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緹和姐姐還在相擁敘舊。
而三名黑衣男人則被自詡跆拳道九段的范曄嚇退。
雖然他們不太相信這精神小夥能有那麽高的乾架段位。
但小嫂子身邊的短發女保鏢,是他媽散打冠軍。
他們是真打不過。
周圍看客越聚越多。
三人面面相覷,不得已只能作罷離場。
這時。
“你?”項晴打量范曄,“跆拳道九段?”
范曄看著掌心裡融化的雪糕,甩了下二八分寸頭:“吹個牛逼,誰知道他們當真了。”
幾分鍾後。
蘇緹和蘇紋手牽手走出巷口。
項晴立時上前給了蘇紋一個熊抱,“紋姐,終於回來了。”
范曄左手還握著黏糊糊的雪糕,咧嘴一笑,“紋姐,好久不見,富態了哈。”
眾人:“……”
蘇紋微笑著與他們一一打招呼。
項晴道:“紋姐,我和范曄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改天再去家裡看你。”
范曄點頭附和。
雖然他們都對蘇紋這兩年的去向十分好奇。
但人家姐妹倆好不容易團聚,肯定有很多話要聊,他們眼下不便摻和。
不多時。
蘇緹拽著蘇紋坐進了商務車。
阿旻見狀,以買咖啡的名義離開了駕駛室。
蘇緹打開後座頂燈,戳了戳姐姐的腰圍,“蘇大,你是不是……懷孕了?”
不然怎麽胖了一圈?
她可沒做好當小姨的準備啊!
“不是。”蘇紋倚著扶手,慵懶笑道:“吃胖了而已。”
自打跟狗東西鬧掰,心情一放飛,疏於體態管理,直接導致一個月內,胖了十斤。
蘇緹有點不信,探身過去,“我摸摸。”
蘇紋好笑:“要我給你看看經期記錄?”
蘇緹不搭理,伸手在她姐腰上摸索一圈,手感肉呼呼,果然是胖的。
蘇緹放下心來。
隨即翹起二郎腿,表情一秒嚴肅,“說說吧,這兩年去哪裡了,還有,姓房的和姓謝的,又是怎麽回事。”
“重要嗎?”蘇紋望向窗外,避重就輕道:“反正都過去了。”
“你當小三了?”
“胡說什麽呢?”
蘇緹執拗地追問,“當沒當?”
蘇紋掐她臉,“蘇二,你是不是皮癢?”
“你再我凶我一個試試。”
蘇緹迎著挨揍的風險,怒瞪她姐。
“沒有。”蘇紋敲了下她的額頭,正面回答:“你姐沒有給別人當三的癖好。”
“算你有自知之明。”蘇緹虎著臉,“回家……我考慮考慮幫你說點好話。”
姐妹倆在車裡聊了許多。
除了謝靳的事,蘇紋閉口不談。
蘇緹大概弄清楚了姐姐當年離家的來龍去脈。
“照你這麽說,房哲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鳳凰男,他還有臉來找我?!”
蘇紋自嘲,“當年識人不清,隻怪自己眼瞎。”
原來。
之前蘇母口中那位姓房的窮姑爺,的確就是房哲明。
兩年前蘇紋與他在生意場相識,幾番接觸後,彼此情投意合。
由於房哲明常住北方,便與蘇紋商量著一同去北方攜手創業。
恰好那時候,蘇父動了讓蘇紋聯姻的念頭。
聯姻對象就是梁敬澤。
蘇紋據理力爭,卻動搖不了蘇父的決心。
訂婚在即,板上釘釘。
於是,蘇紋一氣之下,主動找到梁敬澤解除婚約。
並以最快的速度賣掉公司,帶著錢跟房哲明遠赴北方創業。
當初的蘇紋,並非打著離家出走的旗號。
她隻想等蘇父打消念頭,過段時間再回來修複關系。可她沒料到,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努力上進的房哲明,居然是個包藏禍心的鳳凰男。
就在蘇紋離家後的第三個月,房哲明鳳凰男的本性暴露無遺。
所謂深愛的底色,其實布滿了醃臢算計的心思。
包括遇上謝靳,被迫與他糾纏,也全是拜房哲明所賜。
如此。
兜兜轉轉近兩年,蘇紋才算徹底恢復自由。
後來,蘇緹又問了句謝靳的事。
蘇紋展眉一笑,說早分了。
姐妹倆談完心。
蘇緹煞有介事地問道:“今晚跟我回家嗎?”
蘇紋略顯猶豫地垂眸沉默。
這要是換了別人,一準會認為蘇紋想要出爾反爾。
但親姐妹心連心。
蘇緹一瞧就明白怎麽回事,幸災樂禍地笑道:“近鄉情怯了,是吧,現在知道害怕了?!”
蘇紋揉著額角歎口氣,“挨罵的時候,記著幫我墊幾句話。”
“好說好說。”
蘇緹滿口答應下來,爾後降窗,招呼阿旻上車。
至於那名短發姑娘,蘇紋讓她先找酒店住下,等電話。
夜裡九點半。
蘇緹拽著蘇紋回到攬月斜街。
別墅客廳,燈火通明。
蘇家夫婦正在客廳先聊著什麽,譚伯也在,氣氛看似挺和諧的。
然而,走進玄關。
客廳飄出譚伯的苦口婆心地勸說,“先生,夫人,大小姐肯定有苦衷,這戒尺要不就算了吧。”
蘇緹和蘇紋聽到戒尺,動作一致地撓了撓掌心。
倆姐妹小時候可沒少挨戒尺打手心。
蘇緹同情地望著她姐,傳遞出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下一秒。
“爸、媽,你們看誰回來了。”
蘇紋連心理準備都沒做好,就被自己親妹推進了客廳。
一時間,客廳裡每個人的表情都精彩極了。
蘇父一口雪茄悶嗓子眼裡,嗆得直咳嗽。
蘇母則目不轉睛地望著蘇紋,動容之余,眼神詭異地瞄向了她的腰腹。
譚伯更是激動的沁出老淚,連聲感慨大小姐總算是回來了。
一家四口,終於團圓。
此時,姐妹倆杵在地中間。
蘇緹悄咪咪擰她姐的後腰,小小聲,“哭啊。”
蘇紋眼眶一下紅了。
疼的。
“爸,媽,我回來了。”
說罷,作勢彎腰下跪。
蘇緹覺得她姐離家兩年長進不少,都學會苦肉計了。
“等等。”蘇母出聲製止,“你這是胖了,還是……”
蘇紋低著頭,“胖了。”
“呵,看來離家的日子過得不錯,繼續吧。”
繼續什麽?
繼續下跪唄。
蘇紋挺直上半身,雙膝猛然跪地。
咚的聲響,聽得都疼。
跪下的一瞬間,蘇紋閉著眼,淚如雨下,“爸,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蘇緹撅著嘴,也有點想哭。
對面。
蘇父一言不發地掐了雪茄,撣撣睡褲上的煙灰,起身,走了。
蘇母則看向別處,不停眨動雙眼,半晌說不出話。
“媽,姐知錯了,能不能……”
蘇母吸了吸鼻子,擺手轟她,“這沒你事,你先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