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共有九個人,昊國人隻佔四個,方才那個拉著胡子男出去的藍衣人,似乎是這幾個昊國人的領頭。
來給她們送饅頭的男子,也是昊國人。
元貞和希筠被帶到位於右側的屋子,這地方似乎是這夥人留下來打算自己用的。不光家具齊全多了,還經過了一番收拾,被褥也不是破破爛爛的。
屋裡還有個風爐,裡面填了柴,其內燃著火。上面有個鐵架子,掛著一個很舊的銅壺。
“沒有其他吃食,只有饅頭和肉。水,水桶中有,自己燒。”
來人丟下這話,轉身出去。
元貞看向他,說:“你是昊國人,為何助紂為虐幫北戎人擄我?”
此人並沒有說話,只是腳步頓了頓就離開了。
門再度被鎖上。
此時屋裡只有元貞和希筠二人,希筠也不知道說什麽,就去用那銅壺燒水,又把饅頭放在火上烤了烤。
等饅頭烤熱後,把饅頭掰開,把肉夾在裡面,遞給元貞。
兩人就這白水,吃了頓饅頭。
至於詹家母女如何,二人就沒精力去管了,畢竟自保都困難。
晚上睡覺時,主仆兩人是錯開時間睡的,一人睡兩個時辰,醒著的那個人負責聽外面的動靜。
這座農家屋舍並不大,攏共只有四五間房,還不算灶房柴房。
正房也就三間半,堂屋分裡外兩間,被那群人佔了,左邊的屋子關著詹家母女,右邊的屋子便關著元貞二人。
距離如此之近,除非那些人一言不發,話都不說一句,不然總能聽到些有用的消息。
半夜時,外面傳來一陣女子的哭叫聲。
剛睡著的希筠,猛地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公主?”
“別怕。”
黑暗中,一直睜著眼睛的元貞,安撫地拍了拍她。
希筠並非不知事,很快就明白外面發生了什麽。
一屋子彪形大漢,還都是壞人,他們暫時忌憚著什麽,不敢來招惹公主,自然也不會招惹被公主庇佑的她。
那剩下詹家母女二人呢?
外面的哭聲越來越大,依稀能聽到有人喊著‘元貞公主’的求救聲,還有男子的怒罵聲。
希筠囁嚅了下嘴,似乎想說什麽,很快又道:“我們不管,管不了,只要公主好好的就成!”
她緊緊抓著元貞,近乎神經質地喃喃著。
元貞突然就想到前世——
她護不住別人,就只能護住綰鳶。
偏偏每到夜裡,營帳外總是很吵,也會有類似這種事發生,她們似乎知道她就在這座營帳裡,聲斯力歇地喊著她。
可喊她有什麽用?
每次,綰鳶也會這麽抱著她,不斷地說著我們管不了,公主別去管。
後來這種情形什麽時候才消失?
她學會了去討好慕容興吉,他給她挪了營帳位置,總算是絕跡了。
是的,她聽不見了,也看不見了,可並不代表事情就不會再發生。在那黑暗之中,還有許許多多的罪惡發生著,有人死了,有人銷聲匿跡了,有人活著卻宛如死了。
突然——
木門被人劇烈地撞擊了一下,似有人撲撞在上頭。
外面傳開詹大娘子的聲音,她在哭,很驚恐,卻又在喊:“公主,救救瑩瑩,求求你救救她!”
又回頭對誰在哀求:“你放開她,來找我,找我……”
元貞突然推開希筠,從床上下來了。
她來到被鎖住的門前,就站在那,出聲道:“你們北戎人都是如此沒羞沒躁,如同野狗畜生這般?你們難道沒有妻女姊妹?”
她的聲音很冷靜,沒有波瀾起伏,似乎沒有情緒,卻又如珠落玉盤,擲地有聲。
“等我見到慕容興吉,我會好好問問他,是不是他們北戎人都是如此!”
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暫停,外面一下子安靜了。
只有女子哭泣聲還在響著。
左邊那間屋子裡,不等那藍衣人開口,光著上身的蒲察倧扔開了詹瑩瑩,一腳踢開了邊上的破凳子,發出一聲巨響。
之前,元貞二人換了屋子後,就有人覺得地方太小,不如把那對母女挪到柴房裡去。
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隨便捆著綁了,也不怕人跑了或死了。
卻被蒲察倧製止。
之後幾人喝酒吃肉,天色已晚,明天還要趕路,留下守夜的人,這些人便陸續睡下了。
因為地方不夠,有的人睡在正中那間屋子的裡間,外面也用木板搭了床,反正隻用睡一夜,鋪上被褥將就一晚便是。
哪知睡到半夜,蒲察倧突然起來了,去了左屋。
都知道蒲察倧秉性,北戎這邊自然無人說什麽,至於藍衣人這夥人,不想跟蒲察倧再起矛盾,遂也當做沒聽見。
哪知這蒲察倧,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怎麽,攏共就兩個弱女子,竟然鉗製不住,反而讓對方鬧了起來。
又是大哭大喊,又是廝打,還讓一個跑了出來求救。
聽見情況不對時,藍衣中年人就從裡屋出來了,正想出聲製止,誰知這時候元貞說了話。
蒲察倧自然不怕這位公主,但他收到的命令是把人完完整整好好的帶過河,送到三皇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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