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來,曲菲對這件事情實際上的熱情,要遠大於她的表面表現。
曲菲到今天的脈絡線圖譜,單嬙已經大致勾畫完畢,前幾天在山城的酒店,就仔細的說給他聽。
從小學等到高中都是在鄭市上的,雖然都是重點,可成績卻很一般。
高中畢業考上了鄭市一所大專,上到第二年,綠園已經開始了朝集團化進程大踏步,曲篤行手裡面也有錢了,就通過中介完成了曲菲和母親的澳洲移民,在那裡上一所大學裡面專門靠騙中國人留學的留學班。
在大學期間認識了一個當地的土著,她不太了解老外濫交的本性,把人家玩她當成了忠貞的生死不渝的愛情。
據說還被騙了不少的錢,在澳洲買的那棟別墅也被偏得抵押了出去。
結果受傷頗深,從此關閉了對別的男人的心靈,和母親灰溜溜的回到國內。
而邢哲明在鄭市以花花公子著稱,邢大立居然想讓他大兒子娶曲菲,簡直就是亂點鴛鴦。
單嬙的意思是這樣的女人看著跟花兒一樣的優秀嬌美,又傲嬌,可其實傻得一匹,建議趙長安不妨略施手段,把她斬於胯下。
不過趙長安雖然花,可像這樣崇洋媚外的二手貨白送他的不要,所以全程和曲菲有事論事,別的毫無興趣。
毫無疑問,這個已經年近三十的老處姑娘,似乎也被他勾引起了一番商海博浪,當博浪兒的豪情,不過以著趙長安對單嬙的了解,早晚是被吃乾抹淨的能量塊。
到目前為止,除了由他掌控的一納米,多多少少還遵循一些堂吉訶德式的古禮儀,別的像薔薇地產,婉容花木,燕園教育,這三家從一納米剝離出去的公司,卻都有著很深的商海叢林法則的血腥性。
對此趙長安只能保持沉默,因為這就是叢林法則的冷酷之處,當你處於正義良知公平道德等等這些非叢林基本契約誠信法則以外的東西,考慮並且摒棄這個法則的時候,將會注定被別的捕獵者用這個法則吞並你。
而趙長安之所以暫時還能例外,就在於他擁有著這個時代所有人所沒有的未來事件降維打擊碾壓的超凡能力。
不出意外的話,這種能力他還能擁有大致二十年。
趙長安回到鄭市,因為受夏文卓所托,所以就包了一輛出租車,跑到少室山下,去看房產證上面寫著他倆名字的那套房子。
幾個月沒有過來,原本冷清的小區裡面已經熱鬧了很多,大門和小區裡面貼著的囍,綠化帶裡面還有沒有掃盡的鞭炮的紙屑,表明五一有新人在這裡結婚。
這時候他收到了一則信息,是夏文卓發過來的。
“苟建勇九年,欒大禹六年,喬劍偉死刑。”
趙長安回了一個:“我剛到山景苑。”
審判在昨天就開始了,到現在才出結果。
對於這個結果,趙長安早就預料到了,苟建勇和欒大禹隻涉及侵吞公司資產,而且數額非常巨大,不過在追繳完成了以後,他們的問題不是很大。
可喬劍偉的問題就大了。
趙長安估計除了現在已經從喬劍偉手裡追繳的上千萬資金,以及扣押沒收的汽車,房子,珠寶以及高檔奢侈品之外,至少還有六七千萬的資金去向不明。
而且在一建撤除木鋸廠,建綜合大市場,這一典型的先拿木鋸廠土地進行抵押貸款,再用這筆貸款買下木鋸廠的土地,由一建和夏文陽的哥哥(一個不識字的山裡光棍山民)合資承建,——
一系列騷操作下來,到最後不但讓一建白出了木鋸廠這二十余畝位於鐵東區核心地段的土地,而且還打水漂投資了三百多萬建市場。
文陽集團則是空手套白狼的拿到了木鋸廠這二十余畝高價值的土地,以及一建三百多萬的建設資金。
而這一切事情都是由夏文陽在後面指揮,喬劍偉在前面衝鋒陷陣。
包括文陽水泥廠二手設備,截留下來的一千余萬資金,也都是通過喬劍偉來實現。
現在的問題是,喬劍偉一口咬定,他手裡面的錢除了已經被追繳的,其余全部給了夏文陽。
然而夏文陽(已×)己經逃到洛杉磯,這事情根本就是死無對證。
況且不管怎麽說,如果說夏文陽是主謀,那麽喬劍偉也逃不掉頭號幫凶這個罪名。
還有就是在府河學苑,桃花山莊,以及在建綜合大市場牽扯到木鋸廠隔壁的幾戶居民,區域內房子的拆遷和補償,都是由喬劍偉出頭,帶著夏武越,喬三,這一群街溜子完成的。
其實這事兒還真不怨喬劍偉,是夏文陽怕夏武越喬三他們太狠了,鬧出人命,所以讓喬劍偉出面看住他倆,別出大亂子。
結果他就成了這個小團體的頭子,那停水斷電潑大糞,深更半夜讓院子裡丟鞭炮,當然也是他的機智。
而苟建勇和欒大禹因為得不到夏文陽這麽深的信任,也壓不住夏武越和喬三,反而算是命大逃過一劫。
趙長安在上樓的時候,手機又震動起來,他打開信息:“我去山景苑,等我。”
夏文卓這個女人,骨子裡面有著一種蔑視傳統道德的因子,而且有著瘋狂的底層基因,按道理這時候薛雲珠都快傷心死了,她卻要不遠千裡奔赴會情郎,只是想想,趙長安就覺得很有意思。
——
在夜色中,趙長安坐在明亮的客廳看電視劇。
客廳和陽台上面的花卉開得旺盛,茶幾上插著一束玫瑰花,顯然那個南秋麗一直都在盡心盡力的照顧。
夏文卓曾經提到,她說過給南秋麗一個月一千塊錢,請她代為保持這套房子的花卉,以及房間整潔的打掃,至於平時買花水電物業費等費用另計。
不過卻被南秋麗以‘這套房子是我賣出去的,已經拿到了足夠的提成,而且有時候中午不願意在售樓部就到這裡來休息一會兒,舉手之勞的事情反而要感謝你們。’委婉的拒絕了。
很顯然,這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不過趙長安還沒有吃飯,客廳裡繚繞著燉豬蹄的香氣,抽油煙機‘嗡嗡’的響著。
在知道夏文卓要過來,趙長安看到廚房裡面水電煤氣都很好,鍋碗瓢盆油鹽醬醋還是去年秋天夏文卓入駐的時候買的,不但都沒有過期,而且還沒有開封,甚至連鍋底都沒有煤煙。
他就明白了夏文卓的意思。
於是先到小區門口的超市,買了兩大提袋菜,然後把臥室的床單枕頭被子整理好,又打開電視,洗了電茶壺燉了開水,把熱水器的水燒到適合洗澡的溫度,然後在廚房忙碌起來。
洗菜,切菜,燉菜,淘米做飯,——
一切就緒,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清洗了那對情侶杯,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又給夏文卓倒了半杯茶水,跟個等候妻子下班回家的家庭煮夫一樣,看著電視,等著妻子回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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