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趙長安就坐著麥妃的夏利車,離開了徐婉蓉的別墅。
在清晨山林和北湖淡淡的水汽裡,他是神清氣爽,就是腰部有點勞累。
今天既然決定先不回明珠,那麽他時間也不緊張,決定還是先回家。
八點以後父母,李有才他們都去上班了,想來知道自己在家的柳雪蓮會上樓找自己,說她的懇求。
還是那句話,趙長安是一個善良的好人,既然決定了,那麽能幫一把就幫柳雪蓮一把。
“看啥看,昨天晚上徐總還沒喂飽你。”
麥妃看到趙長安看著自己穿著西褲的腿,說了他一句,然後眼眸流轉的又加了一句:“陳助理怎麽樣?”
“她很不錯啊,你都想的是啥?”
趙長安一臉的‘茫然’,然後似乎‘醒悟’過來,不滿的訓斥麥妃對他人格的詆毀。
假如他老趙還有人格可以詆毀的話。
“別裝了,像你們這種有錢人,玩的有多花,我雖然沒有見過,可真沒少聽過。”
麥妃直撇嘴:“連我穿著褲子這麽保守,你都用這種眼光看,可見你得有多,呵呵~”
她確實是‘沒少聽過’,也沒好意思說她和顏幼在昨天晚上的蔫壞,等到趙長安他們上樓以後,在黑暗裡偷偷的溜到客廳,她還膽大的光著腳上了二樓。
這種事情只能天知地知,她和顏幼知道,要是讓別人知道,能活活羞死!
實際上昨天晚上顏幼死活都不願意到客廳,還是她硬拉出來,後來回屋顏幼嚇得臉色都發白,嬌軀長腿都顫抖,說簡直嚇死人了,這樣也太不道德了吧,再也不能有第二次了。
而麥妃則是撇撇嘴,沒有告訴顏幼自己在二樓都偷偷的聽到了啥,不然她才會真正的知道,啥才叫做不道德。
“我是好奇你們怎麽穿西褲上班,而且現在還是夏季?”
趙長安是真的想不明白,要是天冷則另說,可這麽熱的天,就連外面的姑娘們都穿裙子,這些原本更應該穿裙子的售樓部的員工們,卻是這麽反其道而行的穿著這麽密不透風的西褲?
“不這麽穿不行啊,你們山城的男人太沒出息了,我們穿著一步裙絲襪,他們都沒心思看房子,只顧著偷瞟我們的腿去了,說啥問啥都是好好好,一個個裝有錢人,買個房子還懷著那種齷齪的心思。我呸!而且弄得他們的媳婦一個個氣得眼裡冒火,有得脾氣暴躁的,當時就揍自己老公,把我們售樓部變成了訓夫現場。”
“那你以前在明珠售樓部的時候那麽穿,那些男人就沒有這種心思了?”
趙長安認為麥妃屬於狗眼看人低,而且理由邏輯不成立又荒謬。
“那一單我們能提成一兩萬,兩三萬,我們基本工資都是五六千,這邊一套房子就一千多的提成,這能比麽?在那邊陪一個掙的錢在這邊得陪十幾二十個!當然,我只是這個說法,我冰清玉潔,出淤泥而不染,你明白麽?”
“我明白。”
趙長安誠懇的回答。
“那還不把你的狗爪子從我腿上拿開!”
“我手冷,借你一點溫暖,想來麥妃你是一個有愛心的好姑娘。”
“滾!你去找徐總借溫暖去。”
麥妃笑罵,也不再搭理趙長安的狗爪子這件事情。
其實這一點也很容易就可以理解,要是一個長得像中森明菜這樣的一個女子哭的梨花帶雨的找趙長安求抱抱,趙長安自然是非常願意當一個善解人意的好人。
可要是周星馳裡面的如花找趙長安求抱抱,那肯定是先往死裡毆打一遍,然後有多遠就踹多遠。
男人好美女,其實就和女人喜歡英俊的男人,是同樣一個道理。
“你有沒有男朋友?”
趙長安好奇的問。
“沒有。”
“為什麽不找一個?”
“三十之前不結婚!”
“結婚和找男朋友之間似乎沒有什麽必然聯系吧,我是學中醫的,就像你今年二十三歲了,也該講究一個陰陽協調,這樣對你得身心很有好處。”
“就像陳助理那樣?”
“你這就把天聊死了。”
“呵呵,我瞌睡的很,不想聊天,去哪裡你指路,我要去喝一碗羊肉湯的胡辣湯提提神!你喝不喝,我請你?”
“現在知道我為啥摸你的腿了吧,我是看你眼睛布滿了血絲,明顯昨天晚上陰陽不濟沒睡好覺,給你提神以免犯困。”
趙長安說道:“免了,羊肉湯就羊肉湯,胡辣湯就胡辣湯,羊肉湯的胡辣湯,喝不慣。”
“我可得好好的謝謝你哈趙總!”
“不用謝,我最喜歡助人為樂,尤其是像麥妃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
其實昨天晚上客廳裡面的動靜,麥妃顯然小看了趙長安的君子不器,包括她光著腳踩著樓梯,腳掌和光滑的木地板之間細微可聲音頻率很高的摩擦聲,他都聽得見。
所以現在這麽找麥妃取暖,趙長安是在收回昨天晚上的一點利息。
——
麥妃把趙長安放在一建小區門口,趙長安邀請她下來吃熱乾面,她卻一臉嫌棄的表示不愛吃,要去喝羊肉湯的胡辣湯。
趙長安打了父親的電話,問他們是出來吃還是給他們帶,母親在邊上說什麽出去吃,昨天晚上剩下來這麽多的菜,天這麽熱放冰箱裡面也不行,已經做好了稀飯,讓他也別在外面吃了,回家吃。
而父親則是說:“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讓他吃吃家鄉的熱乾面,何必逼著他吃剩菜。”
然後母親‘怒’道:“就你心疼兒子,我這個歹毒的讓他吃剩菜?”
趙長安掛了電話,前世今生父母經常這麽拌嘴,在不了解的外人看來,他倆是吵架,可見多了的趙長安知道,這是老夫老妻之間一種親昵的愛的互動的外像化表現,其實骨子裡面是那種甜的發膩的親昵。
他決定在外面吃熱乾面,家裡那兩個,沒有十幾分鍾根本就停不下來。
而且父母今年也就是四十出頭,正是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時候,就是膩歪著進了臥室,萬一再給他整一個弟弟妹妹出來,趙長安都不覺得稀奇。
前一世父母和自己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基本的生存都是一個問題,就更別提這更加高端的事情。
所以趙長安決定還是不打擾父母的鬥嘴,不當電燈泡,還是吃熱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