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還在打仗,我們這一路來若非光化軍的護持,怕是要損一大半人,這又是一攤子事。她大概也沒功夫去管這城門上的事,又或是給誰下馬威。"
“還有這趟跟我們同路的那些人,他們來的目的可不單純,即使有下馬威,也不是針對你我,而是他們。"
"別人我管不了,你我得管管,可別因一時脾氣被人當槍使了,等進城後,你就留在家裡陪我養身子,不要隨意外出。"
淑安倒想反駁兩句,可看著姐姐說話有氣無力的樣子,一段話要停幾口氣來說。又想著姐姐對自己的照顧,想著如今就剩她們姐妹二人了,嗓子眼裡的話被她咽了下去。
"我知道了。"
淑嘉輕輕地撫了撫妹妹的鬢發,這些日子淑安也吃足了苦頭,本來白皙細膩的小臉都粗糙了。
"今非昔比,你我都要好好的,才對得起娘的一番苦心。"
一提到梅賢妃,淑安再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旁邊的永福也想起衛順儀,她的年紀已經讓她能夠明白母妃被北戎人擄了去,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也不禁哭了起來。
卻是用手掩著面,哭得沒有聲音。
"好了好了,瞧瞧你自己哭了也就罷,還把永福也弄哭了。”
淑嘉把永福拉過來,用帕子替她擦了擦臉。
"我們三個能活著能存下來都是不易的,所以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對不起娘的一片苦心,和家裡這些人的愛護。"
果然如韋彥所言,他們是直到下午才進了城。
進城後才發現,與他們之前預想中的樣子有些不同。
怎麽說呢?
就是外面的城牆高大嶄新,城裡的房子卻十分老舊,兩者之間差異巨大。
後來才知道,這城牆是後修的,城裡的房子卻是以前的,而這裡也不是傳說中的襄城,而是樊城,襄城在江對面。
如今樊城的原住民,大多不在樊城住了,而是挪去了襄城和新城。
襄城那邊一直在擴建新城,最近才建好,官府給的政策也好,兩城居民可以置換去新城,同樣的房子按大小新舊不等折價置換,不足的要補些銀子。
由於官府出的是利民政策,需要補的銀子並不多,大概就相當於出了一部分的建材錢,再加上舊房子還能折價,居民們自然紛紛去置換了新房。
至於你說舊房子拿來幹什麽?
一身青袍負責解疑的差役,滿臉堆笑道:“自然是方便後來人居住。這不,你們入了城後,肯定沒地方住是不是?咱們一個營造司下有個專門的賃屋處,你們這麽多人,租兩個二進院就差不多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要去租就早去,這地方以前的富裕人家不多,房子都小,二進院的宅子可不多,至於三進院更是鳳毛麟角。”
一聽這話,梅家和韋家兩家男人對視了一眼,當即分出一人上前來,先塞給差役了一角碎銀子,而後就跟對方匆匆走了。
顯然是去談賃屋之事。
也不知是給了銀子好辦事,還是這裡早就有所準備,賃屋之事辦得極快,大概過了一頓飯的時間不到,去的人就拿著兩把鑰匙和兩個木牌回來了。
“他們似乎對新到的人都有安置,這些車和騾子住處放不下,可以賣給官府,或是交由其代管代喂。有些平民沒有家私,也可以先賃了屋來住,之後用勞力償還即可。"
眼下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兩家人匆匆去安置。
安置下來,房子確實小了些,但幸好是毗鄰的兩座二進院,每家一座倒也能住下。但條件肯定不能跟之前比,畢竟房子有些年頭了。
之後幾天,兩家男人除了安置家眷,就是在外頭打聽相關的消息。
一番打聽下來,倒也明白了許多事。
若論環境和安全,必然是襄城那邊最好,這也是為何樊城的原住民都寧願掏銀子往河對岸挪。
如今世道亂,雖然襄州還沒亂,但眼見這麽多難民紛遝而至,當地百姓也不禁起了憂患意識,知曉若有一天戰火燒至附近,必然是銅牆鐵壁的襄城更安全。
"不光如此,那些人到後,根本沒人搭理他們,也沒人認他們的身份。現在當地人隻認城裡新設立的幾個衙司的官員,而這些官員,有些根本不是正經路子出身,有些人甚至沒有功名,但只要考過每三個月一次的招才納賢考,就能被任職公差。"
說到這裡,韋彥的大哥韋卓苦笑道:“而且當地人十分排斥新到的這些所謂的高官勳貴,覺得這些人都是仗著以前的身份跑來佔便宜的,還認不清自己身份。說吳國早就亡了,如今他們在魏國公主和楊將軍治下,要耍官威去上京城耍給北戎人看去,別擱這丟人現眼。"
這是韋卓旁觀看來的。
最近因為新到的人實在太多,當地居民也不是都挪走了,還有一半因各式各樣原因留了下來。
普通百姓倒還好,新來的有些人裡多少還有些沒認清當下的形勢和自己的身份,因此鬧出不少亂子,發生了好幾起當街和原住民起衝突的事情。
雙方若只是爭吵還好,若是傷了人,頃刻巡檢司就來人了。之後該帶走帶走,該問話問話,總之討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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