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容忘秋苦笑了起來,直到她被送走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整個容家只有她娘是真正愛護她的,怕她疼怕她死,求盡了人想護住她的命,那些所謂的姐妹情誼父女血親都是唬人的。
容忘雪一心想讓她死,容忘依也隻當做沒看見,不管不問,而她爹呢?為了容家的名聲才會費力討公道,見她這個人沒用了便丟了,容忘雪做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卻沒有阻攔,甚至連責問都沒有,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打死。
“那你現在這幅模樣又是怎麽回事?皇上只是將你關押在這裡而已,可沒有下旨要了你的命。”忘邪問道。
“大約也是容忘雪搞的鬼吧,那頓板子沒能打死我,便想著讓我在此病死痛死,我早已習慣了,這條命就這麽廢了,還有什麽好想的呢。”
忘邪微微皺眉,她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大概想讓容忘雪死得不止一個。
“三日後我再來找你,這期間你最好撐住,別丟了性命。”忘邪淡漠地說道。
容忘秋笑了一聲,也不知在笑什麽。
問完了話忘邪便回到了房間裡,君訣還坐在床上呆呆地等著她回來,一雙眼睛都已經眯成一條縫了,卻還是不肯睡覺。
忘邪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困了就好好睡,在這裡坐著做什麽?”
君訣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不……我要等娘子一起睡,這地方我沒來過,你不在我睡不著。”
“……”
都困成這樣了還有什麽睡不著的?
忘邪輕笑了一下,將君訣安置在床上熄了燈,君訣從背後抱著她很快便睡過去了。
第二日一早,忘邪去廟裡燒香拜佛,等一切都弄完了就帶著兩人坐上了回皇城的馬車,君訣靠在她的肩膀上還有些倦意,齊染默則是安安靜靜地看著這兩個人,心中不禁有些新奇。
忘邪抬眸掃了他一眼,道:“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看了一路了還沒看夠?”
齊染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我就覺得新鮮得很,君訣大哥以前可沒有這麽乖巧的時候,看樣子真是傻得不輕。”
忘邪聞言揚眉一笑,問道:“那你君訣大哥從前是怎麽樣的?”
齊染默這就來了興趣,雙眼瞪得老大,嘴裡跟開了光似的直突突:“君訣大哥可厲害了!四處行俠仗義,平定戰亂,以一人之力摧毀了一個大幫派,還與大名鼎鼎的冥域崖有交情。”
忘邪聞言抽了抽嘴角,這小子粉絲濾鏡是不是太重了?
“你確定你形容的是君訣?可我怎麽聽說君訣殺人如麻冷酷無情心狠手辣不折手段?”
齊染默尷尬地笑了兩聲,道:“哎呀!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嘛,反正就是很厲害就對了!你嫁給他不吃虧的!就憑他那張臉,就算傻了也賺了啊。”
忘邪笑而不語,三人繼續在馬車上坐著晃悠,忘邪本想閉上眼休息一會兒,身邊的君訣卻突然睜開了眼,忘邪看向他問道:“醒了?”
只見君訣的雙眼危險地眯起,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瞳孔中還有一縷寒光掃過:“前面有人。”
忘邪一怔,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齊染默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剛想開口詢問,一陣颶風便朝著他們衝來,忘邪抓住兩人的手側身閃躲。
頃刻間,馬車被劈成了兩半,忘邪冷眼看向前方,眼神中閃爍著明顯的殺意,齊染默已經嚇傻了,他甚至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他的臉頰劃過,差點就把他也劈成兩半了。
“有些日子不見,幽王妃的身手還是這麽好啊?”
這時,一道陰柔的男聲響起,三人抬眸望去,只見兩個穿著白色衣袍的人正朝著他們走來,忘邪眼神一凝,這兩人她自然是記得的,天隕書院的夏尤和秋顯,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天隕書院打招呼的方式一直都這麽特別嗎?”忘邪冷聲道。
“幽王妃還是這麽愛說笑啊,只不過今日我們可不是來跟你打招呼的,有一個地方想讓你跟我們走一趟。”夏尤笑道。
“不好意思我很忙,下次要找我麻煩先去幽王府預約。”
“都這個時候了幽王妃還能如此淡然,真令人敬佩,希望等一下你還能這麽淡然。”
話音剛落,兩人瞬間衝了上來,忘邪一驚,急忙抽出枯鳴劍抵擋,同時回頭對齊染默說道:“看好君訣!”
齊染默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不是正好回皇城嗎?怎麽好好的突然打起來了?這兩個人又是誰?
夏尤和秋顯立於忘邪兩側,嘴裡不停地念著什麽,忘邪隻覺得擾人得很,隨後兩人同時劃破了手心,鮮血滴落在地上,頓時一個光陣出現在忘邪腳下。
忘邪大驚,急忙想要逃離,然而一股巨大的力量正牽引著她的身體讓她無法逃出,下一刻陣法的光芒炸裂開來,強烈的光刺得她睜不開眼,正當忘邪以為自己馬上要被陣法打傷時,另一股外在的力量衝了過來將其撕裂,忘邪頓了一瞬,隨後便感覺到有人拉住了他的手將他拉出了陣法之中。
“王妃!你沒事吧?”
是凰耀的聲音,忘邪抬起眼眸,果然看見凰耀站在自己面前。
見王妃沒事,凰耀可算松了口氣:“還好屬下不放心你們獨自外出所以偷偷跟了上來,王妃不用擔心,這裡交給屬下便是。”
說著,凰耀轉身看向夏尤二人,下一刻他抽出了劍,左手將劍刃握住,掌心的鮮血瞬間沾滿了整把劍,一道若隱若現的紅光隨著劍氣釋放出來。
夏尤和秋顯見此狀況都是一驚,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凰越軍,原來真的在幽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