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彬面色一僵,對著顧晚興致勃勃的小臉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有心問一句,晚晚,難道你還想著那個男人?
這話聽得酸不拉幾的,顯得他多小氣一般。
可這畢竟真的是齊彬的心裡話,又不想說點其他的糊弄一番。
而顧晚在看到齊彬的臉色之後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以他們目前的身份討論齊遠航的問題是有點尷尬。
不過顧晚是誰啊,反正只要她不覺得尷尬,現場就沒有她化解不了的所謂難堪氛圍。
顧晚拍了拍齊彬的肩膀,笑著說道:“你這是什麽表情,不會是吃醋吧?”
齊彬的面色更加奇怪了,顧晚卻不放過他,加油添醋的又說了一句:“那可是你的大侄子,你連他的醋都吃,輩分搞錯了吧?”
齊彬畢竟也是聰明的,剛才他只是一時有點情緒化,現在也想明白了。
晚晚有這麽一問,是帶著惡意的吧?
於是,他的心情恢復了許多,跟著笑道:“那是自然,等我們結婚了,那個臭小子可得恭恭敬敬的過來喊叔叔嬸嬸。”
其實不一定有這個機會,齊彬的目標是希望母親離開那個男人;
即便那是他的親生父母,齊彬對齊彥明的許多作為也是不敢苟同的。
不過齊彬也知道這件事有一定的難度,這些年來他母親一直都沒有出去工作,已經與社會脫節了。
最關鍵的是,他母親還深深的愛著父親,即便是知道了父親的真面目知道父親在外面還有另外一個家。
母親一貫對父親心軟,說不定最後還是會被那個男人的花言巧語哄騙了。
關於這一點,因為不想老人家太過於傷神,齊彬沒有跟外公講。
幸好他的小姨聰慧過人而且十分心疼他這個大侄子,對齊彬的行動全力的支持,兩個人也通過電話以及書信的方式溝通交流過。
方怡蘭表示,她有機會都會在大姐面前給齊彥明上眼藥,到後來也會極力勸說姐姐的。
這畢竟是齊家的事情,牽扯到齊遠航的親祖父還有方方面面的問題,在齊彥明所做的那些沒有完全暴露在人前的時候。
齊彬也不好特意跟顧晚說,好在兩個人還有其他話題可以聊。
畢竟這時候民風還都是很淳樸的,即便是獨處的時機難得,兩個人也沒有過火隨便的聊了幾句。
之後顧家人又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早上已經出去忙活一通,這會兒趕著回來吃早飯。
後面還有一上午的活要乾,而顧晚之後也要去公社上班,總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忙碌清閑不了。
結果等下午顧晚從公社回來的時候,得知今天齊彬去了一趟縣城,說是有他的包裹特意去領回來的。
於是顧家人都看到了,是真的很大很重的一個包裹,難怪郵遞員都不願意送過來而是讓齊彬自己去取。
甚至齊彬一個人也搬不動,他也是請人幫著直接送回來的,因為是私事當然不好勞動出任務時用的吉普車。
齊彬只是租用了別人的牛車,還給趕車的大叔一塊錢,讓他幫著把東西搬上搬下的。
得知他這麽點小事就花了一塊錢,顧家老大老二心疼的要命,顧老三倒是只在一旁看著什麽都沒說。
顧晚但笑不語,這就是見識不同之後格局也就不同了,要是她也寧願花這一塊錢。
要不然,該怎麽把這些東西運回來?
除了一個大包裹,還有一個很大的筐子裡裝著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也許這就是顧晚和這個時代的大部分人的思想觀念以及價值觀的不同,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個事啊。
因為跟老顧家的人都相處的很好,齊彬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就把包裹拆開了。
是大老遠從首都寄過來的,除了小姨要給大外甥準備的,還有許多東西是外公送過來的。
當初齊彬從顧晚這裡也得到了品相好的野山參,自然是寄回去給外公補身體,老人家高興的很。
後來又從小女兒口中得知,彬彬應該是喜歡上了那位姑娘。
方老這個年紀這個身份的高度,卻是難得的不會戴著有色眼鏡看人,畢竟他自己就是泥腿子出身。
其實沒有什麽身份高貴不高貴的說法,倒退回去五十年,這些所謂的達官貴人哪個不是在鄉下討活的?
倒是從彬彬的信件以及幾次通電話中,方老知道了那是一個聰慧善良的女孩子,而且他認可外孫的眼光。
於是還沒有見面,方老已經單方面的非常喜歡顧晚,巴不得彬彬早日把好姑娘娶回家呢。
這些東西中除了首都特色吃食還有幾大塊的料子以及幾套成衣,就算以顧晚後世的眼光看,都要承認這些料子以及成衣質量和款式都是非常不錯的。
齊彬直接就說了,這是他外公寄過來的,因為他這兩個月都是要住在顧家麻煩別人照顧這是他外公的謝禮。
也難怪重了,除了那幾套成衣使用的布料是絲滑的,幾塊料子多以棉布為主。
特備是那個顏色,很適合鄉下人穿,主要是穿著乾活方便。
看著這些東西,顧晚知道,老人家準備這些禮物是費了心思的。
因為這些布料加起來足夠顧家這麽多人做衣服的,而且顏色樣式也分為老中青也就是說三代人都適用的。
成衣是給老太太穿的,石桂香還有些不好意思,這輩子她都還沒見過這麽好的料子。
“奶奶,您放心,以後我會讓您穿上更好的。”顧晚一拍胸脯,十分大氣的說道。
顧家人都沒有覺得她是在吹牛,反正他們家晚晚天下第一厲害,這個誰也不能反駁的。
甚至顧志強還說道:“對,爹娘以後晚晚掙錢給你們吃好的穿好的,我則是掙錢給閨女花。”
顧志強還摸了摸顧晚的腦袋瓜子,一臉寵溺的說道:“晚晚,就給你,爸掙的錢就給你一個人花。”
“爸,那我呢,我不能花你的錢?”這話是剛好今天從縣城回來休息的顧樹說的。
他問話的時候,瞪大了眼睛,十分傷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