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她面色陰沉下去,“你什麽時候來的?”
楚王氏答非所問,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楚青梅的口袋,那裡面鼓鼓囊囊的,裝的是一百兩銀子和一個玉扳指。
她本來是被楚暖暖纏得沒辦法,想要來旁敲側擊的警告一下楚青梅,讓她不要再打孫小安的主意。
可沒想到,居然會看到這一幕。
“青梅,你……你哪來那麽多錢?”楚王氏問道。
顯然是該看的不該看的,楚王氏都看到了。
楚青梅蹙眉,頓時間有點頭疼。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就憑著楚王氏這個操行,怕是有得鬧了。
心裡想著,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跟你有什麽關系,二娘,你可別忘了,咱們已經分家了。”
“青梅啊,話不能這樣說,這就算是分了家,那也是一家人,你可姓楚呢,又喊我二娘,作為你的二娘,你突然有了這麽多錢,我怎麽能不問問呢?”
是問問,還是想搶走,這就不好說了。
楚青梅心中冷笑,懶得跟她廢話,“掙的。”
“那麽多銀子,你怎掙的啊!”楚王氏一雙不大的眼睛裡,冒出貪婪的精光,好奇得不行。
就算是張家,也斷然是不可能一口氣拿出一百兩銀子來的。
還有那個玉扳指,一看就很值錢。
這到底是怎掙的啊。
“你想知道嗎?”楚青梅嘴角含笑,目光悠悠然的看向她。
楚王氏立馬點頭,“是啊,你告訴二娘,這怎麽掙的。”
“就不告訴你!”楚青梅忽然變臉,乾脆利落,“啪”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楚王氏來不及反應,鼻梁被拍在了門上,疼得眼淚不住往外飆。
忍著痛再去拍門,屋裡卻沒有一點動靜,顯然楚青梅不想理她。
她氣得夠嗆,就朝著屋裡嚷嚷,“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告訴你奶奶,你可是我們楚家的人,這平白無故得了一百兩銀子,怎麽著也得掰扯清楚!”
說完,就急匆匆的往楚家跑去。
不多時,楚家。
“你說這話是真的?”
楚家堂屋裡,楚老太太眉頭微皺,雖然心癢,但還是有些不信。
“是真的!”楚王氏急得不行,“那銀子我看得可清楚了,白花花的!起碼幾十兩啊,這死丫頭還說是掙的,我問她怎麽掙的,她就把我趕出來了,你看我鼻子都給撞紅了。”
楚老太太一看,的確是紅了一圈。
心中這才徹底相信楚王氏的話,便又喃喃道:“可那丫頭哪來的錢啊?”
“娘,眼下不是管她哪裡來的,咱們得弄到自己手裡啊!”楚王氏一邊給楚老太太揉著肩膀,一邊道。
那麽多的銀子,哪怕佔個一半,那起碼也是三四十兩。
這楚青梅差點被糟蹋也就賠了個十五兩,轉手弄個三四十兩,就能頂上她被糟蹋兩次。
這種美事,得趕緊把握。
想著,楚王氏又朝楚老太太吹耳旁風。
“難怪這丫頭昨天那麽乾脆就答應分家,肯定是怕這錢藏在家裡會被發現,所以才答應去老房子住,免得被我們分一杯羹!”
“那還了得!”楚老太太一聽就來氣了。
也不用楚王氏攙扶,蹭一下就站起來,直奔著老房子而去。
有關錢的問題上,楚老太太格外的上心。
六十好幾的老太太,這會兒走得比楚王氏還利索,氣都不帶喘的,就到了老房子跟前。
走近一看,才發現老房子大門敞開著,屋裡點了盞桐油燈,光線忽暗忽明,隱約能見桌上擺著窩窩頭和一些野果。
楚青梅就坐在桌前,瞧見楚老太太來了,就笑著招手,“奶奶來了啊,請進吧。”
她這麽熱情,反倒是讓楚老太太頭皮發怵。
該不會是有什麽問題吧?
“不進來?那我就關門了啊。”楚青梅起身,又要去關門。
想起這次來的目的,楚老太太隻得是硬著頭皮進了屋。
一進屋,那雙綠豆眼就四處的瞅,最後落在楚青梅脹鼓鼓的口袋上,眼神中滿是貪婪。
“我聽你二娘說,你掙了好幾十兩的銀子,還有一個玉扳指?”
“可不是嗎!”楚青梅就點頭了。
還真是!
楚老太太見她這麽爽快承認,還以為有戲,心中躍躍然,又問:“那錢呢?快拿出來。”
“拿出來幹啥?”楚青梅揣著明白裝糊塗,一臉茫然地問道。
“當然是拿出來跟我們分啊,青梅,你可是咱們楚家的人,這掙來的錢當然是要孝敬長輩,你爹,你二娘,還有我,這不得每人孝敬個二三十兩?”
楚青梅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這錢不能給你們。”
還沒等楚老太太黑臉呢,又聽見她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怎麽掙的。”
“怎麽掙的?你快說啊。”楚老太太急得要命。
她心裡倒是打了一把算盤,先把掙錢的法子要來,然後再管楚青梅要錢,這樣兩頭能佔著,那才叫美滋滋呢!
正想著,就見楚青梅一臉神秘,掏出了一把鋤頭來,“你還記得分給我的那塊旱地不?”
“記得啊,怎啦?”楚老太太很是疑惑,難道種地能一天掙幾十兩銀子和玉扳指?
“我從裡面挖出來的。”楚青梅又道。
啥?
從地裡能挖出錢來?
楚老太太活了一把年紀,壓根沒聽說這種事情,氣得臉都黑了,“楚青梅,你別把我當猴耍!”
“你不信?那好,我帶你去試試。”楚青梅說著,就起身,在前面帶路。
看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楚老太太的念頭開始動搖了。
分給楚青梅的那塊旱地在村後東邊山腳下。
那是蘇家的老田,因為距離河邊太遠,陽光又足,旱得特別厲害,蘇家這些年不差錢,便不再種那塊地。
算算前後荒廢足有七八年了,沒人打理又是在上山的必經之路,這些年都快被踩實了,偶爾長點雜草,也被黃牛啃乾淨了。
這塊種啥都不行的地裡,還真能挖出銀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