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心裡笑啊,沒想到會忍不住。
胡綿綿卻不肯放過她。
小家夥眨著大眼睛,在自家娘親懷裡,奶聲奶氣地問:“娘親她為什麽要大笑吖?是覺得祖母穿粉色很可笑嘛?”
胡老夫人臉色更加鐵青。
梁雲燕撲通一聲跪下來,拉著梁若笙一起,向胡老夫人認錯。
“老夫人恕罪,我這丫頭不懂事,一會回去我就好好教訓她!”
“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胡老夫人一聲怒喝,將四人都趕了出來。
本來開開心心用午膳,現在什麽心情也沒了。
梁雲燕心中叫苦不迭。
她伺候了好幾天,用盡精力,結果這陳清音和胡綿綿母女倆一來,就讓她也被嫌棄了。
可她不如陳清音家世好,根本沒有底氣在胡府裡橫行霸道。
她還想抱緊胡老夫人這棵大樹好有人撐腰呢。
還不知什麽時候能修複這段關系。
陳清音見梁雲燕臉色蒼白,有些魂不守舍。
以為她是被老夫人的脾氣嚇著了。
陳清音出言安慰:“梁夫人別擔心,老夫人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會一直計較的,別往心裡去。”
梁雲燕回過神來,冷冷看著她。
“大夫人,你在教我為人處世?”
這不客氣的言語,像是帶著刺,陳清音愣住了。
梁雲燕一張清秀的臉,神情格外疏遠。
“大夫人出身名門,更應該比我們這種普通人懂得規矩,令愛的教養,也該好好管管了。”
陳清音是個和善的人,但她也有底線。
誰要是說了她女兒半句不好,她能馬上翻臉。
恰如現在,聽了梁雲燕的話,陳清音臉色頓時冷如冰霜。
“我的女兒,我自會管教,梁小姐方才不也笑的很開心麽?”
一旁的梁若笙面色蒼白尷尬,低下頭去。
梁雲燕自覺理虧,氣不打一處來。
可她不願當著陳清音的面認輸。
於是又道:“既然今日碰到大夫人,那我不妨把話說開,上次聽將軍說,夫人對我不去感恩頗有怨言,可能夫人覺得,收留我們母女進府,我就要對夫人感恩戴德了。”
“但是,請夫人搞清楚,收留我的,是胡將軍,而我梁雲燕家裡三代讀書,是絕對做不出夫人想要的那種奴顏婢膝態度,更不會因此討好夫人。”
陳清音擰眉:“我何時要你對我感恩戴德了?”
梁雲燕故作清冷地笑了笑:“夫人去問胡將軍吧,你們夫妻二人,總不能是他冤枉你吧?”
“總之,我就一句話,我不會對夫人討好諂媚,如果夫人以為收留我,就能讓我對你言聽計從,那就要讓你失望了,哪日夫人不高興了,跟我說一聲,我立刻收拾包袱,絕不會賴著不走。”
說罷,梁雲燕拉著梁若笙,高高昂著頭顱離去。
仿佛自己打了勝仗。
琳琅氣的直罵:“有病吧這個人?好賴話都聽不出來,這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給誰看呢?”
胡綿綿仰頭看著陳清音:“娘親,如她所願,趕她出去!”
真是噠,拽什麽拽?
陳清音好心答應收留,可憐梁雲燕一個女人帶著女兒,在這世道不容易。
結果換不來對方的感恩,還被說教了一通。
陳清音柳眉凝重。
梁雲燕說的,應當是那夜,琳琅在胡允深面前,指責梁雲燕沒有道謝的事。
陳清音對丈夫的做法頗覺頭疼。
胡允深怎麽能這麽說呢?這不是明擺著讓別人誤會?
陳清音再不高興,也搖了搖頭。
“這件事,是夫君沒有做好,我跟梁夫人實在沒必要因為這個置氣。”胡綿綿真是無奈!
她娘親從來不會為難女子,可是,架不住梁雲燕要刁難欺負她吖!
人家可是奔著鳩佔鵲巢的目的來的。
好在,胡綿綿等的機會,就要來了。
到時候她向陳清音狠狠揭露胡允深與梁雲燕的奸情!
*
胡蘭的生辰宴到了。
陳清音沒有出面邀請那些名門貴胄,故而來的都是小門小戶。
為此,這幾天胡蘭看見陳清音,也沒給她好臉色。
賓客們到的差不多的時候,梁雲燕牽著女兒來了。
她算不得大美人,但勝在清秀,今日一身淡藍色衣裙,給枯萎的秋天帶來了一種清雅。
那衣裙領口有點低,將她胸前的風光透了出來,胡允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胡蘭拉著梁雲燕,挨個向賓客介紹她的身份。
在得知梁雲燕的丈夫,是為國犧牲的將領以後,大家紛紛對她肅然起敬。
還說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生活,真是不易,眾人順帶誇了胡允深,覺得他有情有義。
下屬死後,竟願意幫他照顧遺孀,真是豪氣雲天。
正當梁雲燕享受眾人吹捧的時候,忽然聽見大家吃驚的呼聲。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一襲華衣美人,皮膚白皙有光,烏發如雲,拿珠光寶翠點綴。
整個人猶如一朵盛放的牡丹,美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陳清音來了,她牽著的胡綿綿,更是穿的喜氣可愛。
胖乎乎的小手,自己抱著自己的奶瓶。
梁雲燕側眸,看見胡允深的眼睛竟然都看直了。
眾人知道陳清音是胡家主母,又是丞相嫡女,故而連忙圍過去寒暄討好。
胡允深見狀,也走過去,攬住陳清音的肩膀,宣誓主權般。
梁雲燕攥緊了指尖,心中的酸味讓她難受極了。
陳清音笑著對眾人道:“今日是二妹的生辰宴,大家吃好玩好,盡興而歸。”
等賓客們各自散去說話,胡允深在擰眉,挑剔陳清音的衣服。
“不是說過,讓你不要穿這麽張揚的衣服嗎?今日人這麽多,你還專門穿給大家看?”
陳清音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裙子。
她感到無辜:“這是我找人做的,跟綿綿的母女衣,以後綿綿喜歡什麽,我就要做什麽。”
胡允深一臉不高興:“你看看人家梁夫人,著裝淡雅清新,那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樣子!”
陳清音不想跟他爭了,他說的這些話,她根本就不認同。
於是,她拉著胡綿綿的小手,撂下一句:“老夫人穿粉色,也沒見父親說她什麽?”
胡允深吃癟,氣的不知說什麽。
胡綿綿在心中讚賞。
娘親說的好!就應該這麽懟他!
宴會開始了,胡蘭有意報復陳清音,便將梁雲燕推到眾人眼前。
“梁夫人彈得一手好琴,今天為我賀生,專門要彈給我們聽呢,你們有耳福了!”
梁雲燕溫和的笑了笑,下人抬上來古箏。
琳琅在她身邊壓低聲音:“夫人,這把琴看的好眼熟啊……”
陳清音看了兩眼,擰起柳眉。
怎麽會不眼熟?這不是去年,她送給胡允深的生辰禮物嗎?
此琴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共白頭”,是對夫妻關系的美好祝願。
胡允深竟將它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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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