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熠兒總算從爹腿上爬起來了,打斷了二人的話,讓二人的注意力都挪到了他的身上。
楊變在家裡待了三天。
這三天什麽事也沒乾,除了拉著元貞在榻上廝混,就是陪熠兒玩耍。這三天熠兒也終於學會叫爹了,之前他也就只會叫娘。
楊變走的第二天,宋浦和羅長青出發了。
為此,他們特意要走了五千之數的兵,都是新募來的,暫時還屬於雜兵。不過別人可不知道,反正這五千之數看起來很唬人。
要知道南邊幾乎沒有什麽戰火,因此各地駐兵並非禁軍,而是沒什麽戰鬥力的廂兵。也就淮南東路因為跟京畿路離的近,且運河穿境而過,是禁軍駐軍,並且還有一支數量龐大的漕兵。
不過後者可以忽略不計,畢竟沒什麽戰鬥力,平時都是乾些雜活,且楊變所領的軍隊就在附近,真有什麽事,頃刻就能領著人壓境。
這五千兵力主要是陳兵邊界,用來恐嚇淮南西路的。
是的,為了趕時間,羅長青和宋浦準備雙線並行。
羅長青準備去更難啃的東路,而宋浦則去西路。
不提這邊。
宋浦和羅長青出發後的第二天,宋廣福來了。
如今宋廣福也甚得元貞倚重,他依舊還管著整個的襄州境內的各項事務,雖然隨著各個異軍突起的新官衙被削弱了一部分權柄,但以前他就被四司壓在頭上,本就沒啥權力可言。
這老小子也甚是兢兢業業,看似其貌不揚,但元貞交給他辦的差事,他還沒辦砸過了。
"怎麽了這是?先喝杯茶緩緩。"
宋廣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倒也沒喝茶,緩了緩氣息,道:“公主,有件事不好了,懷寧公主被她的婆婆給告了,說她惡逆不孝,不敬婆母,毆打丈夫,帶著女兒私逃。”
坐在上處的元貞,當即皺起眉。
宋廣福又道:“此事把慶陽公主及其夫章家也牽扯上了,說是其縱容包庇,私藏逃婦。"
時下律法對女子甚是嚴苛,七出之條就不必說了,妻告夫要刑獄三年。古有十大罪,流傳至今,是為謀大逆、謀反、惡逆、不道、不孝等。
這十罪者,犯其一最輕也是徒三千裡,更別說宋廣福短短一段話裡,就包含了其中的兩大罪一一惡逆、不孝。
對於懷寧公主的事,元貞是知道的,俱是因章家幾個男人,如今其中有兩人進了巡檢司,慶陽的丈夫章禹則去了光化軍,都是憑真才實學進去了。
因此,自然慶陽也浮出水面,更不用說住在其家中的懷寧。
在得知懷寧遭遇後,元貞也甚是唏噓,卻又不意外,因為早先她就有所耳聞,說是懷寧公主的婆婆是個刁婦,不過幸虧丈夫還算體貼。
萬萬沒想到這體貼的丈夫,也架不住有個刁婦的娘,如今又鬧得這麽一出。
“是那陸老婆子告懷寧,還是其夫告懷寧,你要分辨清楚這點。”
宋廣福有些不明白,這難道還有什麽區別?
元貞緩緩道:“你要知道,昊國律法雖嚴苛,但也要講究捉賊見贓,捉奸捉雙,也就是講究罪證。隻憑一老婦紅口白牙,可不能隨意給人定罪。惡逆不孝都可以是片面之詞,但你所說的毆打丈夫,帶女兒私逃,則是需要罪證的。"
先不說前者兩個重罪,逃婦是可以置喙的,畢竟懷寧住在親妹妹家,男方家也知曉,不然怎麽連章家一並告了?
所以這不算是私逃。
唯一能確切給懷寧定罪的,就是毆打丈夫這一項。
若陸鳴死咬著此事不放,這個罪名可不輕,往重裡說可以算十大罪之三的惡逆,往輕的的說-一夫傷妻,罪減二等,妻若傷夫,則罪加三等。妻若毆夫,不管傷與不傷,先杖一百,若有傷,輕則徒三年,重則徒五年。
這是什麽狗屁律法?
元貞一邊在心裡想著,一邊暗暗皺眉,面上卻還是不疾不徐。
“我之所以問你這個問題,是要確定一件事。"
什麽事?
宋廣福倒也沒問出口,有些猶豫道:“下官覺得應該是陸老婆子自己要告兒媳的,下官見那位陸駙馬甚是為難,連連哀求其母不要再鬧了,可惜卻勸不住他那潑婦的娘。"
那陸老婆子之潑,反正是宋廣福平生所見之最,他就沒見過有如此難纏的老婦的人!
平時普通人告狀,都是要先遞狀紙。
人家卻不這麽乾,在官衙裡撒潑鬧著要見主官。等見到他後,就一頓疾言厲色譴責兒媳說要告狀。
他讓她先回去也不回,非說他肯定要包庇公主,只要他一日不開堂審案,她就一日不走,反正鬧得宋廣福是一頭包,要不能這麽急跑來找元貞?
"你這想法可錯了,當兒子的難道真管不住他娘嗎?他娘隻他一獨子,是她將來安身立命的所在,若真想管,是一定能管住的。"
元貞格外意味深長。
“之所以沒管住,要麽是他不想,隻想縱容,畢竟有人在前面當惡人,他藏在後面好處全佔,何樂而不為?要麽就是他也想這麽乾,只為了逼妻子回去。”
其實這兩個‘要麽’都在說一件事,這件事就是陸鳴默許的。
"可他為了阻止他母親甚是痛苦,甚至當堂落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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