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太嚷嚷著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到楚青梅周圍站著許多村民,一個個惡狠狠的看著自己,心裡不免有些發怵。
當中有個年齡稍長秀才打扮的村民朝前走了兩步,對著楚老太太道,“楚老太太,你們楚家就是這麽對自己家人的?看著人青梅丫頭沒了親娘就這麽肆無忌憚的欺負她,你們良心何在。”
楚老太太臉線一黑,朝著那人解釋道,“看你們這話說的,我們楚家哪裡欺負她了,前不久才想著讓她搬回來呢,你們出頭也要搞清楚事情嘛。”
她看向了人群中央的楚青梅,看著她堅毅的眼神,還透露出一絲怒意,心裡又怵了下。
“也是的,青梅,你怎麽帶大夥村民來家裡呢,有沒發生什麽事情。”
其中有個村民又開口,“沒什麽事,你們家暖暖去人家地裡搞破壞,毀了一小塊地,這還叫沒事?你們臉皮也是夠厚的啊,都好意思這麽說。”
楚老太太被說得有些臉紅,她知道是什麽事兒,也極力的逃避著楚青梅的眸光。
楚青梅看著村民們都佔她這邊,慢慢的走到了楚老太太跟前。
“奶,你們做了什麽事,你們自己心裡明白,別在這裡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大夥兒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的玫瑰地,該是多少銀子,你照價賠償給我,至於淘淘,你最好早點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念祖孫之情。”
楚青梅眸子睜得鬥大,看著楚老太太。
楚老太太看著楚青梅這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心裡滿是慌張,不自覺嘴皮子一直發抖,雙腿也顫顫巍巍的向後退著。
“你,你可別胡打亂說,我,我,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
正當兩人對質的時候,楚暖暖和楚湄,也跑著回到了楚家。
楚暖暖進門一見到楚青梅在質問楚老太太就知道完了。
楚老太太眼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想躲開的楚暖暖,看到她唯唯諾諾的樣子,一副做了虧心事的神情,就知道事情敗露了,她肯定把楚老太太故意讓她去田裡搗亂,好支開楚青梅,讓她祖孫去偷淘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這敗事楚暖暖,就沒有一件做得稱心如意的事情,這回還把自己給賣了,這就更加的加深了要賣掉她的念頭。
難怪楚青梅敢這麽強硬的來要錢,找狗。
這可不妙,這麽多人看著呢,該怎麽辦。
楚老太太想到這裡依然不停的狡辯著,強壓著自己顫抖的嘴唇對她道,“你別含血噴人,我可沒偷你的狗,但至於秧苗,是,暖暖給你毀了,多少銀子,我照價賠償你便是,你先讓村民們離開。”
楚青梅驚訝,這麽個一毛不拔視錢如命的老太太,居然肯賠錢,簡直不可思議,堪比發現新大陸。
“難得奶這麽恩怨分明,有始有終,我的玫瑰田原本隨時差不多五六兩銀子,我也不多要,大夥做個證,你陪我五兩銀子就可以了。”
楚老太太一聽,突然一怔,額頭的青筋都表露無疑,“多少?五兩,你怎麽不去搶,幾根爛秧苗,你要我五兩。”
“那奶是覺得我在訛詐你咯?要不你問問鄉親們,看看值不值這個價。”
楚青梅義正言辭的看向身後的一眾村民。
“楚老太太我也個花匠,青梅丫頭的損失可遠不止這點銀子,知足點吧!”
在村民們不停的喧鬧,楚老太太為了早點趕楚青梅和一眾村民離開,無耐,忍痛給了銀子。
從袋子裡取出銀子的時候,一兩一兩的數給她,每一兩交到她手中的時候,都像用針扎了心裡一下。
“那就先謝過奶的慷慨解囊,我就先和村民們離開了。”
楚青梅雙手捧過銀子,準備招呼著大夥兒離開。
看著楚青梅有意離開,楚老太太扎傷的心裡也沒有難道難受了,淺淺的吐了氣。
可楚青梅卻沒就此作罷,她杏眼一轉,靈機一動,手指放在嘴邊,用力的吹了聲口哨。
這是她個淘淘的暗號。
可還沒等楚老太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時,米缸裡的淘淘聽見哨聲,漸漸的恢復了意識,軟趴趴的站了起來。
不一會,它晃晃悠悠的從楚家廚房走了出來,也許是玩笑還沒過,一下倒在楚老太太腳邊。
院子裡突然一片寂靜,靜得淘淘倒地的聲音都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其中有個村民的話打破了眼前的寂靜,“這不是青梅丫頭家的狗嗎?”
一瞬間,院子裡如同炸開了鍋一樣,都指認出就是她家的狗。
剛才還義正言辭的楚老太太腿一軟,後退了幾步。
“奶,方才還言之鑿鑿的說沒有偷狗,那它怎麽會從你家廚房出來,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楚老太太一時語閉,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了。
“我……我沒,我沒偷,或許是它自己……”
“青梅丫頭,報官吧,這等偷盜苟且的事,真的丟咱們村裡的臉。”
這時周裡正站了出來,對著楚青梅說道。
一聽到報官,楚老太太心慌了,一再求著裡正,希望不要報官,這要是吃了官司,坐了牢,就真完了。
楚青梅看了眼,不說嘲笑,確是有些心情舒暢。
“既然周裡正在,就由您做主,我順從便是。”
“青梅丫頭,你最近也在修繕老宅,手裡肯定不是很寬裕吧,與其送她去官府,還不如叫她出錢幫你修葺,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
周裡正思考再三說出了這麽一個決定。
楚老太太縱有萬般的不願意,可為了不進衙門吃官司,很不情緣的答應了下來。
“成,就這麽著,修葺老宅的銀子,我來出行了吧!”
楚老太太狠狠的吐出了這麽幾個字,拳頭攥緊,感覺都快捏出水來一般。
“奶,不用吧,我自己能處理的,就不勞煩您老了。”楚青梅看著怒目圓睜的楚老太太順勢說道。
“不用你假惺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