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男人的聲音冷冽如冰,在這一方狹窄的空間裡回蕩著,“朕從不相信你們的真心。京城裡任何謠言的傳播,朕都會派人徹查出處是哪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朕的掌控之中。”
包括祁賞暗中收留祁修,也都在祁崇的掌握之中。
“你謀逆失敗,這件事情也會連累到太妃和唐家,祁賞,背叛朕,你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讓人膽寒無比,“她們都會因你而被殺。”
祁賞臉色終於變了:“我母妃什麽都沒有做,她是無辜的!”
“可你總要付出代價,”祁崇殘忍的刺激著祁賞,對於背叛自己的人,他不可能有一點點仁慈,他會讓人在臨死之前,受到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讓人心如死灰,“所有與你有血緣的人,都會因你的背叛不得善終。”
祁賞歇斯底裡的吼叫了幾聲。
祁賞目光冰冷,無一絲情感的目光落在了這名發瘋的青年身上。曾經祁賞也是京城裡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青樓花魁為他傾倒,各家小姐為他吃醋,一度風華無雙,現在卻瘋了一般去撞眼前的鐵欄:“祁崇,你這麽殘忍,殺盡親人,遲早會遭報應!”
報應?祁崇從來不信這些。
祁崇只看眼下,如今祁賞是階下囚,沒有人能夠動搖自己的地位。
祁賞一邊撞著鐵欄一邊痛苦的道:“憑什麽命運對你如此優待?皇位是你的,什麽都是你的,祁崇,你這樣人就該孤獨終老,無人相信你!”
祁崇殘忍一笑:“朕改了主意,原本太妃自縊即可,現在朕要她飲下牽機毒,受盡折磨而死,至於你——屍體不得進入皇陵,扔進亂葬崗。”
祁賞眼眶欲裂,幾乎想衝上來殺了祁崇:“你惡貫滿盈,慘絕人寰,上天一定會報復於你!”
曾經兩人推杯換盞稱兄道弟,但在涉及真正的利益之後,也成了彼此敵對的仇人。
對於祁賞的話語,祁崇隻覺得可笑。
只有這樣的無能之人,無法推翻自己,無法戰勝自己,才將微渺的希望加諸在了上天身上,企圖上天能夠主持公道。
但是,能夠掌控局面的終究是人,像祁賞這樣的棋子,自然不知道君臨天下把控全局是怎樣的感受。
夜色涼如水,哪怕是三伏酷暑,在這深山行宮裡,夜晚也是清涼的。
李福看著祁崇的臉色冷寒,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一旁。
跟了祁崇這麽多年,他也算是比別人更加了解祁崇一些。
祁崇對於祁賞這個兄弟,也不算全無感情,至少也有兩三分情面。不然早就收拾了他,上位之後,之所以全無動靜,也是給他改過的機會。
結果這個蠢貨會錯了意,以為祁崇是沒時間收拾自己,非但不想著改過,還想著謀朝篡位之後繼續下去。
被殺也不冤。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被封王,同是祁崇的兄弟,他倆與祁崇的關系還不如祁賞親近,封王之後有富貴有權力,不貪心更多,也不做欺壓百姓賣官鬻爵強取豪奪等勾當,日子過得不比大多數朝臣要歡快?
本來祁賞安分守己一點,可以更好,貪心不足蛇吞象,舍不得外祖家的利益也舍不得美色與錢財,最後將自己給吞進去了。
作為皇帝,各方畏懼,各方想借皇帝的權威而謀取權益,熙熙攘攘的人都投靠到他的面前,對著他下跪,看似忠心耿耿,實際上卻都是服務與皇帝這個身份。
所謂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就是這種感覺。
祁崇素有一點潔癖,不僅僅表現在平常所用之物之上,也表現在心中。
他只要純粹的,乾淨的,無一絲瑕疵的情感。倘若有十分,便要十分,少一分都不行,不能摻雜一點利益。
倘若無法做到,對祁崇而言,便不是親人,而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或遠或近,都是棋子罷了。
他操縱著棋局,左右著天下,將他們一粒一粒,放到應該放的地方,讓天下太平,重現盛世。
回去的時候已經夜深了,祁崇想著明臻已經睡了,他去沐浴更衣。
李福笑著道:“陛下,皇后的禮服已經製成了,改天可以送來讓您看看,姑娘比較挑,喜歡好看的,衣服做了三套,朝冠首飾也做了兩套。另外,奴才還讓人做了兩套喜慶的嫁衣。”
他在宮裡這麽多年,後來又跟著伺候祁崇,八面玲瓏,早就知道怎麽做讓祁崇高興。
祁崇點了點頭。
李福拿了墨色褻衣給祁崇穿上,男人結實的腹肌塊塊分明,線條利落,肩膀與胸膛寬闊,瘦削但很有力量。
他入了裡面,床帳低垂著,熏籠裡點燃著淡淡的龍涎香。明臻亦有自己的房間,招架不住祁崇的時候,便回自己的床上睡。
祁崇以為明臻回去睡了,結果,他掀開床幔,看到小姑娘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白嫩臉頰略有些鼓起,似乎很委屈。
祁崇揉一揉她的頭髮:“怎麽還沒有睡?”
明臻小手抓著被子,被子拉到了自己的脖頸處,她小聲道:“阿臻等陛下回來再睡覺。”
祁崇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又做噩夢了?”
小姑娘頭髮又密又長,曖昧鋪散在了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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