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老宅,楚王氏下意識的看了眼,可沒想到的是,孫小安正幫著她不遺余力的乾活。
氣不過的楚王氏一下衝了進去,可礙於楚老太太還想叫她回家,強壓著怒火上前。
“小安,忙著呢?”
口中喊道孫小安,可目光早早的就落到了楚青梅身上。
孫小安原本過來,只是幫著楚青梅收拾整理那日拖來的青石,想著能幫幫她把院牆給修修,奈何他光有一腔好意,卻沒有那門手藝,院子裡忙活幾日,也沒有看出個成效來。
聽著熟悉的聲音,楚青梅撣了撣身上的塵土,不削的起身朝楚王氏走去。
“原來是二娘啊,你這次來,又有何事?”
“今日我可有正事要做,路過宅子想過來看看你,這兩日連連春雨,不知道老宅子漏不漏。不過也沒事,漏點也好,有些人那,做事總是怕見不得光,太嚴實了會引人非議的。”
楚王氏面帶笑意,手交叉著放在身前說道。
“二娘有心了,我也正忙著把宅子修整修整。”
“我說青梅啊,修整可以找泥瓦工匠嘛,你一獨身女子,成天的讓小安過來也不是辦法,要是招來村裡人的非議,對你對他都不好,要不這樣,村口有位與我相熟的泥瓦匠,價格公道,明日我請他過來幫你看看。”
楚王氏殷勤道。
楚青梅唇角微挑,她清楚這些話裡是什麽意思。
“不由二娘費心了,我明日就去請師傅過來瞧瞧。”
孫小安似乎聽出了些話內音,“姨,我想你多疑了,我和青梅光明磊落,由不得你胡亂猜忌。”
“小安別誤會,姨怎麽會去詆毀你們,只是想到什麽說什麽,要想好好在一起,就該明媒正取,孤男寡女的不應該走得這麽近。”
說罷楚王氏準備轉身離開,臨走前嘴裡還不停念叨著。
踏出宅門,徑直的就朝著孫家走去。
“小安哥,別管她,明日我去村口請人來便是,你先歇著,我去沏壺茶來。”
楚青梅安撫著看似有些在意的孫小安,可她確不知道,孫小安確是有心與她的,只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表白而已。
孫小安欲言又止,本想剛才鼓足勇氣對楚王氏說他喜歡楚青梅,也會娶她,他曾無數次幻想著大紅花轎把她迎娶進門的場景,可總是到關鍵的時候嘴總不聽使喚,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
愛攪事的淘淘總是喜歡和楚家人打交道,看著楚王氏說有事要辦,迫不及待的尾隨了去。
一跟去,卻看著她進了孫家大門。
她去孫家做什麽,要跟進去瞧瞧。
“小安他爹在屋嗎?我是王盈盈!”
聽著門外有人敲門,正在收拾著院子的孫勇生放下了手裡的活出來迎門。
“原來是大財媳婦兒,有什麽事嗎?”說完孫勇生招呼著她進屋坐了下來。
孫勇生拿起茶杯倒了杯茶,送到她面前,她連忙端起喝了兩口,“小安他爹,我就不拐彎抹角了,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看,小安看著也從一娃兒,長成了個漢子,也該給他尋門親事了。”
孫勇生這一聽,就明白她的來意了,真是開門見山,都不嘮叨幾句,看來家裡姑娘有些愁嫁了。
“大財媳婦兒,你怕是還沒有過晌午吧,等我會兒,我蒸屜上還蒸著著包子呢,嘗嘗,我的手藝可是一絕。”
他很清楚孫小安早就寄情於楚青梅,這楚王氏來,肯定就是想給他說親的,且不說小安同不同意,光就這些時日來楚家在村裡的名聲,他也不想和她家做親家。
他取來包子,和她胡亂聊起來。
“小安他爹,你看,我們家暖暖也算的大家閨秀,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起碼的知書禮儀也算的村裡數一數二,要是你們小安娶了她啊,可就享了福咯。”
楚王氏誇起楚暖暖,眸子裡如同開了花一般,不停的說著好處。
孫勇生確是不停地插科打諢,一會兒扯這一會兒扯那的。
楚王氏有些不耐煩,自己女兒要找更好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奈何她隻鍾情於孫小安,沒辦法,她好言勸道,“我說小安他爹,你還是好好的為孩子們著想下,既然郎才女貌,就早點把這事給定了,咱們以後還好做親家不是。”
“大財媳婦兒,你的好意,我替犬子先謝過,不過孩子們的事,還是他們自己決定好,我們年紀大了,操不了那麽多心,要不你再坐坐?我再去沏壺好茶來。”
孫勇生正準備去廚房燒水沏茶,楚王氏坐不住了,起身就準備離開,“孫勇生,我女兒可不是嫁不出去了,是看上你家孫小安了,你們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兩家關系搞僵了可就不好了。”
“大財媳婦兒,這話說得有些重了,我也要等小安回來,問問他的想法,要不你先回去?有消息了,我自當登門。”
孫勇生有了一絲趕客的意味。
“你爺倆也好好考慮考慮,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說完楚王氏傲慢的離開了孫家。
孫勇生搖著頭,嗤笑起來。
次日一早,楚青梅找到泥瓦匠陶叔,可他家就在楚家隔壁,她一時為難起來,不知如何開口。
可他是村裡出了名的工匠,又從小看著她長大,一時也想不出找誰了。
陶叔一看到楚青梅來就打不住高興,遠遠的就喊道,“青梅丫頭,你怎麽來了,快進屋坐。”
一見到門口站著的陶叔大老遠的就給自己打招呼,楚青梅一下走了上去。
“陶叔我今天來是想請您找著人幫我把老宅修繕修繕。”
楚青梅言語有些扭捏。
“原來就這事兒啊,好辦呐,望了你陶叔靠這手藝吃飯的,進來慢慢說。”
楚青梅說明來意,想找個時日早些把老宅修葺修葺,也算有個像樣的住處,再有就是想再蓋一間屋子用來做釀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