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訣搖著頭說道:“你當逗貓呢,我要那玩意兒做什麽。”
忘邪輕聲一笑:“那就沒法子了,家宴一時半會兒是結束不了的,你且先忍忍吧。”
君訣不高興地癟了癟嘴,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隨即好像想起了什麽,抬起頭神采奕奕地看著自家娘子說道:“娘子把你的手給我。”
忘邪一愣,卻還是伸出了手,君訣拉過小手將其放在自己的面前,隨後仔仔細細地撫摸起來,瞧著他的模樣想是在把玩一個什麽有趣的玩意兒,看得津津有味。
忘邪隻覺手心癢得很,不由得歎了口氣,隨著這人去了,只是她沒發現,此時齊染翎投來了目光,將二人的動作收入眼底,頓時眼底浮現出了一抹狠厲,手裡的杯子都出現了裂痕。
過了許久,家宴總算是結束了,殿內的眾人都散了去,齊齊朝著禦花園的方向走去了,忘邪和君訣自然也跟了上去,二人才剛一踏進禦花園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琴音。
“這琴聲宛轉悠揚,其中又夾雜著彈奏者青澀的情誼,整個麟啟估計也就容忘雪能做到了吧。”身旁的齊染默突然說了一句。
忘邪瞧著這人故作高深的模樣挑起了眉,笑道:“你什麽時候對音律這般精通了?還能聽出對方琴音裡的情誼。”
齊染默這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精通什麽啊,容忘雪那點兒心思誰瞧不出來?還用得著聽她的琴音?”
只要是長了雙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容家三小姐容忘雪對翎王殿下傾慕萬分,那雙眼睛只要一看見翎王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小女兒姿態十足,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翎王是麟啟的天才,身份又尊貴,哪個女子不喜歡他。
“不過容忘雪和齊染翎站在一塊兒倒是般配。”忘邪突然輕笑著說了一句。
忽的,忘邪身後的黃衣女子顫了顫身子,忘邪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揚起嘴角笑了。
齊染默這才察覺到了身後跟著的女子,問道:“我記得你平日裡帶的丫鬟不是這一個啊,怎麽換人了?”
“世子殿下好細的心啊,連我身邊的丫鬟都瞧得這麽仔細。”忘邪調笑道。
“什麽呀,我是瞧著你這次帶的丫鬟有些不一樣,總低著頭安靜得嚇人,眼神也冷冰冰的,像是誰欠了她銀子似的。”
忘邪聞言眯著眼笑了一聲,幽幽地說道:“她姓柳,叫柳絮秋。”
齊染默聽著這話摸不著頭腦,他又沒問這丫鬟的名字。
就當幾人打算繼續向前走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忘邪抬起了眉,果然下一刻便瞧見齊染翎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一時間除了忘邪,其余人的臉色都微微沉了些,君訣更是眯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敵人’
忘邪輕輕行了個禮,道:“翎王殿下不在亭子裡聽容三小姐彈琴,怎麽到這裡來了?”
“從前聽了不少,如今聽著倒不是滋味兒了,便出來走走,沒想到在此遇見了你們,聽聞幽王妃之前染了病一直養在府中,現在身子可好些了?”齊染翎溫柔地問道。
“只是偶感風寒,已經好了,多謝翎王關心。”
忘邪的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再加上今日的裝扮比往日要俏麗溫和不少,齊染翎看得心神一蕩,臉上的笑意也愈發明顯起來,一旁的齊染默和君訣看在眼裡,臉上的表情更黑了。
“我們正打算去禦花園的亭子裡坐坐,既然翎王要出去走走,我們就不打擾翎王了,嫂嫂我們走吧。”齊染默突然說道。
“對啊,娘子我們進去賞花吧,這裡臭烘烘的還有多余的東西,一點也不好玩。”說著君訣還挑釁似的瞪了齊染翎一眼。
齊染翎如何不知道君訣的意思,眼神一凝,然而在忘邪面前他又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以免傷了體面,只是笑著說道:“正好我也走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禦花園吧。”
齊染默和君訣聞言直接黑了臉,心道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忘邪將這三人的小動作都收入眼底,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如此也好。”
就這樣幾人齊齊朝著禦花園走去,齊染默為了讓齊染翎離遠些,直接竄到了二人中間,將他們隔出了一個距離,現在君訣大哥癡傻,他一定要幫偶像守護好嫂嫂!
齊染翎冷冷地掃了齊染默一眼,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麽,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禦花園中央的亭子中,裡頭已經坐了許多的世家官眷,容忘雪坐在亭子內彈琴,周圍許多公子哥兒的目光都鎖在她的身上,露出了欣賞渴望的表情。
當忘邪幾人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後,容忘雪的琴聲戛然而止,她瞪大了雙眼看著她一心仰慕的翎王,而此時翎王正面帶笑意跟容忘邪聊天,一旁還有君訣和齊染默兩人將她團團圍住。
頓時容忘雪的臉色沉了下來,眸子中充滿了陰森的恨意,雙手抓著琴弦直到抓住了血也不肯松手。
忘邪自然也察覺到了容忘雪的視線,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她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讓容忘雪看見她的,下一刻忘邪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輕笑,她朝著一旁的椅子走去,沒走兩步突然朝著一旁傾斜了一下做出要摔倒的模樣。
君訣首先反應過來,一把將人抱住,而齊染翎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忘邪的一隻手腕,這邊的響動引來了周圍人群的目光。
君訣擔憂地問道:“娘子你沒事吧?怎麽沒站穩呢,腳有沒有扭到?”
忘邪站穩後扭頭看向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腕,君訣一愣,隨後了然,便閉口不問了,這時忘邪又看向另一邊的齊染翎,笑著說道:“多謝翎王殿下。”
“不必,王妃沒事就好。”齊染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