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子接過信,猶豫著看著她:“小姐,你待齊王如此淡漠,奴婢擔心齊王對你動粗。”
“動粗?”她嗤:“放心吧,他永遠不有機對我動手。”
女子拿著信離開了,她回到房間,走向香爐。
雲延澤看到她從袖子裡,拿出了一盒香料。
雲延澤認識這種香,是靜王母妃韋氏喜歡的一種香。
門外響起腳步聲,她點燃了香。
齊王推開門,他憤怒地指責,她在齊王的怒火下無動於衷,仿佛一切與她無關。
直到她問齊王,是誰害了宸王。
齊王驚愕地看著她。
“你說,如果我與你同時在這間屋子裡中毒亡,皇上懷疑哪位皇子?”
那香有毒。
雲延澤明白了過來,他看到自己轉身準備逃走,卻明玖珠擋住了去路。
齊王虛弱無力地靠坐在椅子上,門外傳來護衛巡邏的腳步聲,然他大張著嘴,卻發不出聲來,能絕望地聽著腳步聲走遠。
“你肯定在想,我為什麽這麽做。”
“殿下身份貴重,自然不記得年前,你外祖家手下丟進河中淹死的小孩子。”她走到椅子上坐下,仿佛跟齊王是普通夫妻,正坐在一起聊一般:“我就是當年那個小孩,讓你們失望的是,我救起來了。”
“救我的是宸王殿下。”
她了一聲:“我為殿下在三清尊前念了整整年的祈福經,盼著他一生順遂,平安無災,可是這一切你毀了。”
齊王瞳孔顫抖。
她道是他與母妃害死的雲渡卿?
“你們想害死他。”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平安符,貼心口放好:“師父們說,我與修行無緣。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就這樣吧。”
齊王的神智,已經在慢慢消散。
“忘了跟你說,我的師父已經開始為皇上診治,許他好起來。”
“即使是死,你們所做的這一切,仍舊大白於下。”
雲延澤眼睜睜看著夢中的自己,死在女親手點燃的熏香之中。
他想起,自己曾打算讓雲渡卿死於熏香之毒。
夢裡的自己死了,明玖珠死了,但他仍舊沒能從夢裡醒來。
他看到父皇一點點好起來,看到明敬舟把他曾經做過的所有事查了出來,然後求父皇下了一道旨意,允齊王與明玖珠和離。
明家女為報救命之恩,徹查宸王遇害的真相,最後三皇子靜王毒死在室內的故事,早已經傳遍整個京城。
所以當宸王遇害的真相,與他跟靜王有關以後,所有在同情憐憫她,甚至有多愁善感的讀書為她寫詩作詞,讚揚她的恩圖報與不幸。
讓一對死去的夫妻和離何荒唐,但是卻無說明敬舟此舉過分。
最後蘇貴妃做主,未讓明玖珠與齊王合葬,反葬在離宸王墓不遠的地方。
伺候她的丫鬟說,她喜食薄荷糖,所以她的陵墓旁,種了多的薄荷。
薄荷越長越多,最後長到了宸王墓旁,生機勃勃,翠綠一片。
雲延澤不道自己在夢裡度過了多久,仿佛歷經了長的歲月,又仿佛是一瞬。
睜開眼看到牢門,他恍惚間以為仍在夢裡。
牢門外有獄卒說的聲音,以及幾個剛關進來的,痛苦哀嚎求饒聲。
“罪延澤,今日乃陛下萬壽。太子殿下仁善,允你入夜後戴枷在太央宮外給陛下磕頭行禮。”
在宗府關了大半年,他看著牢門突然打開,愣怔著沒有反應。
怕他自殺,獄卒不僅為他戴上腳鐐,為他戴上了口枷。
穿著乾淨的新衣,他站在宗府側門口,竟開始畏懼外面的陽光。
他押解進一輛青布馬車,他用捆縛的雙手掀開馬車簾子,貪婪地看著外面的一切。
馬車突然停下,趕車的獄卒的聲音傳進了馬車。
“前方是孫鄉君的馬車,我們暫且避開。”
“小姐。”丫鬟掀起簾子看了一眼:“旁邊停著的馬車,好像是有宗府的徽章。”
“不必管。”孫采瑤看未看:“今日乃陛下萬壽,我雖不宜進宮,但怎麽該去道觀為陛下上香祈福,不可在路上耽擱。”
“是。”
馬車擦肩過,坐在馬車裡的,沒有掀起簾子互看一眼。
他們本就無緣,即使強求,最後是一場空。
萬壽宴上,雲渡卿跟兩個哥哥說完,回頭就看到明小豬捧著甜酒喝得開心。
“喝了幾杯?”他見她臉頰有些紅,奪過她手裡的杯子,夾了一筷子菜喂到她嘴邊。
“喝了三杯。”玖珠伸出手掌,比了一個五:“殿下,這個甜滋滋的好喝,你來嘗嘗。”
“嘴裡說著三,手卻比五………”雲渡卿歎氣,握住她想去拿酒杯的手:“你喝醉了。”
“殿下。”玖珠眼巴巴地看著他:“我想喝。”
“不,你不想。”他無情地拒絕,音剛落,玖珠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上:“給我一杯嘛。”
坐在旁邊看到這一幕的安王夫婦小聲了,見雲渡卿望過來,夫妻二趕緊低下頭,裝作什麽沒看見。
“為了一杯甜酒你竟然出賣美色,明小豬,你能耐了。”一句說完,他感覺到自己的臉捧住,另外一邊臉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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