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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便是，這個人心善，經常幫助別人，做下很多好事，積累了功德，命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僅沒被餓死，反而當了高官，衣食無憂，兒孫滿堂。”
“你的意思是，人的決定能夠改變未來的走向？”江晚心底觸動，她攥著手，“可，按照你的說法，人只要做善事，豈不是都能榮華富貴。”
“當然不是。”賀子衍接著說，“我剛才說了，人的命盤都已經被刻好，人的運勢一生也是有定數的。比如我剛才說過的那個丞相，他的命盤便很複雜，有丞相命，有乞丐命。也就是說，人的命運中，有最壞和最好之分。”
“顯然，丞相是翻盤到了最好的命盤。對於一般人來說，命盤的區間並不會太大，就算拚命做好事，也不一定會改變多少。這是自然規律，是天道輪回。”
“命盤區間跟榮華富貴沒有關系，比如太后娘娘，您的命盤區間便很大。一念起，便是風起雲湧，一念滅，便是海闊天空。”賀子衍說著，突然停下來，雙手合十。
“罪過罪過，祖師爺在上，原諒弟子喝多了胡說八道。”
他突然衝天叩了三下，湊到江晚跟前，“太后娘娘在上，剛才的話，你可不可以就當做沒聽見？”
“我純粹是喝多了胡說八道，您大人大量，全忘了吧？”
江晚抄著手，看了他一會，“也可以。”
“臣多謝太后娘娘。”賀子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但是……”
“還有但是？”賀子衍驚了一下，又覺得行為不妥，忙說，“不是，臣的意思是，微臣喝多了說了一些有的沒的，可能會遭雷劈，太后娘娘萬金之軀，您一定要遠離這些，珍愛鳳體。”
“哀家知道。”江晚說，“哀家也沒打算繼續追問下去。”
“哀家隻想知道，你剛才說過的，人的選擇會導致命盤轉動，能不能給哀家用通俗點的話解釋解釋？”
“這個……”賀子衍想了一會。
“比如，有一個獵戶，這個獵戶命中有一劫，是生死劫。在生死劫面前，命盤區間便是生與死，生是好的結果，死是壞的結果。他選擇留在家裡和選擇出去打獵，便有兩種不同的未來。”
“他執意選擇在那天出去打獵，結局便是被被猛獸咬死。可，如果他出獵那天，遇見了別的事情，比如，孩子生病，鄰裡需要幫助等等，而沒有去打獵。他便算是躲過了一劫。這便是生與死的兩種命運。”
“對於人來說，人的選擇會導致命盤改變，吉凶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吉凶是命盤的自然規律，世上千般變化，不過只是一局棋子。有的棋子變動對走勢影響微乎其微，而，有些棋子變動，則關系著整個命盤的變化。”
“不巧，太后娘娘的命格很重。”賀子衍說，“關於這一點，太后娘娘應該比臣了解得透徹。臣，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江晚斂著眉。
她想了好一會，又問，“最後一個問題，你說過在此之前，你推演過許多遍，賀家的命運不會改變，只有靠近簡清商才有一絲轉機。那，你可曾推演過今天這種狀態？”
賀子衍搖了搖頭，“剛才臣說過，太后娘娘命骨很重，以臣的本事根本無法參透。而且……”
他眯著眼睛，“說句大不敬的話，就算太后娘娘許諾保下賀家，但，賀家的運勢並沒有改變什麽。”
“……”江晚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踟躕了好一會，才開口，“哀家沒有騙你……”
賀子衍突然笑了起來。
“臣當然知道太后娘娘是認真的。”他說，“世間之事，繁雜大千，隨時變化，命運也隨之變化，臣，突然有了信心，所以，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臣當然知道太后娘娘是認真的。”他說，“世間之事，繁雜大千，隨時變化，命運也隨之變化，臣，突然有了信心，所以，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江晚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顧羽正無聊地數瓜子。
看到她回來，立馬來了精神。
“娘親，你可算回來了。”他嘿嘿笑著，“朕好想你。”
江晚手裡拿著一塊糕點，塞到他嘴裡，“我不過離開了兩刻鍾，你跟誰學來的這一套？”
“跟姑蘇先生。”
“……”姑蘇城坐在一旁喝茶，聽到這話差點噴出來，“皇上，做人要厚道。”
顧羽往他身邊靠了靠，目光炯炯，“姑蘇先生不去逛逛嗎？”
“朕特意放開了權限，準許一些還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們也來參加，還增加了環節，若是有看上的，就可以下手，郎才女貌，成就一段良緣佳話。”
姑蘇城嘴角抽了兩下，“那，萬一臣看上的姑娘看不上臣？”
“姑蘇先生請放心，那姑娘瞧不上你也沒事兒，朕跟娘親去幫你挖牆角，娘親也曾說過，只要鋤頭磨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顧羽說。
姑蘇城額角直跳，他無奈的看著江晚，有這麽教育孩子的嗎？
江晚瞧著姑蘇城的模樣，忙擺了擺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真不是我教的。”
她說完，又覺得可信度不大，板著臉教訓顧羽。
顧羽眼睛閃了好幾下，一臉無辜的樣子，“娘親你心虛什麽？”
“姑蘇先生年紀也不小了，朕作為一國之君，關心關心臣子的婚姻大事也是應當的。還是說，娘親你根本不願意看到姑蘇先生找媳婦？”
“啥？”江晚額角的青筋跳了好幾下。
“娘親是不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顧羽小臉發苦，“姑蘇先生很好，但，總歸有些不對勁，朕其實有些為難。”
“砰。”江晚的拳頭狠狠地落在顧羽頭上，“混帳玩意，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別人胡言亂語也就算了，你怎麽也跟著嚼舌根？”
顧羽捂著頭，眼淚汪汪，“朕這不是怕姑蘇先生沒人要麽？”
“……”江晚有些生氣，甩著袖子站起來，面色也冷下來。
想出言教訓顧羽，卻又覺得她跟喻辰宣已經那樣了，沒什麽立場說教，心裡發堵，又不知道該如何發泄，只能默默地離開。
顧羽看著她氣衝衝離開的模樣，衝著姑蘇城吐了吐舌頭。
“姑蘇先生，朕，是不是搞砸了？”
姑蘇城無奈地歎了口氣，“皇上這是，想撮合我們兩個？”
顧羽不語，等於默認。
“皇上，這件事萬萬不可。”姑蘇城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按照常理，皇帝如果知道太后娘娘與朝臣有染，一定會大發雷霆，暗暗處理掉他。可，小皇帝這是什麽操作？
自古以來，后宮最怕穢亂，可小皇帝在撮合江晚跟他？
“這段日子以來，朕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顧羽斂著眉，“娘親的天香殿裡進了刺客，這刺客是內外呼應的，專門針對娘親來的。”
“朕讓娘親暫時住在雨霽殿，讓非月代替娘親，查出刺客和揪出天香殿的內鬼。朕，真的隻想保護她。”
“可，那些風言風語，為什麽一定要落在娘親頭上？她做錯了什麽？”
“朕很不甘心。”
“朕不畏懼那些流言蜚語，但，朕很心疼娘親。”顧羽說，“朕很想娶她，讓她名正言順做朕的皇后，可，這是不可能的。”
“娘親不應該一輩子都被困在皇宮裡，朕也舍不得看到她難過。姑蘇先生，朕心裡，其實很難受。”
“所以，至少，至少，能幫她找個好人，能夠在她孤獨無依的時候照顧她。朕最信任的人便是你。”
他撲到姑蘇城懷裡，聲音糯糯。
姑蘇城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那，皇上，你可知道？若是你偷喝酒這件事被她知道了，她可能會剝了你的皮。”
顧羽輕輕打了個酒嗝，“啊，被姑蘇先生發現了。”
“當然。”姑蘇城說，“如果不是喝多了，一向將心事藏在心底的你，怎麽可能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臣可是記得，你跟太后娘娘約定過，十八歲之前不能喝酒來著？你偷喝了多少？”
顧羽吐了吐舌頭，“好姑蘇先生，千萬別告訴娘親，娘親會打我的。”
“況且，朕沒喝酒，朕只是喝了一點果酒，甜甜的，跟朕平常吃的酒釀團子差不多，不算犯規吧？”
“你這模樣，哪裡像是隻喝了一點的？”姑蘇城摸了摸他的額頭，額頭有些燙，小臉紅撲撲的。
尤其是那雙眼睛，有些迷離。
分明是喝醉之後的樣子。
顧羽才八歲，就算喝了果酒，對身體也不太好。
“臣送你回去。”姑蘇城皺著眉頭，將顧羽抱起來。
顧羽的小手勾住他的脖子，酒嗝中帶著絲絲甜味，“姑蘇先生，朕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就開始頭暈了？”
“有好幾個姑蘇先生。”
“姑蘇先生，朕，真的很喜歡娘親，朕不想讓她受半點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