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也是燈光,崔建看見了燈光透射虛影已經到了自己藏身的抽屜位置。崔建屏住呼吸,他知道這類人對任何風吹草動都很敏感。虛影很快打開了三個抽屜又重新鎖上,就在虛影向下移動時,崔建從桌底鑽了出來。
你也要,我也要,東西只有一個,那就沒辦法了。
黑牌教官猛的回頭,被崔建左手一把抱死,崔建右手捏住黑牌教官後頸的三叉神經上。日常崔建都是下死手,50公斤可以捏暈,他會用70公斤的力道。反而不太習慣留活口。
黑牌教官被抱使勁住後掙扎,但是他只有一米七的個頭,體重和力量低於崔建,貼身後無法產生爆發力,在崔建逐漸加大力度下,很快陷入了昏迷。
余明聽見動靜摸了過來,崔建把黑牌教官朝地下一放,手電筒照在其臉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看見眼中所說:怎麽是個死小鬼。
說小也不算小,高中生模樣,剛剛發育齊全的樣子,身體有些單薄。余明拿起黑牌教官的手看一會,這是一雙沒有任何修飾接近完美的手。余明點頭,沒錯,陳年的老賊。
兩人都有疑問,他們沒有在校務和學員中發現此人的存在,否則以其這麽稚嫩的臉龐,不可能不被大家注意。
余明開始搜身,把一個碳合金短管和十枚尾部帶毛的針給崔建。崔建拉短管上的栓到底部,放入一枚飛針,對著一張桌子按下短管上的按鈕,飛針飛出射進木板內。好東西啊,針內還帶著不明液體。
飛針有三個特點,一是無聲,不僅幾乎沒有觸發的聲音,射入木板的聲音也很小。第二個特點是隱蔽,短管長度和手機的長度相差無幾。第三個特點,飛針似乎不是金屬材質,可以通過金屬安檢。
想要啊,但不能拿,否則明天來個大搜查怎麽辦?再說自己不知道飛針內是什麽液體。
把飛針拔下來放回去,余明摸出了一個電擊器,防狼噴霧。除此之外,就還有黑牌教官手上拿的用鐵絲折成的一個類似鑰匙的東西。余明一試,發現這東西也是神器,鐵絲有一定彈性,把這東西插入鎖內,通過食指撥弄,能完全將鎖芯頂起。用熟悉之後,開鎖速度增加的不是一星半點。
很快崔建找到了攝像頭。余明接過攝像頭,接入數據線,插在自己手機上,發信息給朋友。余明沒有遮擋自己和朋友的聊天內容,但崔建選擇無視,去看躺在一邊的黑牌教官。看起來黑牌教官確實只有十六七歲。
余明摩擦下皮膚發出聲音,表示搞定,將攝像頭放了回去,把自己手機拿給崔建看。崔建看見了布置攝像頭的內奸,一位面熟的女生,崔建日常不太注意無關細節,只知道學員中有此人,但是並不清楚她的名字。不過看余明表情他是認識的。
搞定,撤!
崔建走到窗戶邊正準備推窗戶,手一停,他感覺到了危險。這是崔建最大的特點,他有極其敏銳察覺危險的能力。這種能力用科學解釋是恐懼症,用玄學解釋是氣場,用動物學解釋是本能。從量子糾纏角度來說,就是感覺到有其他生物的存在。
從崔建角度來說,他感覺到光影變動,非常微小,但已然被他所察覺。玻璃死物,風死物,窗台死物,平台死物,有變量就代表有活物,不確定是不是人。
崔建回到黑牌教官處,拿走黑牌教官的教官牌,把自己藍牌塞進衣服,掛上黑牌。然後沒有太多顧慮的推開窗戶,發出了一些聲音。崔建翻身出平台,一道強光從上照下來,崔建左手拿起黑牌,強光隨之關閉。崔建抬頭看,上方李然所在的宿舍窗戶已經關閉,根本沒看見人,似乎從未有人出現過。
余明翻出平台,先順著水管朝下爬到一層。崔建關窗戶前,把黑牌帶子夾在窗戶縫中,自己也溜了下去。
“最佳拍檔。”回到醫務室的崔建和余明擊掌慶賀。兩人並不全是因為學分,還因為好玩。特別是黑牌的出現和李然的表現,讓這次盜竊遊戲更加有趣。
余明沒玩盡興, 於是在崔建耳邊嘰裡呱啦,崔建連連點頭。
……
第二天的第一節課,車偉進入教室,轉頭看見黑板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幾行字,應該是用左手寫的字。開頭上寫了三個大字:挑戰書。
一:誰?
二:什麽?
三:如果無法回答這兩個問題,取消下午所有課程。回答機會只有一次。
所有學員私下議論紛紛,但都看不懂,不過也都知道有樂子。車偉眯著小眼睛看了一會,轉身面對學員,笑道:“有意思,等等。”說完走出教室,撥打電話,不一會,林塵、李然、艾莉都到了教室外,最後又來了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
余明看了一眼,低聲道:“糟糕。”
崔建一手撐下巴:“怎麽?”
“神探蘇晨。”余明翻課程表看了一眼,哀嚎:“千算萬算沒算到今天上午有預防犯罪課。”
崔建:“警察嗎?”
余明:“不是,一名偵探,擅長觀察微表情,對細節非常敏感。給他一滴水,他能推測出太平洋。他長居倫敦,沒想到會跑這裡來當教官。”
崔建:“你也是偵探。”
余明:“我私家偵探,會的肯定比他多,但是破案我不行。”
崔建:“手套處理了嗎?”
“東西都處理了。”余明沒有崔建那麽鎮靜,知道蘇晨信息的他有些心神不定。
十分鍾後,車偉進入教室,道:“全體操場出列。”
大家在教室外列隊,蘇晨笑嘻嘻道:“余明,崔建,到裡面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