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你是不知道這裡面的技術問題,反正我是研究不明白。”秦浩攤手,表情無能為力。
去買苗都不錯了,誰賺錢還非得掏底啊?不讓別人掙了。
感情帶人賺錢了,然後再也不用?
秦浩能理解他們的想法,理解是理解,但是不能認同,除非他不想賺錢。
而秦有財不懂這些,種植方面技術問題確實很難懂,包括現在的種苞米大豆也是,產量不大。
“你看著整吧,你們那些我也不懂。”他歎了口氣,心裡頭也覺得秦浩夠意思了。
按理說這事兒不幫都行,但人家都幫忙了,還要求什麽?
到了秦有喜家,這屋裡人都放不下了,站著是沒地方站了,炕上一桌地上一桌,外屋地還放一桌。
這都勉強放下,還有沒來的人呢。
“都來了。”周繼琴看到他們熱情的招待,道:“我這老早就過來幫忙了,伱說家裡沒個老娘們兒真不行,啥也乾不起來。”
她跟村長媳婦吳春香忙活一上午,這飯菜算是備齊了。幸好明天請了做席的人,不然指望她們?能把主食備出來就不錯了。
聽到這話王大花不太好意思笑了笑,“這事兒我沒聽老頭說,不然早來幫你們了。”
“都怪俺家二栓,人家說了今天吃飯,他沒跟我說。”
這種事兒一般都是家裡親戚幫忙的,王大花來也行,不來也沒人挑理。
大家坐下以後,這飯菜就陸續上桌了。
今天是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還有孩子一桌。
三桌勉強坐下,這年頭吃點好的不容易,都不舍得買。有坐席的機會,基本上都是全家出動。
“慢點吃啊!鍋裡還有菜呢。”周繼琴忙活的滿頭是汗,一會兒給添菜,一會兒拿酒的。
“嫂子坐下先吃吧,他們菜吃沒了就說了。”吳春香招呼她先吃飯。
都忙活一天了,誰不累,又累又餓的。
“大嫂快吃飯吧,忙活一天了。”秦有喜這才想起來人家幫忙一上午做飯,趕緊給拿瓶白酒。
又道:“幾位嫂子喝點,我就不陪你們了啊,哈哈。”
他也不好意思上女的這桌陪酒,今天來的都是實在親戚。
“別忙活了!”
“快點吃飯吧。”
這一頓飯從中午十點半,吃到了下午兩點。
秦浩都喝的迷糊了,這幫老爺們兒是真能喝。
不管怎說,今天人家高興的日子,明天就結婚了,老小子娶媳婦。
“秦浩啊,你幫三叔大忙了,這二十寸的彩電給我長臉了!”秦有喜端著酒杯,臉通紅的,眼睛都迷瞪的。
這台電視機比秦浩的大一圈,還貴了將近一千塊錢。
其實他覺得沒必要買這麽貴的,他家十八寸的彩電兩千多塊錢,不也挺好的。
不過人家結婚,想買啥就買啥,錢都給了。
“三叔說那話幹啥?你不是花錢買的嗎?又不是我花錢給你買的。”秦浩愛說實話,什麽幫不幫忙的?
聽到是秦浩幫忙買的,大家都沒覺得意外,畢竟人家在市裡有門路。
“浩子真是出息了,這幫年輕的人裡,就浩子最有能力,會掙錢,還有本事!”秦大山笑呵呵的說著,給大夥說秦浩有多能耐。
養雞養豬,還幫年輕人創業,自己又買了卡車,秦家堡子頭一份啊!
別說在這十裡八村,就是在鎮上那都是出名了。
鎮上的領導打聽很多次了,人家書記都下來慰問了。
秦浩被他們這麽一吹捧,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別這麽說,我就是再有能耐,不還是在咱們秦家堡子嗎?”
有錢不離開家鄉,確實是十分難得的事情。
秦大山對旁邊的秦二栓說道:“老弟啊,你有個好兒子,老大雖說沒有那麽大的能力,但是吃苦耐勞,一直都是他那一幫最靠譜的人。”
“你教育孩子挺厲害,比俺們都強!”
這種話對一個父親來說,肯定是最大的肯定了。兒女出息,那不就是證明他們家教好?
對此秦二栓早就習以為常,被說了太多好話了。
“哎呀老哥,都是孩子自己努力,跟我有啥關系?他們有出息行,我能享福!”他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不再說這個話題。
不是也得考慮別人的感受?不孝順的兒女當然有了,何必扎別人的心。
其他人早就走了,秦浩看時間不早了,也不喝了,跟著他們聊天。
最後還是周繼琴又來了,讓他們不許再喝,“都三點多了,喝明天早上啊?明天人家有喜還要去接新娘子!”
“一個個的土都埋半截了,還跟大小夥子似的喝起來沒完沒了!趕緊散了,別喝了!”
好,這回誰也不敢反駁,老支書看著老伴這樣,同樣不敢吱聲。
“你也是的,人家有喜願意熱鬧熱鬧,你還攆人了。”出來的時候秦大山小聲嘀咕兩句。
聽到這話周繼琴瞪了他一眼,“你是沒數啊,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麽喝?我告訴你,你要是喝死了,我立馬改嫁。”
“啊?你都多大歲數了你改嫁!”秦大山聞言立馬吹胡子瞪眼的。
後面跟著的秦浩聽到這話,忍不住想笑。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兩口子不管多大歲數都愛開玩笑吧?
“讓人看笑話!”周繼琴看到秦浩在後面,鬧了個大紅臉,加快腳步走了。
秦大山哈哈一笑,沒當回事,轉頭跟秦浩聊天,一起去了代銷店。
這邊人最多了,不過聽說老郭家要開代銷店了,還特意去秦有財那跑了手續介紹信。
這玩意兒挺麻煩的,當初還是秦有財特意跑了一趟鎮裡。
得知這個消息秦浩並沒有意外,就算老郭家不開,還有老王家老李家的。
這種東西不是你說不讓開就不能開的,大家都是競爭關系,誰不想掙點錢啊?
屋裡此時有三桌玩的,一桌麻將兩桌撲克,其中一個還是推牌九。
秦浩向來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所以壓根兒就沒往那邊看。
“哎,秦浩啊,來玩兩把。”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笑著對他勾肩搭背的。
秦浩轉頭看去,臉看著挺熟悉的,一時間想不起來這人叫啥。
“柳哥,人家秦浩一直不玩這個,現在就一門心思賺錢呢!”其他人起哄,話聽著是好話,語氣卻不一樣。
好像說秦浩看不上他們一樣?
秦浩聽到柳哥這個稱呼,忽然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柳建,上輩子聽說在市裡賭博被抓起來,當時判了兩年,後來出來又幹了殺豬盤,被抓判了五年。
一直到死那年,柳建也沒出來。
“柳哥,我哪會這個?你看我這麽多年連刨么都不會呢。”秦浩笑著擺擺手,一副很謙虛的樣子。
(刨么是東北撲克玩法)
柳建皺了皺眉,隨即笑了一聲,“那是,秦浩你現在可是咱們秦家堡子風雲人物,啥時候乾好活帶上哥們兒幾個。到時候俺們也買個卡車啥的,是不?”
這幾個人都是秦家堡子的街溜子,一天天好吃懶做,就想著歪門邪道,誰跟他們沾上,那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那還說啥啊?”秦浩臉上帶笑,心裡冷哼,帶他們?怕是覺得自己日子過好了。
對面的幾個人也聽出來應付的意思了,不過在這,他們也不敢說什麽不好聽的。
秦浩去看看麻將桌,那邊王大貴在打麻將。
這段時間只要是缺人湊不上局,王大貴都會頂上,玩的時候有輸有贏,基本上沒怎麽輸過。
玩的也不大,一場贏個三五塊,基本上就是娛樂了。
旁邊還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直用異樣眼神看著王大貴,看的人都渾身不自在。
秦浩猜測,這人估計就是今天早上提起的那個寡婦,何梅花。
還真別說,這人雖說長得一般,但是那股子勁兒就吸引這些中年男人。
不少人都時不時的瞥兩眼。
秦浩沒過去湊熱鬧,問了問秦德最近生意怎麽樣。
“挺好的,對了,這錢你拿著,這段時間掙了點錢,這二百先給你。”秦德從上衣兜裡拿出來二十張錢。
見狀秦浩連忙推回去,“幹啥啊?我又不缺錢,你給我幹啥。”
“眼瞅過年進貨,你得拿著錢,沒錢也不能欠那邊太多。”
鎮上的供銷社可以賒帳,可是是有檔的,不是隨便給你拿貨。
秦德笑著塞進他兜裡,說道:“我還有錢,不可能都給你。你幫我進貨又蓋房子的,怎能讓你拿錢?這都算我借的。”
“錢我慢慢還你,你別嫌我還的慢就行。”
在他眼裡,親兄弟明算帳,不能因為秦浩有錢,就隨便讓人家花錢。
聽到這話,秦浩沒再推辭,就收下了。
他明顯看出秦德松了口氣,估計是花的錢太多,有心裡壓力。
這個代銷店一個月賺三五十是沒問題的,他們這距離鎮上遠,再一個堡子裡買東西針頭線腦沒少買。
一共二百多戶人家,這麽多人,買日雜量多就賺的多了。
何立容看他收了錢,湊過來說道:“小叔子,過了年你媳婦也快生了,到時候我們再還你點。”
她現在學好了,除了感激沒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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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