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疼不疼?堅持一下,馬上就到王府了,讓白先生好好地給你醫治。”君訣說道。
瞧著這人一臉擔憂的模樣忘邪笑了笑,臉上全然沒了剛才弱小可憐的神情,反而悠然自得地靠在座椅上:“不用擔心,這點傷對我來說連塞牙縫都算不上,抹點藥膏就好了。”
“不行的,你是女子,傷到臉了肯定很難過,那個容忘雪是瘋了嗎!居然敢對娘子動手,我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忘邪聞言勾唇一笑,只靠在一旁沒有說別的,這時她身旁的黃衣女子開口了:“容忘雪的性子一向沉穩,她最會那套裝模作樣的把戲,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你做這樣無禮的事情,你做了什麽?”
忘邪抬眉瞥了她一眼,笑道:“你倒是很了解她。”
“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十幾年的人,想不了解也難。”
忘邪意味深長地眯起了眼,說道:“我自然知道容忘雪性子沉穩,所以在進宮之前我就向白先生要了點東西,那東西能讓人抑製不住心裡的憤怒從而發狂,做出一些平時不會做的事。”
柳絮秋一愣:“你給她下藥了?什麽時候?”
“方才我故意靠近她,在她耳邊說了讓她不高興的話,就是在那時,我沾染了藥粉的手指拍在了她的肩上,這種藥粉以氣味入體,而且即刻發作,容忘雪就算再能裝也控制不了。”
說著忘邪笑了起來,她早就打聽好了,容裴因為上次的事對齊染翎已經有了隔閡,兩家最近的來往也越來越少,容忘雪是容家人,齊染翎自然也不會太過親近,這對於容忘雪來說可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她一邊擔心是不是自己做的事被泄露出去讓自己心愛的翎王聽見了風聲,一邊擔心翎王會厭惡她不喜歡她,再加上今日齊染翎的冷漠,她的心裡更加慌亂,這個時候若是再加上點外物,她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自己的理智。
“所以你才會在這麽多人面前與翎王接近,就是為了刺激她?”柳絮秋問道。
忘邪點了點頭:“男人啊,他如果是向著你的,那麽你無論做錯了什麽他都會找理由為你開脫,可他若是不向著你,就算你什麽也沒做,他也會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在你的身上,齊染翎他需要我,再加上他已經與容家有了隔閡,今日這麽一鬧他對容家的一間肯定會更大,只要慢慢讓他們反目成仇,咱們的計劃就會越來越近。”
柳絮秋聞言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她在慶幸,慶幸自己一早就敗在這個人手上,而不是被她當做棋子一味地擺弄。
忘邪抬眸瞧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道:“你外祖家的喪事都處理好了?”
柳絮秋顫了一瞬,苦笑著說道:“已經處理好了,雖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在柳家辦,但好歹有人安頓他們的身後事。”
“既然已經沒了牽掛,那麽以後的事你就沒有退路了。”
“我知道,從我被你救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我是柳絮秋,是你身邊的婢女。”
“很好,等會兒你帶上人去外頭將近日在禦花園發生的事傳出去,外頭對容家的議論越大,他們的名聲就越爛,容裴是個武夫,他不知道什麽叫養精蓄銳忍辱負重,聽見外頭詆毀他們的消息他一定會心急如焚,到時候不做出點什麽可就不是他的風格了。”
忘邪的眼睛裡閃爍著精明的寒光,她就是要將這些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只有這樣,她才能盡快將幽王府的敵人除去。
一旁的君訣見她想得認真,立馬皺起了眉掰回了對方的思緒,嚴肅地說道:“娘子!你現在受傷了,不要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你要養好身體,下次不要再做讓自己受傷的事了。”
忘邪聞言愣住:“你不用擔心我,從小到大我身上的傷數不勝數,這點小傷口對我造不成什麽影響。”
“不一樣的!以前你是容家的四小姐,他們不疼愛你,現在你是幽王府名正言順的王妃,是我的發妻,我會一直疼愛你的,所以你不可以受傷,我會心疼的。”
君訣說得義正言辭,一旁的柳絮秋別過了臉不想看這對小夫妻恩愛,忘邪強不過這個人,便隻得點頭表示同意,君訣見狀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那你以後也不要再弄這些讓自己受傷的計劃了知道嗎?”
“好。”
君訣心滿意足地將自家娘子摟在懷裡,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忘邪隻覺身邊這人熱熱的,很溫暖也很安心,漸漸地她閉上眼睛放心地睡在了對方懷中。
……
到了半夜,滿天無星,唯一的月光也被烏雲給遮擋起來,整個麟啟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忘邪再次潛入了宮中,她徑直來到太子殿,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準備動腳。
“停停停!你別踢!我醒了。”在忘邪動腳的一瞬間,齊染楨驚醒在床上,頭上還布滿了冷汗,看樣子是剛剛才醒。
忘邪看著他挑起了眉:“這次倒是反應得快。”
“廢話,就是為了避免你踢我床頭,與其被你嚇醒還不如我自個兒來。”齊染楨白了她一眼,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不對啊,太子殿周圍站滿了看守的侍衛,你是怎麽進來的?”齊染楨問道。
忘邪拿出懷裡的小藥瓶說道:“一香在手天下我有,居家旅行必備的暈人良藥,你值得擁有哦~
齊染楨聞言笑出了聲:“你還真是有法子,所以你大半夜的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不會就是為了跟我推薦你的必備良藥吧。”
忘邪輕笑了一聲,隨意地找了個地方自己坐下,說道:“我可沒這麽無聊,我是來跟你打聽關於麗貴妃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