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又跑了進來,芬達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對著小華抱怨道,“外面誰看的場,怎麼又讓她跑進來。”
開賭檔的最怕這種哭衰。
畢竟事關她們的業績,遇上這女人實在無法心生同情。
來人是發嫂,和阿發倆口子都是愛賭的,常常賭到沒錢就拖家帶口的來討吃、討喝。
因為在神經明開的場,客人、小姐要吃什麼都能報帳,只要不是太過份。
如果你錢全都輸光了,還可以跟當班主管要500元的車馬費回家。
連剛剛小華說的個人開贈5000分,也是小主管能做主的公關費極限,這些神經明是接受伸報的。
芬達玩著掛在腕上的鑰匙。
“發嫂又在撒潑了,朱茜實在客宰宰的太狠,每次麻煩都丟給我們晚班,她是故意的”
小華看了看芬達,手指輕輕點了下她額頭,“妳啊!還是太年輕,知道還說出來。
拿500籌碼過去給發嫂,順便給她幾包泡麵帶回去。”
芬達嘟啷道,“剛開班就噴5500元,又要被明哥罵了。”
芬達心不甘情不願的拿籌碼給發嫂,走到外面自然有看場的會換給她。
這間賭檔沒有名字,設在一般民宅的地下室,所以客人要進來得過三道門。
其實神經明每個月都有打點,光是公關的費用都高達200萬元。
但架不住警察跨區辦案,或是上面的掃賭專案,再來便是幫派間的鬥爭了。這賭場是賺的多,花的也多。
只是這些芬達都覺得與自己無關,從沒想過有一天火會燒到自身。
早班的紅姊來交班了,小華拉著她到角落密談了一會兒。
芬達也就自己走出公司,天亮了……阿基好幾個早上沒有來接過自己,雖然昨晚才見的面但芬達心裡隱隱有種怪異感。
走到馬路邊等著自己的居然是和堂的大洋,他和飛仔都是忠孝新村出去的,只是芬達住靠村頭他們住村尾,又差了三歲小時候沒玩在一起。
芬達見狀翻了個白眼徑直往前走,這小色胚換馬子跟換衣服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洋騎著小綿羊慢悠悠的跟在芬達後面,賤兮兮的哼著張學友的《每天愛你多一些》,聽得芬達雞母皮都爬起來。
“夠了喔你,我有男朋友了,離我遠一點。”
大洋也不理會她,“這馬路也不是妳家開的,誰說我唱歌就是給妳聽的啊!臭美。”
芬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自顧自的走了。
回到家裡大家都還在睡,芬達摸到小惠家,讓她給自己把風。帶著水盆毛巾和肥皂就要去浴室洗澡。
小惠也打了個哈欠,她下班的時間剛好是芬達上班的時間,走到曉娟家芬達順手敲了門,發現她信子也在後就不管她了,跟小惠一起去洗澡。
小惠接了水,讓芬達先進去洗。自己則在水溝邊刷牙,含糊不清的說道,“阿基沒來接妳,二星期了吧?妳注意一下這傢伙是不是變心了。”
芬達剛洗完頭,“他今年高三啊!他們家妳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一定要讀大學的。”
用毛巾包好頭髮,芬達又道“隨他去吧!我覺得我們不是同世界的人,走不到一塊。”
小惠漱了口,“妳又來了,走不到一塊還不是走三年了,妳也沒比誰差啊!”
說完往尼龍布裡探看去,“有胸有屁股,有臉蛋有身材,ㄟ~妳是不是又大了。”
芬達拿水潑了下小惠,“去妳的,我說的是這個嗎?他家裡不會同意的。”
小惠擦了擦臉,“那妳還跟他虛度青春,早早分了吧!”
芬達剛套上制服出來,大洋又晃著身子痞痞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