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隋勇,米曉音,隋長虹,黨懷風,他們在心裡面氣歸氣,可都是講道理的人。
這件事情雖然是趙長安點的炮,可趙長安可沒有說要讓黨晨穎去暗訪。
他的目的和動機,更多的是想借力打力,通過黨晨穎的力量把嶽胖子那家為害村民健康的汙染廠關掉。
而且傷人的是嶽胖子。
在嶽胖子帶人圍攻黨晨搶奪攝像機的時候,那兩個一開始慫恿她一起去暗訪的男記者,卻沒有主動的擋在前面。
然而話雖然這麽說,道理也似乎也是這麽一個道理,可趙長安卻知道,要不是他謀劃黨晨穎,那麽黨晨穎就不會出現這個事情。
這一點,是根本就避不開,也繞不過去的坎兒!
“我聽曉音姐說你和黨晨穎的關系很好?”
趙長安望著蒙學棟:“想報仇,還是想出氣。”
報仇和出氣,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是一個成年人,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也沒有蠱惑她或者逼著她,倒是那兩個不知道黨晨穎身份的記者,為了出名,其心可誅!”
“那你的意思?”
“伱其實根本就沒有把黨晨穎當成朋友,只是當成你的一個實現目的的手段,和她說那個廠子汙染河流莊稼是這樣的,通過她認識微機采購的負責人也是這樣的。”
蒙學棟的這些話,說得趙長安沉默著無言以對。
‘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拿我當工具?’,這就是蒙學棟替黨晨穎向趙長安發出的質問。
“這個道理,米曉音明白,可她不說,因為是隋勇先攻擊你一拳,而且當天晚上你又協助隋勇抓住了準備逃跑的嶽胖子,這是情,況且她似乎很欣賞你。隋長虹更加明白,可她反而會覺得你這種做法很有道理,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勇敢又有策略的和犯罪行為做鬥爭。隋勇和黨懷風都是正人君子,根本就想不到這些,黨晨穎現在雖然醒了,可魂魄並沒有被完全喚醒,看這個世界就像是隔了一層磨砂玻璃,她甚至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智商的愚蠢和笨。所以現在這個惡人就隻好我這個朋友來做了,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把黨晨穎當成朋友?”
隨著蒙學棟的話說完,客廳裡面陷入了寂靜,只有電視機不知所雲的在放著一個節目。
祁小琴是在去年夏天明珠高校舉辦的義務宣傳巡回演出的時候,才認識黨晨穎,只不過也就是認識而已,兩人之間甚至沒有說過幾句話。
不外乎是‘祁小琴,下一個節目以後就輪到你了’,想說話的時候自己說一句‘好’,不想說話的時候,就和黨晨穎對視一眼,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這時候聽這話是一臉的懵逼,啥時候趙長安居然和黨晨穎這麽熟了,而且聽著蒙學棟的意思,黨晨穎還因為趙長安受傷了?
而許越則是根本就不知道黨晨穎是誰。
“是我利用她了,我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有利用價值的熟人。”
趙長安說得艱澀:“是我對不起她!”
隨著趙長安的承認,客廳裡面再次陷入了沉默的寂靜。
“行了,我替黨晨穎就是要你這句實話。”
蒙學棟伸出雙手上下左右的使勁的揉著他的那張老臉,整整揉了十幾下才放開手:“現在我的臉部表情不是那麽僵硬了。”
朝著趙長安說道:“那麽也就是說,這件事情還得負責下去,你對黨晨穎的治療還沒有結束。”
“為什麽有這種判斷?”
趙長安不知道蒙學棟的依據來自哪裡。
“一台電腦如果出現卡機現象,可以按ctrl alt delete鍵進行熱啟動,如果熱啟動不行,還可以機械冷啟動。”
“?”
趙長安有點疑問的望著蒙學棟。
“我師父說你要是能喚醒這個人,那麽你也能歸位她的魂魄。”
“這麽扯?”
趙長安詫異的說道:“聽說你家庭條件不行,為了區區幾十萬,參加了三次高考,這怎麽又冒出來一個師父。”
“這是你編的,第一次我原始分總分兩百六,第二次我總算是摸清楚了數學的規律,總分四百,第三次總分六百三,其實已經可以走了,不過我想到港島上學,聽說剛到這邊的教授們很多都有一個臭毛病,講課的時候愛夾雜著英語,所以我又複讀了一年。”
蒙學棟笑著說道:“我的經歷和文燁有一點像,我師父是浙北大山裡面的一個老中醫,你要有時間無聊,可以進山住幾天,這段時間山裡面的野茶正是采摘的時節,別有一番風味兒,我師父這個人很好客,是那種見到雅客就心生歡喜的人。”
“調查的挺仔細。”
趙長安稱讚。
“是挺仔細的。”
蒙學棟坦然的點頭承認,這反而讓趙長安一時無話可說。
要知道蒙學棟之所以這麽做,起因還在於自己,而且趙長安剛才也承認了他並沒有把黨晨穎當成朋友,只是當成一個有利用價值的熟人。
那麽反過來蒙學棟這麽調查自己這邊的情況,趙長安也沒啥抱怨的。
正所謂你不仁我不義,況且這種調查還是暗中進行,對趙長安和他的勢力並沒有什麽負面影響,而且現在蒙學棟又主動的說了出來。
說白了趙長安這次被蒙學棟嘗試著扒光衣服欣賞了一回,而且事後還主動的和趙長安交流說我試著扒光你的衣服看了看你的大小,趙長安還沒法生氣,硬是被惡心了一次卻毫無辦法。
這時候,趙長安有點明白蒙學棟這個人的性格和攻擊手法,就是明著和你對壘,還硬是讓你沒脾氣。
在去年年底的時候,文燁曾經和趙長安說過,想要完全複原去去黨晨穎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趙長安得犧牲色相。
聽了趙長安直呼文燁是不是金古臥柳梁的武俠看多了, 想要神功,必須雙修,想要解毒,必須雙修,想要解奇銀合歡散,也必須雙修。
而文燁的回答是,愛信不信,做不做在你。
“這次回明珠,我去拜訪你師父,地址給我。”
這件事情,在趙長安逃避了好幾個月以後,再次擺在他的面前,不得不認真面對。
上一次,在蘇地大廈見到一副笨蛋一樣遲鈍的黨晨穎,之後好久趙長安都不能心裡平靜。
趙長安作為一個外人都這樣,那麽隋長虹和黨懷風,米曉音和隋勇,他們這些黨晨穎的親人呢?
趙長安現在大約能夠明白文燁當時臉上的冷笑,還有那種‘矯情’的鄙夷神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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