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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付望舒深深地歎了口氣，想遠離望斷。
可望斷突然貼上來。
“師兄，我突然覺得，你，好好聞，應該也很好吃。”他一口咬到付望舒的脖子上。
付望舒眼神發黑。
“望斷，住手。”
“好吃。”望斷嘿嘿笑著，“師兄，有你真好。”
“望斷，你出去。”付望舒推了他一下。
“不。”望斷將他逼到床角，“師兄，我覺得，我好奇怪，好難過。”
“出去。”付望舒有些惱怒，“你病發了，趕緊讓人給你找個女人。”
望斷充耳不聞。
他湊到他身邊，環住他，“我就是覺得有些熱，沒犯病，師兄你別攆我。”
“望斷，你特麽趕緊給我滾出去，然後找個女人，快點。”付望舒著急地推了他一把。
可，他大病未愈，沒什麽力氣，推了好幾下也沒推動他。
“就不。”望斷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身上發燙，他看著付望舒的模樣，嘿嘿笑著，
“你身上那些紅斑退下去之後，比女人還好看。師兄，我好想摸一摸。”
“師兄，嘿嘿，這些天，你瘦了好多，手感不如以前好了。”望斷的手在亂動。
“望斷，你住手。”
“不，不能動彈的師兄真可愛。”望斷撒嬌一般將頭放在他肩窩裡，喃喃，“師兄，我好奇怪，我剛才還好好的。”
“我好難受。”
“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我特麽都跟你說了，你犯病了，趕緊滾出去找個女人解決掉。”付望舒將他的頭推開，“那多情草不是那麽用的，你丫的，弄錯了。”
“不找女人。”望斷突然抓住他的手，“師兄，我突然發現你比女人好看多了。”
“要不，你給我吧。”
“……”付望舒大腦一懵。
“望斷，你特麽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你快點放開我，滾出去。”
“不。”望斷將他摁住，“反正你也不能動彈。師兄，我毒發之後，找女人雖然能勉強解決問題，但，過程很痛苦。”
“師兄，你給我吧。”
“……”付望舒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跟望斷從小一塊長大，望斷隻比他小一歲，兩個人跟隨師父學醫，相依為命。
那是一種勝過親兄弟的情誼。
可……
現在這種狀況……
他不能動彈，反抗不得，只能任憑望斷宰割。
“師兄，我害怕。”望斷雙眼迷離，“一想到找不到你，不見你，我就害怕得不得了。”
“你給我吧。”
“師兄，我什麽都不想要，我隻想要你。”
他像是瘋了一般，根本聽不見付望舒的呼喚，用力扯掉他的衣衫。
帷帳散開，遮斷了床上的場景。
大門緊閉，也隔斷了付望舒的叫罵聲，望斷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
望斷從迷蒙中清醒過來時，首先聞到一股子詭異的味道。
那種熟悉的，麝香的味道。
再然後，是狼藉的床鋪。
床鋪上，還有滿身都是痕跡的……
付望舒。
望斷嚇了一跳，匆忙從床上滾下來。
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狼藉不堪的床榻，一個不敢置信的事實湧上心頭。
“師，師兄？”
“我，我們？”
“難道……”
“不是吧……”
“滾出去。”付望舒的聲音有些嘶啞，聽不出什麽情緒來。
“師兄，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望斷看著自己，“師兄，我……”
他想湊上前來。
“滾。”付望舒背對著他，瘦削的身體上，滿是詭異的痕跡。
“師兄，對不起，你別……”
“滾。”付望舒的聲音變大了一些。
“師兄，你別這樣，我害怕。”望斷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剛才，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師兄，你別不理我，我害怕。”
“滾。”付望舒肩膀抖動了好幾下，“讓我說幾次你才能聽懂？”
“師兄，你一定要聽我解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望斷，夠了，讓我安靜一下，請你滾出去。”付望舒的聲音有些顫抖，“求求你，出去，出去……”
望斷伸出手，想要看看付望舒的臉。
可，手伸過去，卻摸到了他滿臉淚水。
“師兄，你別哭，別哭，我出去，我出去還不行麽？”望斷嚇了一跳，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奪門而出。
和屋內的溫暖不一樣，屋外依然是冰天雪地。
寒風吹來時，望斷打了個激靈。
昏昏沉沉的腦子也清醒了許多，他看著緊閉的屋門，踉蹌了好幾下，頹廢地坐在門口，臉色憔悴。“師兄，對不起……”
他將頭埋在臂窩裡，不停抽泣。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他好不容易找回了他，為什麽會對他做出那種事。
剛才，剛才，他為什麽……
“師兄……”望斷泣不成聲。
他想起，剛到藥王谷學醫的時候，付望舒年紀還小，是個愛哭鬼，動不動就哭個不停，每次都需要他來哄著入睡。
他們師兄弟，有過矛盾，有過爭吵，也有過打架。
後來，付望舒長大之後，性情變得沉默，古怪，他們兩個人也漸漸生了嫌隙。
一直到他中了媚毒……中了媚毒的他自暴自棄，遠離付望舒，陰錯陽差進了喻辰宣的軍隊中。
原本，他以為，他死了付望舒會更開心一些。
可，卻在皇宮中見到了尋他許久的師兄。
前塵往事，錯綜複雜。
兜兜轉轉，他們師兄弟終於又見面，可，他……
他怎麽能……
怎麽能對他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他，是他師兄啊。
望斷萬分自責。
他想進門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屋外的溫度很低，他穿得單薄，才過了一小會便凍透了。
“師兄，對不起。”望斷咬著嘴唇。他緊緊地攥著手，完全想不明白，剛才為什麽會做出那種事情。
沒有媚毒發作的征兆，也沒有那種爆炸的感覺。
他……
剛才到底怎麽了？
望斷百思不得其解時，驀然想起付望舒說過的話，他說多情草不是那麽用的？
那，多情草是怎麽用的？
他皺著眉頭，猛地站起來，回到房間中，找出那本醫書。
翻了好久，終於找到了多情草的記載。
取多情草十株，水三碗，水乾後，搗成藥丸，尋葵水後女子服用，男子與之交，可解熱毒，清媚毒。
若男子水煎服，初服無感，三個時辰後，如迷醉，多情，與一切能交之物交之，是為多情草。若女子水煎服，初無感，兩個時辰後，身子發熱，媚毒集中於一處，需與男子交才解。
該藥炮製後酒萃，可製成解毒散，主治小便不下，熱毒……
望斷沒有再繼續看下去。
他愣愣地將那本書扔到一邊。
付望舒說，多情草不是那麽用的。
這多情草，用法不同，竟，竟有如此大的差距。
他喝了水煎服的多情草，才變得多情，這草藥的名字果然不是隨便起的。
他……
一不小心糟蹋了最最敬愛的師兄。
望斷痛苦地蹲在地上。
師兄是他最不想傷害的人，他們兩個雖然也經常有些親密動作，但，那只是兄弟情誼……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喵嗚。”
大貓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它衝著望斷喵嗚了一聲。
“橘子。”望斷的臉上滿是痛苦，“我該怎麽辦？”
“師兄不會原諒我的。”
“我……”
“喵。”貓大爺賞了他一爪子。
“疼。”望斷摸著被貓撓過的地方，已經出血了。
“喵。”大貓扭著胖胖的身子，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看他，似乎讓他跟上。
“橘子，你想帶我去哪裡？”望斷整理了一下，“師兄現在是不會見我的。”
“喵。”大貓一臉瑪德製杖的表情。它也不理會望斷，自顧自往前走。
每走一段就回過頭看看那個蠢貨有沒有跟上來。
望斷跟著大貓往前走了好久，來到一個小院落裡，看到洛飛鴻正拿了一個剪刀在剪樹枝。
洛飛鴻看到望斷微微驚訝，“望斷先生？”
“你，這是怎麽了？”
面容憔悴，衣衫不整，頭髮也很散亂，臉上還有幾道清晰無比的貓爪子印。
如此狼狽不堪，實在不太像望斷的作風。
“喵嗚。”大貓一下子躥到了洛飛鴻身上，舔了舔爪子。
“啊？”洛飛鴻額角抽了抽，“荷雨大人說，你跟付太醫鬧別扭了？”
“……”望斷歎了口氣，表示默認。
“喵嗚。”
“荷雨大人讓我告訴你，付太醫雖然傲嬌了些，對你的感情卻是真的。你失蹤的那段時間，付太醫一直借酒消愁，悶悶不樂，性情古怪。”
望斷依然在歎氣。
如果只是鬧別扭就好了，事實上，要比鬧別扭還要嚴重千倍萬倍。
這次的事情，師兄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他也沒臉奢求他的原諒。
“喵嗚。”大貓歪了歪頭，“喵……”
聽到大貓的話，洛飛鴻在風中凌亂了很久，他捂住大貓的嘴，“荷雨大人，話可不能亂說。這種事，怎麽可能？”
“喵。”大貓賞了他一爪子。
“疼，疼，荷雨大人手下留情。”洛飛鴻有些為難，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望斷，又看著氣勢洶洶的大貓，越發覺得，他知道了這件事，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