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了車載音樂,‘叮叮咚咚~’一曲竹林打雨溪流婉轉繞過朱玲的舒緩音樂,在車裡響起。
如同清泉流瀉,風過竹林。
不知不覺,米曉音香甜的睡著。
車到機場高速口排隊下高速,米曉音被驚醒,慢慢的睜開了漂亮的眼睛。
應該還沒有睡好,眼眸像是蒙了一層薄紗,迷離而美麗。
她望了望車窗外的夜色,又偏頭看了一眼趙長安,有一點瞬間的迷糊,然後就立刻清醒。
“你的車裡最好別放這些音樂,有時候是好心幫著別人睡眠,可這音樂也容易讓你瞌睡,尤其是夜晚開車。”
車子下了高速,已經可以遠遠的看到坐落在夜色中的那個賓館。
因為車速很慢,米曉音覺得安全帶實在是太勒了,尤其是她穿得是很薄的春衫禮服,那個安全帶從兩山之間穿過。
就像是一條暗黑色的高速公路穿過兩山夾持驚心動魄的巨大彩色山谷,山體巍峨陡峭高聳,要是站在山頂朝下俯視,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一定能有著讓人發自靈魂出竅的心悸。
米曉音解開了安全帶,注意到了趙長安飄過來的一眼詭異的眼神。
她笑著說道:“想看就看,不需要這麽躲躲閃閃!我夏天就不喜歡開車,除了車裡沒有外人,要麽就是讓司機或者助理開,姐的專職女司機。冬天衣服穿得厚還行,不過姐本錢足,就是冬天你也可以看出來那些輪廓,別抵賴,我也不是瞎子。”
“要不我說姐你把詩詩喂養的營養均衡,這麽漂亮可愛。”
趙長安由衷的恭維著米曉音。
“呵呵。”
米曉音笑了笑:“這也沒什麽需要掩飾的,天性而已,姐有時候看著帥哥的畫報,尤其是那種隻穿這一條短褲的直流口水。只要能夠發乎情而止於理,這就是正人君子,很守婦道的妻子。”
“還是姐你明白事兒理。”
趙長安繼續恭維著,看到已經快到賓館,就問道:“我今天在簽名處看到了黨晨穎?”
“是姑姑的意思,說是小穎與其在山林別墅裡面療養,與世隔絕,不如進入職場。以著她現在的這種狀態進入社會,重新認識這個世界,構架她自己新的人生觀。”
米曉音的話說得含蓄而且繞口,不過她這麽說卻是能夠更準確的把裡面的意思傳達給趙長安。
“要不然到一納米去上班?”
對於黨晨穎這件事情,趙長安心裡面是有愧的。
不是他為了對付嶽胖子,故意把嶽胖子的企業汙染村莊周圍的河流和莊稼,黨晨穎也不會過去調查,結果發生了不幸。
就企業文化來說,做互聯網的一納米,肯定要比做房地產的蘇地要單純陽光的多,顯然更適合黨晨穎現在的情況。——長得有肉的漂亮有女人味兒,智力有點低,有時候就會成為一些無恥之徒的目標。
“你願意當黨家的女婿麽,就是明媒正娶,領結婚證那種?只要你能把小穎哄得死心塌地,我們這邊沒有任何的問題。因為你和小穎走到一起,說不定在未來她能夠恢復。”
米曉音一句話把趙長安問得說不出來話。
“這不就結了,難道你是想讓我姑姑在幾個月以後看到,小穎領著你們公司的一個小程序員登門認親?”
米曉音微笑著補充,讓趙長安明白了隋長虹的想法。
就是只是讓自己的女兒慢慢的熟悉適應這個社會,包括這些中下層的生存狀態和思維行事方式,學會柴米油鹽醬醋茶,不再是五指不沾陽春水的高目標上層人物。
以後找一個同樣家境很不錯,可能力一般,不會眼高手低,沒有什麽遠大的理想和野心,甘於平凡的二代。
小兩口結婚生子,過著富足平淡而又有著小幸福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小日子。
當然要是趙長安願意入局,他們這邊也抱著歡迎的態度。
不僅僅是因為趙長安的能力和才華,更希望有著趙長安的常年介入,能起到康復黨晨穎這個目的。
“明白了。”
趙長安點點頭,此事揭過不提。
別的先不說,只是隋長虹那種性格,趙長安想想句心裡發怵,段鳳清雖然也是那種很強勢的女人,然而要是和隋長虹相比,她簡直不是要太溫柔!
——
虹橋春天假日酒店。
黃雪琳,邵守巳,程自信,常乃榮,葉逢春,晚飯以後進了賓館的茶座喝茶,坐在一起已經討論了很久。
“薔薇地產雖然成立不久,可它的老底子是安居建築,蘇地更不用說,是一家年銷售額不差於咱們綠園多少的房地產商,更重要的是它是在蘇南,這裡的經濟要遠好於鄭市。”
黃雪琳對於單嬙想要聯合米曉音入主綠園,一直都是抱著歡迎的態度:“現在米曉音主掌蘇地,以著她的背景和能力,蘇地的未來很有前景。”
尤其是現在綠園在山城陷入泥潭,而且這種惡劣的影響已經開始朝著綠園的其他項目波及。
最典型的表現就是,公司手裡面沒錢了,而從銀行貸款越來越困難,同時那些上遊的供貨商也開始收緊供貨量,並且加大了追討欠款。
“是呀,咱們四個手裡面有31.5%的股權,他邢大立只有29%,曲篤行的是15.8%,只要曲篤行保持中立,咱們就可以讓邢大立下台!”
葉逢春一臉的激動:“然後咱們讓薔薇地產和蘇地注資進來,加上她們的股份,咱們在綠園裡面就成了最大的股東。”
“你別忘了, 邢大立和曲篤行之間的關系,吵歸吵鬧歸鬧,就害怕關鍵的時候,他倆勾結起來一致對外。而且就算這次曲篤行保持中立,可別忘了剩下的十六個股東裡面,還有六七個是邢大立的人,他們的股份加起來也有10%。咱們31.5%,他39%,咱們還是搞不贏!”
常乃榮其實這次不想趟這個渾水,只不過他和葉逢春的關系比較好,被葉逢春強拉過來,這時候忍不住潑冷水。
“按你說的是搞不贏,可曲篤行也不是個傻子,還有賀鵬飛,季慶賢他們,包括你嘴裡的那些邢大立的鐵杆!之前之所以一直是鐵杆,是因為邢大立能每年給他們分紅,這次山城那邊的事情要是解決不了,別說還年底分紅,破產都不是沒有可能!我為啥硬拉你過來,你別說沒看出來,這次邢大立玩飄了,搞不好要讓咱們血本無歸,手裡的股份都成了一堆廢紙!”
葉逢春激動得手舞足蹈,老臉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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