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明義雄本不該和祁崇來往過近,但皇帝知曉明義雄性情,哪怕明義雄真和祁崇坐在了一起,皇帝也隻認為兩人這是湊巧。
這一次,對於祁崇的手腕,明義雄徹底折服。無論祁崇為人如何,他確實做出了一番大事,少年英雄不過如此。
他敬了祁崇一杯:“這次殿下九死一生,保了麗州太平,老臣實在佩服。”
自身魅力與所建功勳,比任何身份都更加容易打動明義雄這樣耿直的武將。
祁崇看到明義雄,突然想起來自己家裡的明臻。
倘若明義雄知曉自己拐走了他的小女兒,肯定又要換個態度。
祁崇性情本就陰暗難當,聽了明義雄的話,他玩味一笑:“一樁小事而已,人人皆可處理,明大人莫要抬舉孤王。”
這是皇帝前些天的原話。
明義雄臉色凝重,抬頭看看上方的皇帝。之後猶豫再三,又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這樁事情也就這麽過去了,祁崇只在心頭又加了一帳記上。等到立夏的時候,祁崇身上的傷勢也完全好了。
這一期間,北境漓王與西夏皇子都來了凌朝都城。北境與凌朝一直交好,幾十年來都未起衝突,西夏前兩年剛和凌朝打過仗,最後落得割地求饒,每年向凌朝進貢。
······
這日祁崇無事,在秦王府中。
一名身著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站在祁崇的房中,這名男子身形消瘦,看著倒是溫文爾雅一表人才。
祁崇手中握著一卷書,聽這男子在下方說了半晌:“殿下,漓王有心與您結交,臣下打聽過,漓王在漓地頗受臣民歡迎,這次來凌朝,他還特意給您備了大禮。”
明臻在祁崇身旁蜷縮著午睡,祁崇放下手中書卷,抓了她一縷頭髮,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聽了男子的話,他淡淡的道:“哦?”
男子名叫邵康,是鴻臚寺少卿。
邵康道:“您若感興趣,三日之後,臣下在春風樓為您引見漓王。”
他看不到秦王殿下的真容,邵康面前的玉石屏風上繪著雨打殘荷,房間內是淡淡的藥香混著龍涎香,隱隱約約又透著幾分雍容華貴的牡丹香氣來。
祁崇輕笑一聲:“那就勞煩邵卿。”
邵康的心瞬間放了下來。
面對祁崇這名年歲不大的王爺時,竟比面對那些活了幾十年的老狐狸都要有壓迫感。
當面說話時,祁崇完全喜怒不形於色,自己什麽個神情,卻被對方盡收眼簾。
原以為隔了屏風談話,看不到祁崇威嚴的目光,自己會舒服一點兒,但祁崇語調冷淡,說一句話吊人半天,害得邵康提心吊膽,總感覺自己是不是哪裡得罪了他。
從房裡出來之後,邵康看到李福,雖然瞧不上閹臣,但李福在祁崇跟前很得臉,邵康哪怕是五品的官員,也不敢輕易得罪,他拱了拱手:“李公公。”
李福抬眼瞧了眼,點了點頭,隻說了句“邵大人好”,便匆匆提著食盒往秦王的住處去。
看到李福腳步未停,邵康臉色瞬間鐵青,帶著身後隨從往外走去。
等出了王府大門,邵康才道:“狗仗人勢。”
他身後的隨從趕緊道:“大人莫氣,李福公公在京城頗有名氣,旁人都知道,他是一貫的狗眼看人低,一個狗奴才罷了。”
這邊李福進了秦王的住處,將食盒中的點心一一拿了出來,他松了一口氣:“禦膳房的茂德全剛做的,都還熱著,下面的人一路從宮裡送來,就為讓明姑娘吃一口新鮮。”
明臻恰恰好剛醒,她還有些迷瞪,平躺在榻上,長發垂在了枕上,略有些起床氣,所以哼哼唧唧的翻過身去,像條蟲子一樣鑽進了祁崇散在一旁的外衣裡,小小的身體拱了拱,衣服蓋住頭,誰也不願意理會。
祁崇捏住她的後頸:“起來,已經寅時了。”
明臻這才揉揉眼睛。
李福服侍著明臻用清茶漱口,之後親自端了牛乳茶,送到明臻的嘴邊,明臻懨懨的嘗了一口。祁崇道:“下去罷。她今天胃口不好,這些都撤了。”
明臻聽到要撤了,眼睛瞬間沒了睡意,手指指了擺在小桌上的幾道點心:“我要這個、這個、這個、這個......”
幾乎點了個遍。
李福忍俊不禁:“姑娘慢慢吃。”
祁崇在榻上倚靠著軟墊,將手中兵書又撿了起來,一邊看書一邊看這小丫頭多能吃。明臻每個都嘗了兩口,吃的心滿意足,手上拿了一塊合意餅送祁崇嘴邊:“殿下吃餅餅。”
剛剛李福忘了給明臻擦手,祁崇飯前必定淨手,所以嫌棄她手髒:“孤不吃甜的。”
明臻把合意餅放下,又拿了筷子夾水晶蒸餃,自己咬了一口,送祁崇面前:“這個鹹的。”
祁崇掐了掐明臻的臉:“自己吃,孤不吃你剩下的。”
這邊李福出去,一名暗衛恰好過來。
祁崇手下眾多,李福記得一大半。這名暗衛和李福也熟悉,他看了李福一眼,瞬間變得笑嘻嘻,有模有樣的扮了兩個角色,將邵康在王府外和侍從講的話說了一遍。
李福背後讓人罵“狗”也不是頭一次,但即刻就聽到人在背後嚼自己舌根,就算涵養再好也會生氣,更何況,李福還是個睚眥必報涵養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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