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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貌美如花這個詞是多余的。”
“我又不傻。”玉珠咧著嘴笑，“小屁孩，你很怕江姐姐啊。你猜，如果我將你養了好幾隻老虎，還放老虎咬我的事告訴江姐姐會怎麽樣？”
“你威脅我。”顧羽咬著牙。
“對啊，就是威脅你。剛才想讓老虎咬死我，我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玉珠雙手交叉，掰著哢嚓哢嚓直響。
“……”
“你到底想幹什麽？”
“也不幹什麽。”玉珠說，“我剛來到這裡，需要有個小弟幫我帶路，以後你就是我小弟了，好吃的要孝敬我。”
“豈有此理。”顧羽小臉憋得通紅，“朕是皇上，怎麽可能當你一個鄉野丫頭的小弟。來人……”
“江姐姐。”玉珠捂著臉，帶著哭聲，“羽羽想讓老虎吃掉我，老虎好凶，我好害怕……”
“……”顧羽嘴角抽了好幾下。
這女瘋子，是恐怖分子。
“你給朕閉嘴，朕，朕將吃的給你就是了。朕不會再找你茬，但你也不能做過分的事情。尤其是娘親那，若是被朕發現你有什麽企圖，朕絕對會殺掉你。”
“你真的可以讓我吃你的飯？”玉珠自動將其他的話忽略，眼睛晶亮晶亮的，“那太好了，你把飯給我吃，我就幫你保密。”
“……”顧羽一臉黑線。
鬧了半天，她只是想吃東西而已？
女瘋子這種物種，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參透的。
“朕讓人給你準備房間，你先休息。”顧羽倒背著手，“朕該去上課了。”
“上課？”玉珠歪著頭。
“就是念書。”顧羽甩著袖子，“等會荔公公會派人來給你收拾房間。”
玉珠對念書不感興趣。
目送著顧羽離開之後，開始了皇宮探險之旅。
顧羽黑著臉回到雨霽殿，姑蘇城早已經在那等著了。
“皇上，臣聽說，太后娘娘回來了？”姑蘇城拱手行禮，“她，身體狀況如何？”
“母后沒事，就是趕路疲憊。”顧羽去換了一身衣服。
“太后娘娘吉人天相。”姑蘇城坐下來，拿了筆，在紙上寫下今天的課程。
顧羽坐在他對面，歎了好幾口氣。
“皇上一回來就情緒不對，可是發生了什麽？”姑蘇城將毛筆放下，“果然是太后娘娘出了什麽問題麽？”
“母后那一切都好。”顧羽說，“朕，心情不好。”
“哦？”
“朕碰到了一個女魔頭，那女魔頭一會像個傻子，一會卻特別精明，力氣特別大，吃飯特別多，朕不是對手。”顧羽的小臉上寫滿了失敗，“朕還被威脅了。”
“比皇上還要厲害的混世魔王？”姑蘇城眯著那雙狐狸眼，“臣，有機會可一定要結交結交。”
“姑蘇先生，你不能當著朕的面這麽評價朕，朕會傷心的。”顧羽將書本拿過來，“今天的文章，朕已經背過了。”
“哦？皇上這是受了什麽刺激？”
“……”顧羽憋著嘴，“朕想參加春試，所以就將書本都看了一遍，就隨便記住了一些。姑蘇先生，你說，朕能中嗎？”
姑蘇城打量著顧羽，這小皇帝才八歲，竟想參加科舉嗎？
“應該，會吧。”他說，“臣八歲的時候，水平遠不如皇上，還考中了秀才。皇上的水平，中進士應該沒問題。”
顧羽依然憋著嘴。
“姑蘇先生你可聽說了，春試考題到現在也沒出來？”
姑蘇城點點頭。
關於這件事，禮部的人都快急瘋了。
德慶殿那件事才過去，他們也沒人敢來招惹皇上，只能憋著。
“禮部侍郎頭髮原本就少，因為這事，聽說已經掉了好幾把頭髮了。”姑蘇城說，“他也委托過臣，詢問一下試題情況。不過，臣給忘了。”
“他們呈上來的試題都不錯，朕都看了。可，娘親說了，那些試題太古板，只求背書，選出來的人也沒什麽真才實學。所以，娘親要親自出題。”
顧羽歎了口氣，“姑蘇先生，你覺得，娘親那種性子的人，能想出什麽奇奇怪怪的題目來？”
姑蘇城有些驚訝。他萬萬沒想到，江晚竟想親自出題？
以她那不學無術的性子，實在，無法想象。
“臣倒是有點期待，太后娘娘必定不走尋常路。”他說，“皇上擔心，太后娘娘出題的話，不確定性太大？”
江晚點頭，若是禮部那些人出題，他還有些信心。
但，江晚出題……
一想到她那些奇奇怪怪不按常理出牌的點子，就有些頭大。
“皇上其實大可不必擔憂。”姑蘇城說，“您跟在太后娘娘身邊時間雖然不長，卻也是了解她的性子的。看到那題目時，只需要想象一下，若是換成了她，她會怎麽做，便可以了。”
顧羽恍然大悟。
“姑蘇先生果然通透。”他說，“每每朕鑽到牛角尖裡無法走出來，只要先生一點撥，便會恍然大悟。”
姑蘇城但笑不語。
“今天的課程你既然已經背完，那就先到這裡吧。”他站起來，雙手負立，“臣，先回去了。”
“姑蘇先生別走。”顧羽說，“朕接到了一份非常特別信。”
“信？”
“嗯，這封信，是通過特殊的渠道送到朕手裡的，信上的內容有些奇怪，朕不知道該怎麽辦。”顧羽拿出來一個圓筒。
圓筒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那文字有上千個，分別對應不同的密碼。
“這是……”姑蘇城將狐狸眼睜大，“飛龍卷？”
“是。”顧羽掰扯了好久，終於將那飛龍卷打開，裡面是一個竹簡，竹簡上依然是密密麻麻的字跡。
“這是帝王之間通用的密卷，只有皇室的人才擁有一本密碼書。為了安全起見，這密碼書也是加密的。朕讓人解讀了飛龍卷的內容，大概內容是，南風朔求見。”
“南風，邑嵐的國姓？”姑蘇城說。
“嗯。能拿到這飛龍卷的人，應該是邑嵐的下一任繼承者，但，朕並沒有聽說邑嵐立新皇，所以，朕也不能確定這飛龍卷的真假。”顧羽說，“朕收到這封信有幾天了，一直沒有回復。”
姑蘇城拿了一本書，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手心，“皇上，這件事，你還是找太后娘娘商量商量吧，這是大事。”
顧羽臉色嚴肅地點點頭。
“邑嵐一直不與外界相通，我們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說不定，邑嵐發生了內亂。飛龍卷的出現不太尋常。”姑蘇城突然卷了書，“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吧。”
“可，母后她在休息。”顧羽歎了口氣，“是朕無能，這點事還要麻煩娘親。娘親她已經很累……”
“別亂想。”姑蘇城揉了他的頭，“涉及到國家大事，她比你更著急。”
“臣陪你去。”
顧羽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一些。
他們來到天香殿，江晚果然還在睡覺。
顧羽不忍心打擾她，便坐在那等著，小臉上一片嚴肅。
姑蘇城倒是氣定神閑地看起了書。
一邊看，一邊給顧羽講解書中的知識。
一直等到申時，江晚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恍惚中，似乎聽到了姑蘇城的聲音，她揉了揉眼睛，走到外屋，果然看到姑蘇城正在教顧羽念書。
她額角的青筋直跳。
這男人，知道不知道什麽叫做尊卑貴賤？
是男女有別。
作為朝廷命官，姑蘇城跟著顧羽來后宮罷了，還那麽光明正大在外屋教書？
這是什麽騷氣十足的操作？
“那什麽，哀家，這是睡迷糊了？你們兩個……”江晚打著哈欠，“在這裡幹嘛？”
“姑蘇城你怎麽來這裡了？不怕被哀家亂棍打死嗎？”
姑蘇城的狐狸眼完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怕，簡直要怕死了。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江晚有起床氣，看到那雙彎彎的狐狸眼，順手拿了一個雞毛撣子砸過去，“風流你個大頭鬼。”
守著顧羽，他這是說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姑蘇城將雞毛撣子抓住，笑語盈盈，“臣，多謝太后娘娘賞賜。”
“……”江晚一臉黑線。
眯眯眼的怪物不要臉起來，可真是天下無敵。
“娘親。”顧羽站起來，“是朕帶姑蘇先生過來的，朕有些很重要的事。”
他將飛龍卷拿出來，“你走後沒幾天，朕便收到了這個飛龍卷，飛龍卷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南風朔求見。”
“南風，邑嵐的國姓。”江晚的臉色嚴肅下來。
飛龍卷，是流傳在各國皇室之間的最高機密卷軸，這種卷軸象征著九五之尊。
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飛龍卷經過層層加密，傳輸的都是至關重要的內容，每一代都在皇帝之間流傳。
只有皇位繼承人才能擁有使用飛龍卷的權限。
南風朔給顧羽送來這個，意欲何為？
“娘親。”顧羽說，“朕沒聽過邑嵐新皇上任的事情，這件事，果然不是那麽簡單吧，或許，是圈套。”
“不。”江晚一聽到邑嵐就哆嗦。
這段時間被邑嵐那個地方給虐得太重，聽到這兩個字就條件反射般發怵。
記憶裡，前世大乾王朝跟邑嵐王朝並沒有發生過什麽太大的衝突。邑嵐閉關鎖國，很少與外界互通有無，他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給自足，只有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才會在邊境交換一些東西。
不過，縱然邑嵐與他們沒有起過大衝突，小摩擦卻不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