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結果怎樣?
之前天不冷,水面沒結冰時,確實讓他得意了兩回,北戎攻了好幾次城都沒攻破。那陣子張狂的呦,他們遠在淮南都有所耳聞。
誰知等後來水面結冰,北戎差點沒給他來個甕中捉鱉,當時跑得那叫一個狼狽!
名聲也壞透了,因為都知道他之所以能逃掉,是因為他是棄了城跑的。
要知道棄城而逃,在以前就是死罪,若是武將絕對死定了,文官就算不會死,名聲也會毀於一旦。
因為你一開始開城門投降,和打到一半棄城跑,是兩碼事。
難啃的城池一直啃不下來,一旦被敵軍破城,對方在怒火之下,屠城的可能性極大。
這不管對武將,還是文官來說,都是大忌!
所以可想而知,畢松如今有多不遭人待見。
武鄉侯正幸災樂禍,這時有人來了。
正是他口中所說的李勢幾人。
幾人臉色都不好,連互相施禮的過場都沒走,就開始了一通抱怨。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安撫使司那提前就定了規矩,非原住民不得置換新城房屋,新城房屋不在市面售賣,要麽你是原住民,要麽去考那個什麽公差。這明擺著就是限制我等,逼著我們向她低頭。”
“之前羅長青在淮南時就說了,以後大致是固守以漢水長江淮水這條防線,如果真是這樣,河這邊的樊城就是個棄子,是以後的橋頭堡,即使不丟,也會年年戰火不停歇。如今我等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如果這麽繼續這樣下去,你我指不定哪天都成了北戎刀下亡魂。”
方才武鄉侯所說的艾楚南也在其中,他的心情肉眼可見的糟糕,因此平時還注重個禮儀和含蓄,如今什麽都顧不得了。
“曹同知,當初我們可都是以你為馬首是瞻,你說不動,我們才沒理會那羅長青。如今同為淮南路,一個一切照舊,我們卻先是逃亡再是遷徙,如今淪落到這般破地方。這可一切都是因為聽了曹同知你的,你可得給我們個交代!”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
坐在一旁的武鄉侯,看似面容如常,實則心裡在幸災樂禍。
讓你個老小子裝深沉,裝穩重,刀子是沒割在你身上,你不知疼,就讓大家暫時忍耐,再看看局勢。
我看今天你這一套還能用!
“諸位既知道這是明晃晃的區別對待,就該明白對方為何這麽做,難道真要讓對方得逞?”
幾人當然明白曹永年話中意思。
說白了,故意的區別對待,就是做給人看的。
不光給他們看,也是給後來人看。
你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道理都懂,可問題是他們還要忍到什麽時候,看局勢還要看到何時?
艾楚南坐不住了。
今天他話說得最多,明擺著把人得罪了,若是今天這事不說個所以然,等於他白得罪人了。
“既然曹同知如此智珠在握,那恕艾某不能奉陪了,我這便去找我那同年程磐,哪怕舍掉面子,總能落個安穩。我可不想等戰火燒到這裡,一家子全陪在這破地方。”
說完,他拂袖就要走,卻被其他人拉住了。
“老艾,你何必意氣用事!”
“就是就是!”
武鄉侯也假惺惺出來勸人,又對曹永年道:“廣平侯那到底怎麽說?難道就一直沒個說法?”
聞言,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包括本來要走的艾楚南。
曹永年之所以一直拖著沒動,對外的借口是還想聯合廣平侯。
在他想來,他們到底走的不是正路子,最好有個跟皇家有關系的長輩出面,才更穩妥。
可一去這些天過去,一直沒有音訊。
問曹永年,曹永年永遠是事情還沒商定。
這一次,算是逼到臉前了。
果然,曹永年臉色並不好看。
“廣平侯那一直避著不見。”
“避而不見?難道說,廣平侯也被收買了?”
眾人都很詫異。
“這怎麽可能?廣平侯會坐視一個外甥女倒反天罡,亂了蕭氏的江山?”
“他不可能會這麽做!”
曹永年黑著臉道:“難道我還騙你們不成,你們以為我最近不頭疼?恰恰就是廣平侯的異常反應,我才覺得事情不對,怕擅自出手不夠穩妥,你們真當我不著急?”
“那怎麽辦?”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知該說什麽。
堂中靜得落針可聞。
曹永年突然對艾楚南道:“你不說程磐等人都來了襄城?索性都在這,那就擇日不如撞日,把人都召集起來,總要讓他們給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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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元貞正在和程磐幾人議事。
程磐幾人來到襄城後,見果然如傳說中那樣,這裡當家的其實是魏國公主,並非在外面的打仗的楊變。
來之前就做了心理預期,來之後自然沒什麽可多說的。
他們這趟來,一來是走個過場,二來也是想探探情況。
果然來之後所見所聞,無不在告訴他們一件事情,幾人雖心中有些感歎,到底形勢不由人。
淮南西路雖暫時沒起戰火,但前來當說客的宋浦態度十分強硬,並挑明了一句在邊界陳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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