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梅拿著鎮紙,冷眼的看了楚家之後離開了公堂。
執行完仗刑之後,楚暖暖被家人抬著回到了家。
由於是三十大板,根本沒有什麽人能夠承受的了,更何況是個女子。
她趴在床上不停的哀嚎著。
聲音大到隔壁的鄰居都跑過來圍觀。
“聽說早的時候,這一家人被官差帶走了,不知道是犯了什麽事。”
“什麽事?反正肯定不是好事,你們聽暖丫頭叫的多慘,肯定是受了皮肉之苦。”
“還不是活該,這就叫做咎由自取。”
門外圍觀的村民一直議論著楚家的事情。
屋內,楚暖暖不停的發著脾氣。
“你們這還叫爹娘嗎?這麽忍心讓我一個人把罪給擔下來。”
楚暖暖邊說邊哭,屁股上疼,心更疼。
楚王氏在旁幫忙上著藥。
藥粉所到之處皆是仗傷,用皮開肉綻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女兒啊,我們也是無奈之舉,我跟你爹年紀都大了,哪能受的了那些板子,被打了之後恢復得慢乾不了活,誰來養家,再說了藥費還貴,要是萬一老命都沒了,不是更得不償失?”
楚王氏邊給她上藥,邊解釋道。
“你們去的醫藥費貴,難道就不給我用了?”
楚暖暖話語中帶著哭腔。
“怎麽可能,你看你爹這不馬上給你買來了最好的金瘡藥嘛。”
楚王氏低聲的安慰著她。
“成,你們身體不好,我認,可你們為什麽不推給弟弟,他年輕,肯定恢復得快啊,況且他還是個男孩子。”
楚暖暖又將矛頭轉向了楚小寶。
“你弟弟是年輕,不過他還小啊,那點能承受得了這些皮肉之苦。”
楚王氏笑著對她慢慢解釋道。
“她還小,難道就應該我來承擔嗎?”
“你不是姐姐嘛。”
楚王氏說著的時候,臉上似乎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慈愛。
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姐姐,難道他不姓楚嗎?”
楚暖暖惡狠狠的看向了楚小寶的房間。
“藥都給你上好了,記得千萬不要翻身,不要沾水。”
說完,楚王氏邊離開了屋子。
人都走完之後,楚暖暖隻覺得委屈,大聲的哭泣起來。
“她怎麽樣了?”
楚大財關心的問道。
楚王氏冷著臉回道,“已經上了藥,但要花不少的時間來恢復了。”
不少的時間?
楚大財聽後臉黑了下來。
這麽說來的話,豈不是要在家裡面癱不久?
都說了傷筋動骨一百日,這還不得到明年開春了。
“這些時間咱們還要買藥,還要照顧她?”
楚大財看著楚王氏說道。
楚王氏默默的點了頭,“眼前才退了銀子,哪裡還有錢醫治她啊。”
“是啊,本想偷來東西能解決稅錢的問題,誰知道稅錢沒有解決,反倒是一分錢沒撈到,要不是她出的這些歪主意,說不定我們都被流放了!”
楚大財呲牙咧嘴的說著,牙齒都被咬的隻做響。
“你小聲點,待會而被她聽到了。”楚王氏將聲音壓低道。
“怕什麽,聽到又怎樣,乾脆就趁現在給她賣咯,不然咱們交不起稅錢,一樣被流放!”
楚大財厲聲的對楚王氏說道。
“再想想辦法,是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再說吧。”
楚王氏有些糾結的看向了楚暖暖的房間。
“賣了,早些賣了,我好吃肉!”
一旁的偷聽的楚小寶突然進屋高聲喊道。
見狀,楚王氏連忙上前無唔住了他的嘴輕聲道,“小聲點,待會讓你姐聽了去,待會娘去給你買肉吃。”
受傷的楚暖暖聽到隔壁的吵鬧聲,於是便貼著牆壁偷聽。
可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這樣的消息。
心中即害怕又擔心。
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賣了。
自己已經被賣過一次了,再也不能被賣第二次,一定要想辦法。
剛回到酒坊韓雨柔看到楚青梅回來,便焦急的問道,“青梅姐,怎麽樣了,剛才有官差來去帳簿,你是不是將她家高上公堂了!”
楚青梅沒有說話,隻微微的點了下頭。
“這家人,終於可以得到應有的懲罰了,東西那麽貴重,足以判流放!”
韓雨柔很是激動,畢竟官府出面的話,楚家人肯定賴不掉。
“只打了三十大板。”
楚青梅冷聲道。
“縣老爺是不是判錯了,我要找他理論!”
“不用了,雨柔,就這麽著吧。”
楚青梅攔住了她,便朝著後堂走去。
韓雨柔有些無奈,為什麽這麽貴重的東西,只是被判了三十大板。
看到楚青梅臉上的神情,肯定也是對這個判決不服的。
但是為什麽會不上訴,肯定又是被楚家拿孝道來說事。
這樣的結果韓雨柔都已經看到過了幾次了。
“為什麽青梅姐會攤上這家人。分了家都還是這樣不要臉。”
韓雨柔提楚青梅抱不平。
楚青梅來到後院找到了蕭北墨,“拿你的鎮紙去。”
說完,楚青梅將鎮紙隨意的丟給了蕭北墨。
他看得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不是已經贏了官司嗎。
怎麽還會不開心。
“怎麽?不是贏了官司嗎?”
蕭北墨來到楚青梅身旁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中。
“我就是不舒服,楚家人接二連三的找茬,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想著每次都能找到按死她們家的辦法,可每次都會被她們家拿孝道做文章,最終導致那她們也沒轍。”
楚青梅表示著新中的不滿,這種事情已經不止一次了,每次都覺得能一次性將楚家這個麻煩解決掉,可每次都是只差最後那一步。
雖然早就已經分家,可總是礙於爹娘這層關系。
真是惡心夠了。
蕭北墨也很清楚楚青梅的難處,一手輕撫著她的頭,一邊用他那低沉的聲音安慰道,“我又何嘗不是,禮義仁孝,有那一樣不是做人的根本,四字之中又以孝為大,這乃立國之本。
不光是我,我祖輩,兄輩無一不被這個孝字害苦了。”
蕭北墨的聲音一向溫暖,在楚青梅看來,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也被孝道壓得喘不過氣。
況且他還是宮中之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更是比自己強上一百倍。
想到這裡,二人抱得更緊。
像極了同病相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