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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鴻，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她們只是玩物，乖，等我把她做成玩偶再還給你，那才是女人的真正姿態。”
“大哥，不要。”洛飛鴻想靠近的時候，夙星寒一揮手，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飛出去。
因為窒息，江晚臉漲得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力氣特別特別大，以她現在的狀態，維持不了多久。
死亡的感覺湧上心頭時，她雙眼逐漸模糊。
“放開她。”
“變態，放開她。”
是玉珠的聲音。
“玉珠，不要……”江晚根本說不出話，嗓子裡只能發出細微的聲音。
“我讓你放開她。”玉珠雙眼通紅，那細細的手臂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粗壯無比。
不僅僅是手臂，她那纖細的身子也變高了很多。
“滾開。”她仰天大吼一聲，抓著夙星寒的肩膀。
夙星寒眼睛放光，“變了，變了，很不錯，來，打我。”
玉珠用力捏下去，夙星寒感覺到危險，忙放開江晚。
洛飛鴻跑過來，接住奄奄一息的江晚躲到一旁。
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她猛地咳嗽兩聲。
“你沒事吧？”洛飛鴻皺著眉頭，“大哥性子不太好，我沒想到會碰到他……”
江晚搖搖頭。現在她已經顧不上那變態。
她更擔憂玉珠。
玉珠很瘦，特別單薄的少女模樣。
她當時想著將她帶回皇宮，就是心疼這孩子在籠煙山莊吃不飽，想著好歹皇宮裡食物多，每次吃不完剩下也是浪費，不如帶玉珠回來，好好養養身體，也算是節約食物，杜絕浪費什麽的。
可，眼前這位身高接近兩米，塊頭巨大，如同人猿的動物是什麽？
她真的是那個嬌小可人的玉珠？
“吼……”玉珠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她衝著夙星寒揮拳頭，夙星寒躲避得非常快，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躲得快也不管用。
巨大的力道形成罡風，罡風所到之處，石塊碎裂，崩塌。
被罡風掃到的夙星寒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吐了好幾口鮮血，臉上卻異常興奮。“實在太好了。”
“太棒了。”
“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棒的女人。”他受了重傷，卻更加興奮，費勁撲過去。
“你竟然敢碰我姐姐。”玉珠的大手抓向他。
夙星寒在她面前就跟小孩子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殺了你。”她的聲音變得非常粗狂，力道之大，就連躲在一旁的江晚和洛飛鴻也承受不住。
殺氣成風，剛烈而威猛。
在強勁的風中，所有人都像是一根隨時折斷的小草。
山崩地裂。
“你能不能讓她停下來。”洛飛鴻的臉色非常難看，“再這麽下去，我們幾個都會死的。”
“大哥他雖然脾氣差，人並不壞，只是被女人傷透了心，才會仇視女人。”
“看在我救了你們一面的份上，你能不能讓她停下來？”他的聲音中帶著祈求。
江晚臉色發紫。
在這種殺氣和罡風之下，她也不敢靠近玉珠。
“我試試吧。”她站起來，咬了咬牙，用盡全身力氣大喊，“玉珠，停下。”
玉珠沒有反應。
她的大手已經無限靠近夙星寒，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夙星寒連移動的機會都沒有。
他眼睛裡依然散發著強烈的光芒。
那光芒，熾熱，驚喜，狀若瘋狂。
玉珠的手掌碾壓到夙星寒的時候，明顯地聽到哢嚓哢嚓骨頭碎裂的聲音。
“停下。”江晚有些著急，她乾脆站出來，頂著強風和殺氣，一步步靠近玉珠。風太強，如刀一般。
每走一步，那如同刀刃的罡風便劃在身上，片刻功夫，已是衣衫襤褸。
雪白的肌膚上泛出一道道鮮血。
殺氣縈繞，沒有功夫的她根本承受不住，生生吐出幾口鮮血。
“玉珠，夠了，別再繼續了。”她的臉色由紫色變成白色，“夠了。”
玉珠似乎根本聽不到。
江晚費力走到她跟前，和身高超過兩米的人猿玉珠相比，她就像個小孩子。
“玉珠，停下吧。”她伸出手，想抱住她。
“姐姐……”粗狂的聲音傳來，玉珠眼珠轉了轉，碾壓夙星寒的手停下來，然後慢慢恢復成嬌小可人的樣子。
“對不起。”她看著江晚滿身傷痕，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傷到你了。”
“我沒事。”江晚搖搖頭，“你怎麽樣？”
“我……”玉珠臉色蒼白，她往後退了兩步，雙眼一翻，暈倒在她懷裡。
“玉珠，玉珠。”江晚嚇了一跳。
剛才那種堪稱奇跡的變身，果然是有後遺症的。
洛飛鴻探了探玉珠的鼻息，“放心，沒有大礙，應該只是睡著了。”
他找到面目全非的夙星寒，抱起來，“江姑娘，你們跟我來吧。”
江晚有些疲憊。
尤其是經過了剛才的事情，她跟玉珠都需要找個地方好好清理一下傷口，休息休息。
山頂之上，有一個格調非常高雅的山寨。
山寨裡燈火通明，似乎有很多人。
“二當家。”洛飛鴻進了山寨的門，便有人迎上來，“大當家的怎麽了？”
“準備藥物，乾淨的水，烈酒。”洛飛鴻臉色相當難看。
他臉色複雜地看著江晚和玉珠，“來幾個人，帶兩位姑娘去洗漱，順便送一些藥過去。”
說完，他便匆匆忙忙抱著夙星寒進了一個房間。
江晚將玉珠放在床榻上，用滾燙的水燙過毛巾之後，擦拭傷口。
洛飛鴻讓人送來一些金瘡藥，塗上之後，果然不再流血。
玉珠睡得很沉，還打起了呼嚕。
她幫她擦拭乾淨身體，輕輕地歎了口氣。
玉珠能夠變身的事情，她一直到今天才知道，現在想來，當初她想帶著玉珠回來時，柳非月的表情有些古怪。
那時候不理解，現在倒是有些感觸。
柳非月想必早就知道玉珠的身體跟別人不一樣。
“傻丫頭。”江晚摸著玉珠的臉頰，這個她原本心血來潮帶進宮裡消耗剩余食物的姑娘，竟還有這種本事。
想到玉珠剛才的模樣，她想起生死不明的夙星寒，那個陰柔邪魅的男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被那種狀態下的玉珠碾壓，估計好不到哪裡去。
江晚在身上尋了好大一會，終於，找到了一個藥丸，是喻辰宣那混帳塞到她的，說是保命藥丸。
“玉珠，你好好休息。”江晚說完，打開門，敲響了洛飛鴻的門。
“誰？”洛飛鴻沙啞的聲音裡滿是疲憊。
“是我。”江晚襯度著，“那個，我這裡有一粒保命藥丸，要不，給他服了？”
門被打開，洛飛鴻讓她進來。
“給你。”江晚將小瓷瓶遞給他，“那什麽，他，還活著嗎？”
“還沒死，不過，跟死差不多了，那個怪物……”洛飛鴻沒再繼續說下去，他將藥丸給夙星寒吃下去。
“你……”江晚現在有很多話想問他。
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等明天，我需要帶他下山，我只會簡單的醫術。”洛飛鴻點了兩根蠟燭，讓屋子裡光線更亮一些。
“我可以將你們帶到京州城裡面。”
“要不，讓我家的大夫給他看看？”江晚看著面目全非的夙星寒，有些觸目驚心。
這個男人雖然陰柔邪魅了些，但罪不至死。
被玉珠折磨成這樣，雖然有活該的成分在裡面，但……
終究，洛飛鴻也算是救了她們。
恩將仇報這種事，就算是她這種不靠譜的人也做不來。
“你家大夫？”洛飛鴻眉頭稍稍舒展開，“原來你家是開醫館的，不過不用了，他是全身性骨折，需要接骨。”
“……”江晚抿了抿嘴，“洛先生，你……”
她很想問問，洛飛鴻這種人，脾氣不錯，性格好像也還可以，比起夙星寒的狠辣，他倒是挺溫文爾雅的。
卿本佳人，奈何做土匪？
還是土匪二當家？
“我從小便能聽懂動物語言，動物在某些方面要比人更敏感。”洛飛鴻似乎看懂了江晚的小心思，苦笑了一聲，“那時候我還小，大概六歲吧。聽到隔壁鄰居家的兩頭牛在對話，那兩頭牛在談論主人快要死掉的事情。我年幼無知，便將這件事告訴了父母鄰居。到了晚上，那家主人果然暴斃身亡。”
“從那之後，大人們看我的眼光就變了。後來，我又聽到一群老鼠在談論泥石流的事情。它們忙著打洞逃命。我將這個消息告訴村子裡的人，村子裡的人都不相信，因為那時候是晴天，又不是雨季，根本不可能出現泥石流。可是到了晚上，突然之間大雨傾盆，山坡滑體，形成了泥石流。”
“人們驚恐中逃命，好在，只是村莊被毀掉，人卻沒有大礙。大人們看我的眼光裡，除了敬畏，還有驚恐。後來……”他說到這裡的時候，仿佛戳到了傷心事，深深地歎了口氣，抬眼看向屋頂。
許久之後才說，“那時候，我十二歲。偶爾聽到一群蛇在討論土匪會來光顧村子，我詢問了那些蛇，那些蛇告訴我，它聽到了土匪們的談話，說是，土匪早就盯上了村子，要把女的和糧食全部擄走，男的殺光。我聽了之後害怕不已。”
“後來呢？”江晚問。
“後來，我……”洛飛鴻的臉色相當難看，“我本不想將這件事告訴村子裡的人，我討厭他們看我的眼光。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父母親慘死。我還是到村子裡，將這件事告訴村長。”
“村長大驚，又不敢不相信，連夜報官。果然，到了夜裡，山上的土匪下來掠奪。因為有衙門裡的人，土匪們被打得節節敗退，只能竄逃。”
江晚有些不理解，按照洛飛鴻的說法，他的所作所為應該算是英雄之類的。
可，為什麽他會這麽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