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計劃書就生氣,對了,還有那張收據。
計劃書還能說是別人替他寫的,可是收據卻是何苒逼著他當面寫的。
偏偏當時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時只顧著高興了,等他想起來自己不會寫字這件事之後,何苒早就走得連影子也看不到了。
黑妹抱住了腦袋,何苒是把他當成騙子了吧,故意讓他出醜的。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拽住白狗問道:“你說開州王在征兵?”
白狗點頭:“是啊,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開州王發了兵役,家裡有男丁的,都要出人,沒有男丁的要出錢,沒錢的就要出糧食。”
這時,紅豆又賤兮兮地湊了過來:“對對,這事我也聽說了。”
黑妹朝著紅豆的屁股就是一腳:“聽說了還不去打聽清楚,快去,打聽得詳詳細細,回來告訴我!”
何苒肯定還不知道這件事,他把這事告訴何苒,何苒對他的印象會好一點吧,至少也能知道,他現在真的來了豫地,沒有卷了五千兩跑沒影兒。
何苒在晉陽隻停留一天,便和杏姑一起去了汾州。
汾州是桃姑的地盤,平陽沒有驚鴻樓,但是汾州與平陽相鄰,因此,桃姑對平陽也很熟悉。
上次找小寶的事,杏姑與平陽的丐幫老大打過交道,因為這一次汾州鐵礦的事,何苒把杏姑和桃姑全都叫上了。
她們本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一向默契,聽說大當家看上了汾州鐵礦,兩人磨拳擦掌,自從接管驚鴻樓之後,最有意思的就是現在了。
兩人分頭行動,杏姑去平陽找那位陳老大,桃姑則陪著何苒去了汾州鐵礦。
出了汾州城,走了差不多七八十裡,遠遠的能夠看到一片山巒,桃姑說道:“就是那裡,那座山叫黑山,自從發現鐵礦之後,靠近黑山三裡之內便封路了,沒有他們的牌子不得入內。裡面有礦村,礦奴們全都住在礦村裡,每隔七天,會有專門的人往礦村送糧送菜,咱們的人就是混在送糧隊伍裡進去的。”
何苒點點頭,問道:“現在裡面的釘子又是怎麽安插進去的?”
桃姑說道:“前不久黑山礦區裡又死了十幾個人,便讓劉老猛送一批人進去,還說前幾次送的都太弱了,動不動就死,所以這次要身強力壯的後生,咱們就是趁著這個機會,通過劉老猛把釘子安插進去的。”
“劉老猛又是怎麽回事?”何苒知道劉老猛是專做礦山生意的人牙子,已經從事這一行二十多年了,但是能讓這麽一個老油條聽話,何苒還是很感興趣的。
桃姑微笑:“這就是咱們杏姑的本事了,劉老猛的老婆以前是拐子婆,可能是缺德事乾得太多了,她生了四個兒子,全都是天殘地缺,可她脾氣大,下手毒,劉老猛畏妻如虎,不敢納妾,沒辦法了,就偷偷摸摸在外面養了外室,生了一個兒子,現在三歲,長得白白嫩嫩健健康康,劉老猛對這娘倆如珠似寶,杏姑便把那娘倆兒一起綁了,現在劉老猛言聽計從。”
何苒點點頭,說道:“對那娘倆兒好一點,也怪不容易的。”
桃姑說道:“大當家放心,那娘倆兒現在的吃喝用度比她們跟著劉老猛的時候也不差,那女人還問,是不是咱們東家看上她了,只要東家不嫌棄她帶著孩子,她願意。”
何苒哈哈大笑。
“那現在從裡面傳遞消息,就靠送糧送菜的人?冬瓜怎樣了?”何苒又問。
“是,大當家放心,冬瓜那孩子挺機靈,剛進去的時候都要挨打,那是立威,那孩子也只是那次挨了打,之後再沒有過,咱們的人還沒進去之前,他就跟了一個叫大牛的當小弟,那大牛是礦工裡的一霸,冬瓜嘴巴甜,大牛處處護著他。”桃姑說道。
何苒和冬瓜打過交道,冬瓜的確有這個本事,那個孩子嘴巴甜,腦子活,如果不是年紀小,也是一個能乾的。
不遠處有一棵很高的大樹,桃姑把帶來的千裡眼遞給何苒,千裡眼是禁品,民間不能售賣,何苒看了看桃姑帶來的這隻千裡眼,見上面有驚鴻二字,心中一動,這竟是當年她讓人製造的那一批。
在她穿越之前,千裡眼都是從紅毛商人手裡買來的,後來她覺得自己應該做點穿越女應做的事,她知道千裡眼的原理,又拆了紅毛人的千裡眼讓幾位能工巧匠研究,最終做出了本朝自己的千裡眼。
第一批三十支,除了送給周池十支以外,余下二十支全部留在何家軍中。
何家村裡有五支,沒想到桃姑這裡也有。
何苒拿起千裡眼,下了馬,幾下便爬到樹上,透過千裡眼在大樹最高處向那片礦村眺望.
良久,何苒從樹上躍下,對桃姑說道:“咱們回去吧。”
次日,杏姑從平陽回來,興衝衝地來見何苒:“大當家,您猜怎麽著,我和陳老大說了冬瓜的事,陳老大沒有細問便一口答應,他說一早便收到他們幫主的口信,冬瓜是幫主的小弟,只要事關冬瓜,丐幫所有弟子都要無條件配合驚鴻樓,陳老大感動得熱淚盈眶,直說他們幫主有情有意,為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兄弟,就能拉下臉來為人所用。”
何苒之所以讓杏姑去見陳老大,就是因為上次小寶的那件事,她想黑妹說不定會有什麽吩咐。
雖然她猜到了一些,可卻沒有想到,黑妹竟然做得這麽徹底。
何苒有點後悔了,早知如此,那天在張家老鋪,她就應該掏錢請客,也不用把黑妹押在那裡自己走了。
下次吧,下次那小孩再做了什麽讓她滿意的事,她就出回血,請那小孩和他的小朋友們大吃大喝一頓。
何苒又仔細叮囑一番,最後又給何家村飛鴿傳書,讓陸臻選一百人,由何大力領兵,喬裝改扮分批到汾州,配合杏姑和桃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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