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燁也已經從文家村坐渡船到壩上開車下來,在桃花江一橋的橋頭等候。
趙長安看到文燁的那輛車子停在路邊,就‘叭叭’的按了一下喇叭,朝著車窗外喊道:“去北湖。”
然後,兩車一前一後朝著北環方向駛去。
單嬙這段時間一直在牧野,不過北湖那邊的銀龍小區位置已經確定,就是在北湖鎮高速路口往南十裡,這條南北直通山城市的高規格八車道的東邊。
而不是之前眾人猜測的路西北湖邊。
這個位置距離這條八車道南邊山城市老城區的北郊新建銀龍水泥廠,以及三峽山城火電廠,只有十裡的路程。
雖然還是有點遠,不過廠車接送也就十幾分鍾的車程,倒也不算浪費時間。
——
北湖鎮高速路口坐落在北湖東北角一帶,從這裡直接南下十二裡的路西,都是北湖直線長度十二裡的東湖畔。
其余北湖畔的山脈朝東伸出來一條長達五六裡,寬兩三裡,平均地面高度一百三四十米的‘長臂’。
西邊更是群山堆疊簇擁,懸崖峭壁。
這兩處方向根本就沒有進行大面積城建的條件。
在南湖畔的西邊一半,都是百米高山,多山岩落石懸崖,依然陡峭險峻,東邊一半這三四裡則是二三十米高度的山丘連綿阻隔。
薔薇地產的月亮湖沙場,就建在這個分隔點上面。
而且還是建在湖南岸山丘最稀少的地點,十年前又被徐三用推土機推平了幾座山丘,形成了現在這樣,湖邊和南部的平原(沙場,農田)隻隔著兩座門神一樣的西百米,東五十余米的高山。
只有東湖畔的城建條件最好,在這一條長達十二裡的湖東岸,2/3都是平均高度只有十幾米的小山丘,剩下1/3則是高高低低的田地。
可以說從湖東岸邊到南北八車道主乾路之間,這不到三平方千米的山地,則是可以看到的是最有價值做房地產開發的土地。
余下的就只有月亮湖沙場以東,這三四裡長度,半裡多寬度,一平方千米多的山丘荒林。
——
現在外界猜測,山城新城的開發將會沿著這條二十裡的南北八車道中的北十二裡展開。
月亮湖以東大約可以圈出來不到十平方千米的荒野山地和少量的農田(主要是北湖東岸那近兩千畝農田,其余路東是近是平方千米的荒山),同時會兼顧一點北湖南岸東邊這四裡不到兩平方千米的山丘群。
然後加上高速路口的北湖鎮。
最終將會形成一個佔地大約十七八平方千米的偌大新城。
——
“看到沒有,我敢說除了馮建飛和段鳳清兩個以外,在其余所有的山城人的心裡面,都認為這條八車道為啞鈴中間的‘杆’,連接著的老城區和新城區則是啞鈴的兩頭。——你看那邊建的火熱朝天,這要是想把馮建飛當冤大頭,往死裡薅羊毛啊!”
趙長安和文燁爬上北湖東岸一處平緩的小山坡,山坡上原本種著花生,不過在得到要建新城的好消息以後,這個山坡的人家之前就和周邊其他的人一樣,迫不及待的拔了花生苗,密密麻麻的栽滿了各種趙長安也說不出來名字的樹苗。
兩人放眼望去,湖東岸路西邊的山上,原本很多都是大片的野生雜樹林,這時候正在被一大片一大片的鏟除,隻留下那些可以算錢的粗一點的樹木。
其余平整出來的山坡,也都開始種樹。
而那些農田,農戶們也不講了,把麥苗都給犁了,購買大量的樹苗,見縫插針的往裡面種。
包括路東那些荒山野嶺,以及稀少的農田,還有村子房子的屋前屋後,也都在重複著這件事情。
在路邊每隔一裡,婉容花木就在路邊設立一個苗木賣場,賣場那裡全是人和架子車,摩托車,三輪車,以及一簇簇大量的一兩年生的苗木。
而那些村子和路邊的平房,瓦房,以及原本稀少的兩層小樓,家家戶戶都大乾快上的蓋起了毛坯房,有得更是直接把整個院子都封了起來。
很顯然,這些人都做起了薅羊毛暴富的美夢!
“嚴禁私改亂建——”
這時候,一輛車子架著大喇叭在路上慢慢的行駛過來,大喇叭裡面不斷重複播放著勸說。
很顯然這個大喇叭不但沒有起到任何的遏製作用,反而更加激發了公路兩邊想薅羊毛的人的積極性。
這裡面有著一個詭論邏輯,‘如果不是要佔這些山地房子建新城,公家管這些事兒幹啥?’
很多的市民村民都不顧各方的一再勸說,都是一意孤行的用自己的老本甚至借錢蓋房子,買樹苗。
結果帶動了大量的低端相關產業,低標號的水泥,劣質的螺紋鋼,——曇花一現般的蓬勃。
——
“這些愚蠢的人類!”
趙長安笑著給自己賦予了上帝角度,一副悲天憫人,怒其不爭的模樣。
“你說的田地置換這件事情靠譜麽?”
到現在為止,文燁還是覺得趙長安的判斷有點魔幻:“要是不靠譜,那就不是他們愚蠢了。”
“不是靠不靠譜,而是勢在必行別無選擇,只有必須這麽做,山城市的未來才能達到馮建飛發展中的理想目標。”
兩人站著的地方是一塊還沒有來得急種樹苗的空黃土地,趙長安乾脆蹲下來隨手撿了一個有尖頭的小石頭,給文燁畫示意圖。
“你看,山城市從桃花江水庫上遊一直到震塔山北邊,都是沿著桃花江北岸這二十余裡的江岸建造的條形狹長城市。平均寬度不到三千米,也就是火車站這個紡錘形的中心朝北多擴了有三四裡,別的地方都是從江邊騎自行車幾分鍾就能出市。究其原因,不外乎靠著桃花江,居民和企業在用水和排汙方面比較便利,一舉兩得。兩條國道一條鐵路,還有這條江北岸,圍起來的區域就是老城區的核心區。”
趙長安給文燁解釋道:“這種依江河而建的小城,現在很多都是這種形態的存在,也可以文雅一點的說,這就是古人的智慧。”
“這個我還用伱說,誰不知道?”
文燁嫌棄趙長安說廢話。
“驚豔往往起始於最初的樸實無華,下面我就要說乾貨了!這種城市如果一直保持著小城狀態,這種出門臨水的城市布局在現在依然還算是合理,然而一個城市如果想升級,那麽就必須得擺脫這種古老的築城布局。就是城市要朝著圓形正方形的形態發展。”
趙長安拿著小石頭,繼續在黃土地上作畫:“你再看,如果按照現在他們認為的新城模式這個說法,老山城市和新城,就成了一個‘’,而且還是一個不連貫的,需要一條八車道聯通的‘’。”
“還是廢話!”
文燁繼續點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