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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出現了，魔鬼碧霄。”柳非月揉著腰站起來，“你再不溫柔些，小心嫁不出去。再說了，我是哥哥，什麽叫你把我拉扯大？”
柳碧霄還想踹他。
看到他那清瘦的面容，終究還是不忍心，一下子抱住他，將頭貼在他胸膛上。
“既然知道你是我哥哥，就要好好愛惜自己，不要讓我擔心來擔心去的。”
“放心。”柳非月揉著她的頭，“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那種情況了。”
“相應的，你千萬不要對她出手。”
“……”柳碧霄臉色發黑，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疼，疼，碧霄，你屬狗的嗎？”柳非月疼得直抽氣。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她出手了？你是不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妹妹？”柳碧霄氣哼哼地回到藤椅上。
她隨意拿了一本書，翻了兩下，覺得氣不過，又將那本書扔到他頭上。
“柳非月，別給臉不要臉了，你個見色忘妹的混蛋，竟敢以小人之心來想我，我在你心裡就那麽不堪嗎？”
柳非月嘴角抽了好幾下。
他妹妹，這是要發飆？
剛才，他說話的方式也的確不太好，惹惱了這小丫頭。
他聲音軟下來，“碧霄，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沒有功夫，性格又比較二，我有些擔心罷了。”
“我也沒想跟你計較這些。”柳碧霄哼了兩聲，“我就是想告訴你，你的身體不能再瞎折騰，後果太嚴重。”
她說，“我這次來找你，還有另外一件事。”
“嗯？”
“你可還記得，你曾經拜托我調查清都教的事？”
“有眉目了？”
“怎麽說呢，也算是有了點眉目。”柳碧霄托著下巴，“我派去的人，有兩個打入了他們內部，過程比較凶險，好在已經得到了信任。嗯，大概。”
“那個清都教，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組織，完全不是我們所知道的那樣，跟前段時間在京州城沸沸揚揚的事件也完全不一樣。”
“什麽意思？”柳非月皺眉，這話沒頭沒尾的。
“很簡單。上次京州城那次不過是他們的幌子。聚合了一批烏合之眾，造了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讓朝廷以為已經鎮壓了他們。其實，他們只是操縱了那些烏合之眾而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就是那黃雀。”
柳碧霄接著說，“這一招非常巧妙，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損失便將想知道的信息掌握了。”
“而且，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是，真正的清都教，應該是跟邑嵐皇室有關系。”
柳非月挑了挑眉，“邑嵐皇室？”
前段時間江晚剛收留了邑嵐的三皇子。
邑嵐內部，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問題。如果清都教真的跟邑嵐皇室有關系的話，那，這件事兒就有點兒大條了。
“確定嗎？”他問。
柳碧霄想了一會兒，“根據我們的線人放出來的消息，清都教使用的毒藥都出自邑嵐。有些東西只有皇室才能得到，所以我們推測清都教跟邑嵐皇室有關系。”
“具體的我們還在探索中，清都教，讓人覺得很詭異。”
“我知道了。”柳非月攥緊手，“碧霄，繼續幫我留意著，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柳碧霄托著下巴看了他半晌，“哥哥，我們好好經營我們的魔教不好麽？我們從上到下都進行了改製，寒月教裡的人也都開始做生意，也算是洗白了。”
“逍遙自在，有錢賺，有酒喝，何必要淌進那渾水裡？”
柳非月沒有接話。
柳碧霄覺得有些無聊，懶懶地站起來，她收了收白色長衫，站直，迎著透過書架的光束，葳蕤生光。
“哥哥，我尊重你的選擇。”
“我先回去了。”她抄著手，手裡捏著一張銀票。
美滋滋。
柳非月摸了摸懷中，那張大額銀票已經不見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都過了這麽多年了，還是改不了愛錢的性子。
從前太窮，吃了上頓沒下頓，碧霄就四處賺錢買吃的。
後來進了寒月教，吃穿不愁，她的性子卻改不了了。
他送走了柳碧霄，下樓，看到江晚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書。
還時不時念叨著什麽。
桌前已經扔了十來本，似乎是已經看完了？柳非月有些訝異。
江晚可是出了名的看見書就困，這是吹了什麽風，她竟在津津有味地讀書？
“千凝。”柳非月端了一杯茶，又拿了一些點心過來。
“非月，你來得正好。”江晚掩了書卷，臉頰緋紅，“我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天雷滾滾，無法直視。”
“嗯？”
“你瞧瞧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顧羽他老爹寫的，那叫一個豔。”江晚看得春光滿面，“描寫細膩，文筆也不錯，就是有點惡心。”
“嗯？”柳非月挑了挑眉。
“就是，顧琰那個昏庸皇帝，將他與宮中妃嬪的愛情故事寫成了小本子，那叫一個香豔，你瞧瞧，只是看著便臉紅。”她捏了一塊點心放在嘴裡，將那十八禁的書遞給他。
“什麽香衫半開玉臂寒，半為晴雲半巫山。”
“還有這個，香臉淡淡紅，朱唇輕輕點，玉琢如契，化為春水濃。”
“這個更離譜，白雪點紅梅，嬌兒輕泣，細看來，不是紅梅點點，原是紅蠟濕人衣，翹首擺尾，情到深處雙眼迷……”
柳非月在一旁聽得臉色發黑。
他捂住她的嘴，“姐姐，別念了，你不覺得很羞恥嗎？”
江晚眨了眨眼，將那書放下，“最開始看的時候覺得怪惡心，後來覺得寫得還不錯。”
“你喜歡？”柳非月嘴角抽搐。
“不喜歡。”江晚吐了吐舌頭，“就是慶幸，幸虧那家夥死得早，不然我是要侍寢的，一想到他跟那麽多女人上過床，就惡心得不行。”
“……”柳非月無語，“你好歹也是個姑娘家，就不能稍微害羞些？這種露骨的話，好歹過過腦子。”
“跟別人才不會說這些。”江晚拿了一塊點心塞到他嘴裡，“在顧琰寫的小本子裡，我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哦？”
“等會跟姑蘇城那狐狸匯合之後我再詳細告訴你們。”她蹙了蹙眉，“你那邊可有收獲？”
“有。”
“誒？”江晚眼睛晶亮，“什麽？”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柳非月笑語盈盈，他的白色長發垂下，那張臉越發顯得美豔清冷。日月星辰不及他。
“……”
柳非月這個人，在這種場合撩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非月……”
“千凝。”他突然湊過來，點了她的穴。
江晚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還是這樣比較乖。”他湊上前，帶著獨特的香氣，慢慢靠近她。
“非月……”
“乖，別說話。”柳非月的聲音中帶著深沉，他拿起一本書，蓋住他們的臉，湊到她唇邊，深深地吻下去。
江晚不能動彈，只能瞪大眼睛看著。
柳非月輾轉不停，力道也比較大。
獨屬於他的香氣繚繞，充盈在唇齒中，冰冷如月。
好久，他才停下來。
滿室浮香，香幾許。
柳非月笑語嫣然，眸子裡閃著約約星光，“你的味道，果然很好聞。”
被他霸道強吻，江晚有些呼吸不暢。
她紅著臉，嗓子發緊，“你怎麽突然就這樣了，你精，蟲上腦，發什麽神經。”
柳非月不說話。
只是目光閃爍，帶著她不懂的意味。
無法得到她，時不時親吻一下，也很過癮。
他解開了她的穴道。
“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是那個清都教跟邑嵐皇室有莫大的關系。”
“南風朔那邊也已經確定，邑嵐皇室出了問題。如果邑嵐的南風錦與清都教勾結的話，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這邊也有了一些眉目。”江晚目光炯炯，她搓了搓手，“非月，我覺得，我可能要解開一個謎團了。”
“嗯？”柳非月挑眉。
“我從來沒這麽佩服過我自己。”江晚的雙手有些顫抖。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你能不能將姑蘇城叫下來，我們該走了。”
“走？”柳非月有些驚訝。
“嗯，回宮。”
“我有一件事要確認一下。”
姑蘇城有些驚訝。
他在第七層看自己喜歡的書，早已經將太后娘娘的叮囑放在腦後。
被人通知太后娘娘要離開的時候，他是萬般不情願的。在他一遍遍無視江晚的命令，想渾水摸魚留在這裡繼續看書的時候，柳非月黑著臉走上來，直接將他給提了出去。
“喂，你犯規了。”姑蘇城很生氣。
“走了，急事。”柳非月敲了敲他，“你不想見證一下，我們的太后娘娘破案現場？”
姑蘇城果然來了興趣。
“有線索了？”
“我也不知道。”柳非月說，“她信誓旦旦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我沒怎麽聽懂，她興致很高的樣子。”
姑蘇城襯度了好一會，最終在看書和江晚之間，選擇了前者。
關於這一點，江晚相當無語。
這男人一直沒有媳婦，可真是憑本事單的身。
在書面前，連她的命令都可以無視，愛書如命到癡狂的地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