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這衣裳是尤妃送來的?”皇帝質問道。
“沒錯,這批料子是尤妃宮裡送來的,說是尤妃娘娘新得了一批上好的衣料,所以送來給貴妃娘娘裁製新衣裳,娘娘身上穿的這件便是剛裁好的。”小太監說道。
皇帝聞言臉色一黑,怒聲道:“給朕把尤妃帶過來!”
話落,外頭的宮人立即行動,忘邪微微揚起嘴角,同白錦葉對視一眼,事情的發展果然同他們計劃中的一樣。
沒過多久尤妃就被人帶來了,她的臉上看起來有些難看,眼神也有些閃躲,像是在害怕什麽一樣。
“臣妾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喚臣妾過來是有何要事嗎?”尤妃問。
皇帝半眯著眸子緊盯著尤妃看了半晌,突然,他將手裡的一個杯子重重砸到了尤妃的面前。
杯子摔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尤妃頓時被嚇得不輕,周圍的其它人也都被嚇了一跳。
“你還有臉問!朕是為了什麽將你叫來你心裡還不清楚嗎!”皇帝怒吼道。
尤妃見狀立馬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啊,臣妾什麽都沒做!”
“什麽都沒做?麗貴妃身上穿的衣料是不是從你那兒送來的?為何這料子會引起貓發狂衝撞上麗貴妃!是不是你在這衣服料子裡動了手腳!”
“皇上息怒!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做過這種事!這裡面一定有誤會,求皇上明察啊!”尤妃哭喊著說道,顯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皇帝聞言怒氣更深:“到了現在這一步你還不打算如實說?就是因為穿上用你的料子做成的衣服,麗貴妃才會被貓撞到差點小產!你還說冤枉?那為什麽貓一聞到衣服上的氣味兒就發狂?”
“這……這個臣妾也不知道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不知情。”
皇帝見狀被氣得不清,這時一旁的忘邪開口了。
“皇上,尤妃娘娘嘴硬得很,以我看,不如審問一下她身邊的宮人,這種事尤妃娘娘肯定不會親自動手的,那她身邊的宮人一定知道些什麽。”
“對,去將尤妃身邊的幾個最得力的宮人給帶來,好好審問,務必得問出些什麽東西來!”
皇帝一聲令下,立即便有人將尤妃身邊的宮女太監帶來了,皇帝下令對這幾個人嚴刑拷打,其中一個便是金枝。
忘邪半眯著眸子給了金枝一個眼神,對方立馬會意,在被嚴刑拷問了一段時間後,便裝作經受不住的模樣開了口。
“別打了!奴婢說,奴婢什麽都說!求皇上饒了奴婢吧!”金枝哭喊道。
皇帝聞言招了招手,這才停止了酷刑,金枝見狀趕緊爬到皇帝面前:“回皇上,那衣服料子的確是尤妃娘娘動過手腳的,在送古來之前娘娘曾讓奴婢將其浸泡在藥物之下,沾染了藥物的氣味兒,那種藥會引起小白發狂,只要聞到了小白就會立即衝上去,尤妃娘娘想用這種法子除掉麗貴妃肚子裡的孩子。”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怔住了,皇帝徹底黑了臉,尤妃則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你這個賤婢!本宮何事做過這種事,你為什麽要這樣陷害本宮!你居心何在!”
尤妃憤恨地撲到了金枝的身上,對著她就是一頓毆打,皇帝見狀趕緊讓人將她們拉開。
“你給朕住手!身為嬪妃如此失態,成什麽體統!”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這個賤婢汙蔑臣妾,臣妾並未做過這樣的事!臣妾沒做過!”
“皇上!奴婢不敢說謊,尤妃娘娘嫉恨麗貴妃,想了不少法子要害麗貴妃,若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搜宮,就在尤妃娘娘的寢殿裡,還藏有一些使人滑胎的藥物,不光如此,之前在梅莊麗貴妃動胎氣一事也是尤妃娘娘做的!”
尤妃聞言一驚:“賤婢!你給本宮閉嘴!”
“你先給朕閉嘴!”
皇帝怒吼了一聲,扭頭看向金枝,問道:“你將話說清楚!上次的事也是尤妃做的?不是聶貴妃所為?”
“皇上!奴婢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真話,之前麗貴妃向聶貴妃討來了她隨身攜帶的香囊,那香囊裡根本沒有加麝香,是尤妃娘娘為了害麗貴妃,又不想牽扯到自己,所以讓人偷偷潛入麗貴妃的住所,往裡頭加了麝香,那件事跟聶貴妃根本就一點關系也沒有,全都是尤妃做的!”
金枝的這番話一出,在場的人基本上都炸開了鍋,他們怎麽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這個尤妃還真是將自己隱藏得很好啊,誣陷了聶貴妃,害得她差點被廢,現在還在玄鸞殿裡軟禁著呢。
尤妃在聽了這話後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她原本就因為這事害怕極了,如今公然被人爆出來,她如何還能洗得清?無論如何她的罪名都是定下了的。
啪——
皇帝被氣得不輕,走上前便直接給了尤妃一巴掌。
“你這個賤人!身為后宮嬪妃,竟如此善妒,迫害麗貴妃又誣陷聶貴妃,你怎麽不去死!”
尤妃的臉被打偏過去,整個人都僵住了,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連為自己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一旁的慕容湫突然跪在了地上,開口說道:“父皇!母妃對父皇一直以來都是情深義重,如今卻要因為旁人的誣陷而感情破裂,當初母妃被按上罪名軟禁於玄鸞殿時,不知是怎樣的心情,兒臣求父皇看在母妃入宮多年的份兒上,一定要嚴懲尤妃!還母妃一個公道!”
皇帝聞言皺起了眉頭,回想起之前他對聶貴妃說的那些話,他也覺得有些太過了,當時他只是一時氣急,對聶貴妃無比失望,誰知竟然是被尤妃誣陷的,他當時為何不冷靜一下仔細查查這事?
“尤妃娘娘迫害嬪妃誣陷聶貴妃都還不算大罪,她最大的罪過是蒙騙皇上,將皇上當傻子耍,如果不是出了這件事,只怕所有人都會以為是聶貴妃善妒要害麗貴妃,如此一來皇上豈不是下錯了旨意怪錯了人?尤妃娘娘竟然敢這般哄騙皇上,著實是罪不可恕啊。”忘邪悠悠地說道。
這下字皇帝的臉色更難看了,怒聲道:“傳朕旨意,尤妃迫害妃嬪欺君罔上,將其貶為庶人,關入大牢聽審!任何人不得為其求情!”
旨意一出,外頭的侍衛立即上前將尤妃給抓住,尤妃還在拚死掙扎,哭喊著說道:“皇上!臣妾知錯了!皇上饒恕臣妾一次吧,臣妾也是聽人教唆啊!皇上!臣妾陪伴您多年,您就饒了臣妾這一次吧!”
“趕緊把她拖出去!朕一刻也不想再見到她了!”皇帝怒道。
沒過多久,尤妃就被人硬拽了出去,大殿內這才終於清淨了下來,皇帝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倦意,顯然是被這場鬧劇給弄得疲憊不堪。
慕容湫見狀說道:“父皇,既然母妃的清白已經證明了,那她的禁足……”
“是朕錯怪了聶貴妃,傳朕旨意,解了她的軟禁,再送些上好的東西過去,彌補這些天聶貴妃受的委屈。”皇帝說道。
慕容湫聞言心中一喜,不管怎麽說他們的目的都達到了,母妃的清白得到了證明,這算是他們這些天第一個好消息。
之後皇帝便讓周圍的眾人都遣散了,忘邪一行人也趕緊來到了玄鸞殿。
玄鸞殿比起之前冷清了不少,軟禁的這段日子裡,殿內的宮人都被遣散得差不多了,聶貴妃身邊只有一個貼身的宮女伺候著,裡頭滿滿都是破敗冷清。
幾人走進寢殿內,只見聶貴妃正面無表情地坐在窗邊,臉色蒼白,身形消瘦,看樣子這些天她很不好過。
慕容湫見狀心疼不已,緩緩上前說道:“母妃,父皇已經下令解了您的軟禁,事情都查清楚了。”
“是嗎,皇上是怎麽說的?”聶貴妃問。
“父皇說是他錯怪了您,讓人準備了好些東西送到您這裡,彌補這些天您受的委屈。”慕容湫說道。
聶貴妃聞言冷笑了一聲:“彌補?怎麽彌補?皇上將我禁足時說的那些話,就已經將我這麽多年來的情分都給抹殺掉了,原來在皇上心裡,我跟別的嬪妃根本沒什麽差別,只要她找到了更加新鮮的人,我就可以隨便扔掉。”
“母妃,您別說這樣的話,父皇已經知道是自己錯怪您了。”
“那又怎麽樣?送一堆東西過來彌補嗎?他現在只怕還在麗貴妃那兒吧。”
眾人聞言一怔,不知該如何開口了,皇帝明知道自己錯怪了聶貴妃,卻並沒有親自來安慰,只是送了一堆身外之物,可想他是真的已經不愛聶貴妃了。
忘邪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慕容湫,你照看好貴妃娘娘吧,我們先回去了,接下來還有許多事要做。”
慕容湫點了點頭:“這次的事多謝你。”
忘邪笑而不語,隨後轉身離開了玄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