湫兒空有志向卻一直孤身一人,他需要盟友,一個能真正幫助到他的盟友。”
“娘娘認為我會是這個盟友?”忘邪問。
聶貴妃點頭:“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你聰明冷靜武功高強,倘若湫兒能得到你的幫助,他離自己的目標就會更近一步。”
“就算我和慕容湫是朋友,娘娘是不是忘了一個關鍵?他要做風嵐的皇帝,而我是麟啟的郡主,站在麟啟的立場上,風嵐的皇帝越昏庸無能才是最有利的,而慕容湫很聰明,倘若他成了皇帝很可能會給麟啟帶來麻煩,我又為什麽要去幫他?”忘邪說道。
聶貴妃聞言露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這就要看郡主你的選擇了,倘若你能和湫兒成為盟友,那風嵐和麟啟也會成為同盟國,在郡主的眼裡哪個選擇會更加合適呢?”
忘邪聽了這話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我無法立即答應你,我只是麟啟來的使臣,沒有任何權力替我們的皇上做選擇,不過我會擬一封書信回麟啟,等待皇上的回應,只是娘娘最好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我的能力或許並沒有娘娘想象中的那般出眾。”
“本宮看人一向是不會出錯的,當然本宮很樂意等著你的回答。”聶貴妃道。
忘邪皺著眉頭在心中歎了口氣,她現在大概知道之前慕容湫說的結盟是什麽意思了,那家夥說想和她做朋友,為的大概就是這件事吧,這麽看得起她,還真是榮幸啊。
就在忘邪感到心累歎息的時候,突然一個白色的影子從角落裡竄了出來,忘邪扭頭看去,只見小白不知從哪兒跑出來了,並且一下就撲進了忘邪的懷裡。
回想起前兩天被這家夥抓傷的經歷,忘邪趕緊將對方給鉗住避免對方再次下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小白並沒有再抓她,反而十分親昵地用腦袋觸碰著忘邪的手,看起來十分的溫和聽話。
忘邪見狀頓時愣住了,一臉的不解,這時一旁的聶貴妃笑著說道:“真稀奇啊,小白居然會這麽喜歡你,它平時看見生人都不會出現的,今兒倒是竄出來了。”
忘邪聞言皺起了眉頭:“前兩天它看見我的時候可沒有這麽聽話,今天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麽藥。”
“小白的鼻子靈,大概是你身上有什麽它喜歡的氣味兒吧。”聶貴妃說道。
忘邪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後立即反應了過來。
氣味兒?
她平時並沒有熏香的習慣,所以身上並不會有什麽味道,不過這兩天她一直在用凌太醫給的凝神香,所以身上染上了凝神香的氣味兒,這麽說來小白很可能是因為凝神香才變得這麽親人的?
小白和凌太醫的關系很好,只要一聞到味道就會立即趕過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八年前小白很可能是跟著凌太醫來到了九皇子的住處附近,所以慕容嵐才會在那裡聽到鈴鐺聲,這麽說那個襲擊慕容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凌太醫?
想到這裡,忘邪的眼底浮現出了一抹寒光,抬頭問道:“貴妃娘娘,您可知道皇后和凌太醫的關系怎麽樣?”
聶貴妃稍稍一愣:“凌太醫和皇后?他二人的關系倒是不錯,凌太醫的醫術是整個太醫院裡最好的,平時給皇后把脈的人也都是他,大概也能算得上是心腹了吧。”
忘邪聞言眸子一沉,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很有可能那兩人就是一夥的。
“娘娘,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先回紫辰殿了,娘娘請自便吧。”
忘邪站起身來急衝衝地說了這麽一句,說完後她便頭也不會地跑出了禦花園,隻留下聶貴妃一人在原地滿臉疑惑。
等回到紫辰殿後,忘邪趕緊找到了凰耀說道:“凰耀,你幫我去查探一下關於凌太醫的事,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凰耀點頭:“屬下明白了。”
一旁的白錦葉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怎麽了?凌太醫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我懷疑八年前那個打暈慕容嵐的人就是凌太醫,他身上的凝神香很招小白的喜歡,所以那天夜裡小白會出現在九皇子的住處附近很可能就是跟著凌太醫來的,不過這還只是猜測,咱們得找到更多的證據才行。”忘邪回答道。
白錦葉聞言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這麽說來咱們應該很快就能掌握全部的證據查明真相了,希望這次不會像之前的疫病一樣遺憾了結。”
“還剩下最後五天,這件事很快就要結束了。”忘邪笑著說道。
……
接下來的幾天裡,忘邪幾人都耐心地在紫辰殿裡等著消息,凰耀查到了不少凌太醫和皇后私下往來的事,證實了對方曾幫皇后配置過不少害人的藥,並且八年前九皇子之所以會突然感染痘疫,很有可能也是出自皇后之手,現在只要等著袁太醫的口供,皇后的罪名只怕是擺脫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