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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伦敦,平均气温在6到13度之间,对于谢枝韫这个自小在京城长大的纯北方人来说,体感不算冷。
她穿了一件梅子色的长风衣,刚从伦敦大学走出来。
身边还跟着一个英国小伙子,金发碧眼,身材高挑,他正处于白人最好看的年纪,五官立体,非常英俊。
就是太热情了。
像只金毛狗狗。
“Flora,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大学!我们是英国顶尖综合性大学,无论你喜欢医学、建筑工程还是人文社科,都是世界领先水平!你到我们学校就读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他喊她的英文名,还有一口很标准的英伦腔,也就是RP,俗称的“女王腔”,已故的伊丽莎白二世就是这种口音。
好听是挺好听的。
谢枝韫笑着看他,然后故作苦恼道:“可是人生地不熟的,我在学校没有一个认识的朋友,应该会很孤单吧。”
金毛小狗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立刻跑到她面前拍着胸膛说:“你有我啊!我是你的学长,我肯定会帮助你,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谢枝韫看着金毛小狗热切的眼神,忍不住笑了。
她本就是明艳大方的长相,哪怕是在西方人眼中也是漂亮的,而这一笑,令她更加夺目。
金毛小狗情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心脏,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一见钟情:“Flora……”
谢枝韫笑够了才去看他,温柔地问:“你今年几岁?”
金毛小狗马上回答:“19岁了。”
谢枝韫忍不住又笑了。
金毛小狗有些着急:“是我太老了吗?但年纪大一点的会照顾人,男人要比男孩好,你说对吗?”
谢枝韫勾唇问:“那你猜我今年几岁了?”
金毛小狗毫不犹豫地说:“17,或者16。”
谢枝韫摇了摇头,亚洲人不太看得出欧美人的年龄,欧美人也不太看得出亚洲人的年龄,加上谢枝韫今天还画了一个挺粉嫩的妆,看着更年轻了。
她意味深长道:“不妨在这个年龄上再加20岁。”
“?”
金毛小狗的表情一僵,“三……三十七?”
他立刻否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比我妈妈年纪还大?”
谢枝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的,我比你妈妈年纪还大,所以不是嫌你老,是嫌你太小,小男孩。”
“………”
独留下金毛小狗一个人在原地怀疑人生,谢枝韫已经轻描淡写地从他身边经过:“再见啦,小男孩~”
她沿着街道散步,随便寻了一家有情调的咖啡厅走进去。
服务生用英语询问:“你好小姐,想要来一杯什么?”
谢枝韫随意地说:“上一位客人点了什么,就给我来一杯一样的。”
服务生笑着说好。
谢枝韫在玻璃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她的盲盒咖啡。
她跟金毛小狗不认识,她只是去参观伦敦大学,小朋友很热情,把她当成来考察学校的新生,主动提出要带她逛逛。
前后也就两个小时,居然就想追求她。
年轻人就是好啊,才19岁……她18岁那年来伦敦,就是来考察大学的。
她记得自己当时看了伦敦大学,又看了帝国理工学院,以及国王学院,和玛丽女王大学。
就在这几所大学逛了几圈,两个月就过去了,最后她因为受不了英国的食物,放弃了出国留学的念头,决定就读京城的大学。
这样既不用逼自己接受异国风情,又能留在京城近距离观察谢家二房的动态。
话又说回来,她只是逛几所大学,用得着花两个月的时间吗?她当年是不是还发生过别的事呢?
但她现在都不太记得了,也许沈舒白说得对,她的记性确实很差,距离她18岁时也才过去短短的7年,她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不过谢枝韫转念想想,也能理解自己的记性差。
她重生过一次,上辈子她可是活到了28岁,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大三岁,所谓的7年前,其实算下来已经是十年前。
唔,快十年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她是如此日理万机,每天脑子里都要装很多东西,那些无关紧要的都会被自动清除。
若是事事都记得,她的大脑早就超负荷。
说到沈舒白……他现在应该还在找她吧。
让他再找几天,找不到自然会回港城去。
这样也行,比起面对面郑重其事的告别,心照不宣的分开也许更好,彼此都比较自然。
她点的咖啡做好了,放在她的面前,她随口说了一句“Thankyou”。
回答她的却是一句中文:“不用谢。”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还有些熟悉。
谢枝韫愣了一下。
那一瞬间,她脑海里掠过一个念头——难道是沈舒白?
她立刻抬起头。
然后看到了顾岘亭。
“……”谢枝韫心底掠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又化作了笑。
“顾大医生不在医院救死扶伤,怎么跑到伦敦来了?”
顾岘亭在她对面坐下,双腿交叠,从容地说:“休年假,过来玩,顺便看一出‘37岁成熟女性,坑骗19岁纯情男大学生’的好戏。”
谢枝韫好气又好笑:“你跟了我多久?”
顾岘亭承认:“很久了,一直在等你发现我,结果你没有回头,最后还要我自己走出来。”
谢枝韫捏着咖啡勺轻轻搅拌,煞有其事地说:“还好我没有答应19岁纯情男大做什么,要不然被熟人撞见这种场面也太尴尬了。”
顾岘亭靠着椅背,挺大佬的坐姿,不像白衣天使,也不像靠嘴皮子功夫取胜的律师,倒更像什么金融巨鳄。
“放心,不会。因为我绝对会在你跟那个愚蠢的年轻人做什么之前出现,把你带走。”
谢枝韫唏嘘:“我就不该告诉你我来伦敦了。”
“我知道你是想一个人散散心,但是我不放心你。”顾岘亭说,“放心,我不会提起国内的任何事,我们就在伦敦好好玩。”
谢枝韫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没再理他。
伦敦总是阴雨天,不过她来的时间正好,四月是伦敦晴天最多的时候,比如今天就是个少见的艳阳日。
她抬起一条手臂,支着下巴,阳光透过玻璃倾洒在她身上,她的眼睛被照得有些抬不起,懒懒地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投落阴影。
她这样心无旁骛地打着盹儿,顾岘亭在对面看着她,目光从她的眉毛移到她的眼睛,又到她秀气的鼻梁以及有些肉感的红唇。
他的喉结隐忍地滚动,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