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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辰宣稍微抬起一下鬼面具，透過縫隙看到她的模樣，“你要是心太軟，我不介意補刀。”
“不將這幾個人碎屍萬段，難消我的怒氣。”
“好了，好了，戰爭犯子。”江晚將暴怒的喻辰宣壓製下，“牽扯進無辜的人，我可是不依的。”
她說完，神情淡然，冰冷地看著秦恩書和二夫人。
“二夫人涉嫌拐賣人口，這是大罪。縱然炎海城不歸朝廷直接管轄，但，哀家認為，城主大人不會包庇。”
“你胡說，我沒有。”二夫人忙反駁，“老爺，你別相信一個外人。”
“我是冤枉的，你剛才也看見了，瑞秋和他們都是被屈打成招的。”
“老爺，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她哭得梨花帶雨，用力拽著秦恩書的袖子，“我昨天才小產，一直臥床休息，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聽到“小產”這兩個字，秦恩書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素月，我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江晚冷冷地看著二夫人將戲演完。
“說起小產，哀家倒是有些話想問問二夫人。”她說，“昨天哀家與秦公子去賞花，哀家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二夫人想往秦公子身上倒，可惜沒撲倒秦公子身上，反而跌下去，這小產的責任算誰的呢？”
“你說什麽？”秦恩書臉色陰沉。
“你胡說，明明是大公子懷恨在心推的我……”二夫人見江晚將話題轉移到那上面，更加慌亂了。
“啪啪。”江晚拍了拍手，“二夫人的演技真是無人能敵，京州城最有名的戲班子叫畫堂春。他們的戲子們，真該跟你們學學什麽叫演技。”
“你黑白顛倒，城主大人是非不分，你們倆倒真是天生一對。”
“好，就當哀家在胡說八道，那，二夫人的習慣性流產又怎麽說？難不成大公子整天閑著沒事乾，專門推你讓你流產？”
聽到習慣性流產這幾個字，二夫人的臉色在瞬間變成灰白色。
秦恩書看起來挺強壯，其實那方面不太行，別說懷孕，就算是正常的夫妻生活都不多。
大概是年輕時候作下的，身體匱乏得厲害，平均兩個月才會有一次。
也正因為如此，二夫人懷孕他才歡喜無比。
對他來說，二夫人懷的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素月，怎麽回事？”秦恩書整張臉都是綠的，“習慣性流產是怎麽回事？”
“從太醫的角度來講，連續三次或者三次以上自然流產便是習慣性流產，原因有很多，不過，墮胎太多，或者懷孕時候同房比較容易引起小產。”付望舒說，“我想，夫人應該是流產太多導致的習慣性流產。”
“你，你血口噴人。”二夫人急了。
“是不是血口噴人二夫人心裡清楚。身為一名大夫，我奉勸夫人，你的身體已經虧空太多，小產對女人身體傷害極大，你雖年輕感覺不到什麽，但，等你過三十歲，不，或許明天，也或許下個月，也或許明年，你便會癱在床上。”付望舒淡淡地說。
“二夫人以為，你癱在床上成為廢人時，你那心心念念的情郎還會再看你一眼？”江晚很滿意付望舒的補刀。
這付望舒，不愧是悶騷界的扛把子。
“哀家原本不想摻和到你們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來，但，你們錯在不該將手伸到哀家身上來。”江晚說，“哀家這個人啊，沒什麽優點，就喜歡有仇必報。”
“你們既然想拐賣了哀家，可以。”
她拍了拍手，“將這兩個人推到城中最熱鬧的街市，掛上人販子的招牌，遊街三天。收監到臨近炎海城的青山城。城主大人可有意見？”
秦恩書沒什麽意見。
但，這太后娘娘光明正大在這裡跟他叫板，讓他有些不爽。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一個人匆匆忙忙地走進來，顧不得滄波堂裡的人，急匆匆地走到秦恩書跟前耳語一番。
秦恩書臉色劇變。
他無比驚恐地看了看江晚，又看了看喻辰宣，身子劇烈顫抖。
“你先下去。”
“是。”那侍衛模樣的人小跑著退下去。
“什麽意思，太后娘娘是什麽意思？讓葉蒼華葉將軍率兵駐扎在炎海城附近是什麽意思？”秦恩書臉色發白。
江晚看著他的模樣，這男人，一會功夫變了好幾次臉了。
“沒什麽，近期這裡還出現海嘯，哀家將葉蒼華召喚過來，也是為了炎海城的百姓。”她說，“此事暫且不提。”
“哀家就想問問城主，對二夫人如何處置？”
秦恩書蒼白的臉又變綠。他盯著二夫人看了好久，“李素月，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爺，我真的是冤枉的！”
“啪。”還沒等她賣慘賣可憐，秦恩書便一巴掌打下去，“李素月，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成傻子？”
“瑞秋，你來說。”
瑞秋身子抖了抖，看了看二夫人，又瞥了一眼二公子，二公子一臉冷漠。
“如果撒謊，你應該知道你會怎麽樣。”秦恩書聲音裡透著陰狠。
瑞秋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回老爺，加上這次，二夫人一共小產過五次。沒進門之前小產過三次，進門後小產過兩次。”
秦恩書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還算魁梧的身子止不住發抖。
“是誰的？”他問。
“回老爺，進門前，二夫人有好幾個姘頭，奴婢也不知道具體是誰的，進門後，應該是老爺您的……”瑞秋的聲音很低。
“好，好，很好。”秦恩書看著二夫人驚恐的面容，“素月，你騙了我整整五年。”
“不是，恩書，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瑞秋那丫頭胡說八道的。他們，他們都想害死我，他們誣陷我。他們都是壞人，老爺，你一定要相信我。”二夫人從來沒有這麽慌張過。
“是與不是，讓個不相乾的大夫把把脈，一切便見分曉。”江晚厭惡死了這一處狗血大戲。
若不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她，也牽扯到了秦佩玖，她才懶得淌進來。
她，簡直要被這些人惡心死了。
“你，你個惡鬼，就是你，從你來了，我的孩子沒了，都是你……”二夫人有些瘋癲，拖著疲憊疼痛的身子向著江晚攻過來。
“喵。”一隻巨大無比的橘貓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撲到了二夫人臉上。
它很重，力道也很強，竟一下子將人給撲倒了。
“喵。”它得意地叫了一聲，還用尖尖的爪子在她臉上撓了好幾道。
“荷雨大人。”洛飛鴻跑過來，將胖貓抱起來。
“喵嗚。”胖貓衝著江晚伸了伸爪子，似乎，在邀功？
“太后娘娘，對不起。”洛飛鴻臉頰緋紅，“我本不想打擾你的，可，我聽到了海蛇的對話。”
“我覺得有些事必須要告訴你，我們沒時間了。”
“嗯？”江晚蹙眉。
“海蛇們說，暴風雨會在明天到來，可能會伴隨著巨大海嘯。太后娘娘，這裡太危險了，我們還是趁早回京州城。”洛飛鴻說。
海嘯波及的范圍太廣，就算現在出發也不一定能逃離。
“我知道了。”江晚攥緊手。
“秦城主，現在情況緊急，哀家不想再繼續理論你的家事。這兩天海上會有巨大風暴，可能會伴隨著海嘯，炎海城很危險。”她說。
“必須盡快讓城中百姓去不遠處的山上避難，同時，也要阻止漁民出海。事不宜遲。”
秦恩書還沒從巨大的打擊中反應過來。
他沉默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你剛才說，可能會有海嘯？”他問。
“不錯。哀家已經召集了葉蒼華將軍，事不宜遲……”江晚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天氣晴朗，海面平靜，怎麽可能會有海嘯？”一直冷眼看戲的二公子說，“海嘯這種東西，只在記載中出現過，五百年前的記載也不一定是真的。”
“父親，我認識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他拱手，“我們在海邊安排了很多瞭望員，瞭望員都沒有傳來確切的消息，如何能聽信他人？”
“轉移城中百姓這種事，有太多弊端，而且，我們一旦離開了炎海城……”他看了看江晚，“孩兒怕被有心人利用。”
江晚冷著臉。
自然災害，大難臨頭，這些人竟隻考慮自己的利益。
她抄著手，走到秦家二公子跟前，盯著他看了好半響，抬起腳。
“啊！”
秦家二公子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這女人會突然踢向他的特殊部位。
一股難言的疼痛傳來，他臉色發白，捂著那個位置蹲下來。
“你！”他疼得眼淚直流，“你不是人。”
“對你來說，哀家的確不是人，哀家是你高攀不起的神。”江晚冷冷地說。
“你這種人，哀家連姓名都懶得知道，路人甲就不要出來刷存在感了。”
“秦城主，哀家大可以越過你，直接讓葉將軍的軍隊出手。這炎海城畢竟在你名下，你的命令比哀家的命令有效。你要清楚，你的意見對哀家來說不重要。”
“哀家現在，只是通知你。立馬，趕緊，立刻，下令下去，一律不得出海。將炎海城的人分為三批，老人孩子體弱的婦女先走，健壯一些的婦女和體格不太好的男人第二批，健壯的男人和士兵，官員們最後再走。”
“天黑之前，全部撤離炎海城。如有違命者，斬立決。”
“如果聽懂了的話，就立馬去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