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附近一個住戶家賃了房子住,攏共就賃了個西廂,三間房住了一大家子人,床都讓給了女眷睡,男人都在地上打地鋪。
“也就是說安撫使司衙門招納各方良才,不限是否有功名,只要懂得相關事宜即可?”
章邯灌了一大碗茶,潤了潤嗓子,點點頭道:“怕百姓看不懂,還有專門人在外面解釋,譬如新城那在蓋房子,就要招懂這方面事的人去管那些勞力,不光要懂蓋房子,還要懂木材石頭燒磚什麽,反正就是蓋房子相關吧。還比方說常平司那缺人,常平司下不是掌著常平倉、水利、市易與春耕嗎?就要招懂得相關事宜的。”
說著說著,章邯也覺得自己描述的不夠清楚,又道:“反正挺多的,要不大哥你們親自去看看?還有巡檢司那也招人,還有光化軍那,不光募兵,還募各層軍官,還有些連我也沒搞懂是幹什麽的,我一看見消息,就急急忙忙回來了。”
章邯也知道最近哥哥們在愁什麽,當初為了保全家裡所有人,他們直接棄家藏到了平民家裡。
因為走得急,根本沒帶什麽財物,等北戎人走了後,回到家中,家裡一片狼藉,所有東西被一搶而空。
為了買下這座房子,他們已經花掉僅剩不多的錢了,倒也剩了一些,但這麽多人這麽多張嘴,有個金山也不夠吃啊,還得盡快找個生計才是真的。
可一屋子男人,除了有一身武藝外,什麽也不會,這也是為何章邯會特意提到巡檢司和光化軍也在招賢才。
“還是去看看,看看到底什麽情況。”章禹站起來道。
這時,院門又被人敲響了。
章邯跑去開門,才發現是二嫂尉氏的娘家哥哥來了。
尉慶穿著一身皺巴巴的長布衫,面容可見憔悴。
實在不是他不講究,而是一家子就住在那麽逼仄的房子裡,實在講究不起來。
“你們這是也知道安撫使司那布告的事了?”
進來後,見章家一家人都在,尉慶不禁道:“我正想來跟你們說後,也過去看看,我也是聽人說的,不知具體情形。”
“既如此,那就一同去吧。”.
安撫使司這張布告甫一貼出來,就在城裡引起軒然大波。
不同於以前官府的布告都是十分晦澀拗口,這份布告寫得十分白話,卻因為地方實在有限,寫得很籠統。
本是就安排了兩個人在門外負責解疑,誰知上前詢問的人實在太多,乾脆直接在門外搭了個棚子,又臨時抽調了兩個人來,負責相關事宜。
等章家人到時,棚子已經被裡三圈外三圈的人圍滿了,有不少都是熟面孔,但更多的卻是普通的百姓。
布告上說了,不拘一格,不限是否有功名在身,也不怪會有這麽多人來,畢竟普通人平生最想的,不就是有個官身?
這一波人走了,下一波人又湧了上去。
等章家人弄明白大致情況,已經是下午了。
回到家後,章禹對慶陽說:“你這個妹妹,倒是大手筆。”
此時慶陽已從丈夫口中得知了具體情況,聞言也十分感歎:“我一直知道她是個聰慧的,不是個簡單人,但每一次她都能給我帶來新的震驚。”
早先以為她只是得寵,會投父皇所好,誰知她又去了尚書內省,去了尚書內省也就罷,事情被挑明到台面上她也不懼,還駁斥了百官,光明正大以女兒之身涉政。
到後面,她突然出人意料地嫁給楊變,到她突然失蹤,都以為她死了,誰知卻出現在汲縣,還破了北戎的陰謀。
再到之後她為了太子,覥著臉上門試圖‘說服’對方,到她帶著楊變,領了父皇的詔令,離開上京又來到襄州。
都以為元貞公主失寵了,都知道花無百日紅,人都是有風光有沒落的時候,可誰又知道上京城破,內城被封,這時候楊變又出現了,而以前在他們這些人眼裡是窮鄉僻壤的襄州,竟成了如今所有人的救命稻草。
兜兜轉轉,不管當初服不服她的人,如今竟又來到她的手下,只能按照她的意思來。
慶陽何等人,自然看明白此番行舉,正是元貞對一眾上京舊人的回應。
你們不是挖空心思想謀個一官半職嗎?
如今給你們機會了,你們可要好好把握住。
“當初為了蕭栩,我可是把人得罪慘了。這幾日我屢屢念頭起,又把念頭壓了下來。這樣也好,大家各憑本事,我也不用覥著臉上門了,就是要委屈你……”
章禹撫上她的手,打斷她接下來的話。
“委屈什麽?大丈夫立於天地,本就是要憑自己本事吃飯。”
他又道:“我去把這事跟二弟說說,尉氏病了,他也沒同去,正好我也問問看他是什麽想法。”
章禹出去了,留下慶陽一個人坐在那甚是感歎。
當初說是為了蕭栩選了章家,想法挺好,無奈父皇也不是蠢人。
因為她,這些年章禹一直不得志,除了領了個虛銜在家領俸祿,竟一直碌碌無為。章家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同樣的情況。
幸虧丈夫和幾個小叔也沒怪她,如今這樣也好,掃除了舊日的陰霾,誰又知不會獲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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