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允深這麽說,陳清音都愣了愣。琳琅都看不下去了,上前道:“將軍,梁夫人借住在府上,夫人安排的井井有條,一應待遇都是最好的,可是梁夫人至今未曾主動來道謝。”
“陳小少爺不過是幾句玩笑話,您卻要夫人去道歉,奴婢覺得不妥,夫人她又做錯了什麽呢?”
琳琅剛說完,胡允深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他是練武之人,手勁特別大。
直接將琳琅打的摔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沫。
“琳琅!”陳清音變了臉色,急忙將婢女扶起來。
琳琅是她的陪嫁丫頭,自小就跟著她,情比姐妹。
胡綿綿坐在椅子上,瞪向胡允深。
這個渣爹!敢動手!
琳琅捂著臉,眼眶都紅了,淚水不斷。
陳清音急著說:“夫君,有話好好說便是,你打琳琅做什麽?”
胡允深臉色威嚴:“我打她,是因為你教不好你的婢女,一個下人也敢跟本將軍頂嘴,這是給她的教訓!”
他爹說得對,女人不打不聽話。
打琳琅,就是給陳清音的警告!
陳清音抿唇,也跟著有了幾分怒火。
“琳琅說的就算不對,那也是我的婢女,我自會管教,夫君對她動手,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陳清音!”胡允深呵斥一聲,“你非要為了一個下人跟我吵架?”
陳清音扶著琳琅站起來。
她眸色冰冷漆黑:“夫君今夜過來,不也是為了一個外人,興師問罪嗎?”
胡允深語氣一頓,負手問:“看來你是鐵了心不去道歉,這就是你作為主母的氣度和禮儀嗎?我真是太失望了。”
說完,他甩袖就走。
胡允深十分清楚陳清音的個性,只要給她隨便安幾個不懂事的罪名,陳清音必定會自己反省。
胡綿綿盯著他的背影,大大的水眸差點要噴火。
渣爹,打了人也不道歉,還想道德綁架她娘親!
小家夥眼中風雲湧動,法力徐徐催發!
讓他爛手!
琳琅的臉紅腫青紫,可見胡允深是用了全力。
陳清音一邊給琳琅上藥,一邊心疼不已。
“這得好幾天都消不掉了。”
“夫人別擔心,奴婢不疼。”琳琅說話都有點費勁,嘴唇稍稍一動,就會牽扯傷口。
疼的她眼淚直冒。
胡綿綿搬著板凳,到了琳琅面前。
小家夥嘿咻嘿咻爬上去,用小手撫摸琳琅受傷的面頰。
“痛痛飛走,琳琅不哭。”她軟糯的聲音,讓琳琅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謝謝小小姐,讓您也跟著擔心了!”
胡綿綿小手覆在琳琅的面頰上,徐徐傳送法力。
神奇般的是,琳琅竟漸漸感受不到疼了。
想來是大夫人抹的藥起了作用吧!
胡允深趁著夜深,去了梁雲燕的院子裡。
梁若笙坐在門口,聽到胡允深的腳步聲,頓時向梁雲燕使了個眼色。
故而胡允深進門時,便看見梁雲燕在收拾行囊。
梁若笙哭著在旁邊拉拽阻攔:“娘,別走,我不想離開父親。”
梁雲燕背對著胡允深,仿佛不知道他來到似的。
“若笙,你必須要跟娘走,陳清音現在就敢作踐我,以後知道了你的身份,她必定會狠狠欺負你。”
胡允深驟然道:“她敢!”
梁雲燕這才回眸,擦了擦淚水:“深哥來了?明日一早,我就帶著若笙走,你別去找陳清音了。”
梁若笙撲進胡允深懷裡,哭的委屈:“父親,我不想走,他們都欺負娘,我好害怕。”
胡允深左手摟著梁若笙,右手攬著梁雲燕。
“有我在,陳清音必然不敢再欺負你們了,剛剛我已經教訓過她,絕不會再有下次。”
梁雲燕眼神閃過痛快:“教訓?她是你發妻……”
“那又如何?她做錯了事,我一定要訓,管不了陳府的公子,還管不了她麽!”
梁雲燕抿唇,聲音溫和下來:“若笙,快給你父親倒茶。”
梁若笙跑著去了。梁雲燕拉著胡允深坐下,為他揉捏肩膀。
“深哥,陳清音不會跟娘家告狀吧?其實我怎麽樣不要緊,就怕她仗著娘家勢力為難你。”
胡允深最討厭每次陳丞相敲打他的那副語氣,他們陳家,從未看得上他!
聽梁雲燕這麽說,胡允深臉色黑壓壓的:“告狀又如何?她一個丞相府不待見的嫡女,真當我怕了她?”
梁若笙端著茶杯來,待靠近胡允深時,不知怎的,腳下忽然絆了一跤。
“啪”的一下,滾燙的茶水灑在胡允深的手背上。
“啊!”饒是他經歷過沙場,也疼的慘叫一聲,猛地跳起來。
梁雲燕和梁若笙臉色都白了。
“深哥!沒事吧?”梁雲燕上前,看見他右手都起了水泡。
她氣的直接罵梁若笙:“沒眼的東西,你怎麽回事,燙壞了你父親舞刀弄槍的手,看我不打死你!”
梁雲燕抬手扇了幾下梁若笙的後背,打的梁若笙直哭。
“娘,父親,我錯了!”
胡允深再疼,也忍了下來:“行了!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梁雲燕體貼說:“我這就去打井水給你泡泡。”
“不必了,我回軍營上藥,你們歇著吧。”胡允深抬腳就走了。
梁雲燕看向梁若笙:“要是惹惱你爹再不來了,你就哭去吧!”
梁若笙揉著自己的肩膀,一邊委屈,一邊感到奇怪。
地面是平的,她怎麽會恰好絆了一跤呢?
夜深人靜。
陳清音和琳琅都睡熟了。
胡綿綿再次離開房間,盤腿升至半空中打坐。
凡人是瞧不見她的身影的。
小家夥沐浴著月光,吸收天地精華。
但今日,她卻感到格外不一樣。
胸口有個地方發燙發熱,而且她吸收月亮精華的速度,竟比之前都要快上許多。
以至於眨眼間,胡綿綿靈力大漲,狐耳和九尾都興奮地突然冒出來。
“奇怪……”胡綿綿自己都詫異。
她摸了摸胸口滾燙的位置,竟摸到一個異物。
拿出來瞧,是她三哥陳鼎時送的黃珠子。
月光下,黃珠子散發著刺眼奪目的金光。
“這到底是什麽寶物,竟能幫我修為快速增長?”
胡綿綿叫來呦呦,一起研究。
呦呦湊上去聞了聞,嚇得後退半步。
“有老虎的味道!”
老虎自古就有百獸之王的美譽,它們身上的氣味,動物一旦聞見,馬上會退避三舍。
呦呦驚訝:“這不會是傳說中的虎魄吧!”
胡綿綿歪著小腦袋。
虎魄?她也曾聽說過,這是修行之人不可多得的法寶。
傳說老虎要修煉一千年,才能得道成仙,那時它體內的法力會凝結成一顆晶瑩剔透的石頭。
但凡能得到虎魄的人,不僅修為大漲,就算完全不懂修煉的人,一日內飛升也不在話下。
甚至可以無師自通許多法術。
所以,一直是修行之人視為法寶的東西。
“可是,修煉成氣候的老虎,最少也有一千年的修為,誰敢堂而皇之地從那種老虎身體裡,把虎魄摘出來?”呦呦瑟瑟發抖。
胡綿綿也很疑惑。
“三哥哥說,是國寺一位得道高僧送給他的。”
“什麽?國寺!”呦呦嚇得渾身毛發豎起,情不自禁地壓低聲音,“該不會,就是國寺鎮壓的那隻邪祟的虎魄吧!”
胡綿綿眨了眨大眼睛:“怪不得會被鎮壓,失去虎魄的它,只有一半法力了。”
她將黃珠子重新塞回衣服裡,小手拍了拍。
“我先替它收著,等我幫完紂王,就將珠子還給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