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點多,睡的迷迷糊糊的趙長安被李馨的來電喚醒。
“我師父同意了,不過我得代表他驗貨,看值不值。還有,如果以後拿這些東西抵債,你得負責運送出去。”
“沒問題!”
趙長安回答的乾脆。
“你送得成出去?”
李馨在那邊顯然不相信:“像你這種唱個破歌,還不忘記納稅的神仙。況且這些東西流落到南洋,很容易就能指向國內。”
“我不需要送出去,因為我穩贏!”
趙長安從床上坐起來,天熱即使有空調,這時候房間裡面的溫度也還是不低。
再加上二八小夥火力壯,他都是光著睡覺不蓋東西,低頭看了一眼勁的慌,搖頭晃腦的抗議著的小老弟說道:“你去我別墅那兒,我讓李娟兒帶你看,作為酬勞,你可以在裡面隨便挑一件喜歡的首飾作為我的謝禮。”
“要是你輸了,這些東西就都是我師父的了,你拿著我師父的東西送我當謝禮,這是不是有點太不誠意?”
“我都說了,我穩贏,你師父說了借款利息是多少?”
“我覺得要麽是他真的想幫你,當然前提是你得承認那艘船上的東西落在你們手裡。要是你輸了,東西我師父都要了,還需要談什麽利息。”
“月息3%,和你師父說一下,不過我不簽合同。”
“你想簽我師父都不會和你簽!”
“那你去吧,我和李娟兒打個電話,讓她弄幾個園子裡的小菜,絕對爽口。”
“遠不遠?”
李馨說道:“大熱天的晚上,我可不習慣跟著鑽深山老林。”
李馨這句話,就表露出來她認為東西還放在之前李老頭住的那個大山裡。
“東西就放在別墅裡面。”
“你們可真大膽!
李馨在電話那邊表示佩服,然後說道:“大隱隱於市,今後萬一有失盜可和我無關。”
“失盜?去了你就知道,三道防盜門除非拿三個炸藥包逐次爆破,想破牆首先你得深挖兩米,然後用航空炸彈硬炸。”
“你二戰掩體哈?”
李馨。
趙長安幽幽的說道:“這可是我最後一張底牌,怎麽可能不小心謹慎。”
掛了電話,趙長安撥打李娟兒的手機。
“二哥。”
“李馨一會兒要去看地下室裡面的東西,你帶她去,她可以隨便挑選一件首飾。”
“好,隨便挑選麽?”
“貴重的都鎖著,能打開的都是能拿走的。留她吃頓飯,這次她幫咱們不小的一個忙,園子裡的菜都行。”
“你啥時候回來?”
“還得一段時間,要不你到文燁那邊去玩兒?”
“算了,這裡好的很。”
趙長安知道李娟兒說的也是實話,三棟別墅圈起來的院子有四畝多土地,李娟兒開墾出來了一畝土地種菜,再加上和焦鳳月,鄭馨形成的鐵三角,也算是自得其樂。
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放心不下地下室裡面放著的那麽多的東西。
那天趙長安和老大蒙學棟的對話,讓他意識到了,李老頭這個菊道人應該還有兩個兔窟藏著好東西,不過李娟兒也不知道。
顯然李老頭這個菊道人的天性,還是讓他對自己防著一手,更信任他的大弟子。
當時趙長安和文燁還在心裡面納悶,這個李老頭加上他老子兩代中醫大師和赤腳醫生的私藏,確實是有點太寒酸。
現在才明白,給自己的都是明面上流通過,能拿出來不容易扎眼的東西。
那些見不得光,土裡面的坑貨,能夠暴露他這一行的好東西,都在另外兩個窟裡藏著。
——
因為趙長安和吉姆有了這個約定,那麽逼宮這件事情就完全沒有了必要。
所以今天邁克和道格還是該怎麽上班就怎麽上班,而吉姆則是開始了他退出BlackBerry之前的最後收尾。
對於吉姆將會進入一納米北美總公司擔任總經理,邁克和道格也感到很高興,畢竟是一起朝夕相處合作了五年時間的夥伴加戰友,沒人喜歡到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而且吉姆的新職務會給人一種升遷的感覺,這對BlackBerry的平穩,也是一件好事情。
在分公司附近吃過早餐,趙長安就接到了李馨的電話。
“趙長安,真看不錯你藏的這麽深,早就富可敵國了!”
李馨在那邊笑著說道:“拿了你一個玉簪子,不會心疼吧?”
“這得看戴在誰頭上,戴在你頭上我就不心疼。”
趙長安笑著口花花。
“你這張嘴之前怎麽不被我師兄給打腫?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你說。”
“要是你贏了,你這裡面的東西我買一點,放心,不讓你吃虧,就按市價,該多少就多少。”
“沒必要分這麽清,現在隻讓你挑一件,是怕你說我拿你師父的東西給你送人情,等到我連本帶利的把那十億還給你師父,裡面的東西你隻管挑,算是你得酬金。”
“謝了,不過免了。錢怎麽走?”
“公司那邊有我這邊帳戶的帳號,明天你看啥時候有時間,我讓舒玫給你,或者給你發一個傳真。”
感謝肯定還是要感謝,不過這都是等到以後塵埃落定之後再從長計議,現在並不是說這些毫無用處的話的時候。
“發傳真吧。”
“好。”
掛了電話,趙長安心裡面一直擔著的心總算是真正放下來,雖然到最後還是走了這一步抵押,可不管怎麽說,總是辦成了事情。
在這個時候,趙長安的心裡面有著一種預感,這將是他的人生中,最後一次再為這十億八億的‘小錢’發愁。
——
明珠,高爾夫別墅。
吃過飯以後,李娟兒堅持不讓李馨洗碗,而是自己到廚房忙碌。
李馨打了這個電話,把手機仍在旁邊的沙發上,愛不釋手的拿著這個她‘淘’來的玉簪。
這是一個通體通透的白玉簪,一頭雕著幾朵梅花,而且簪子的插頭用黃金包住,一直包裹了這個簪子玉體的三分之一,然後分出三縷金線,隨性纏繞著到另一頭的花朵下面,象征著花朵的樹枝。
在李馨的眼裡,這個簪子不但漂亮,而且還是一個利器。
這才是她一眼相中了的原因。
李娟兒洗了碗出來,看到李馨在把玩那個玉簪子,很不理解的說道:“這戴在頭上有啥好,又重又扎眼。”
看著身上除了出了兩個橡皮筋綁著她那兩個大粗辮子,別的沒有任何裝飾的李娟兒,真是天然去雕飾的樸素。
李馨不禁笑了起來,好奇的問道:“難道你不喜歡裡面的珠寶,要是我天天在家裡換著戴。”
“都是老物件,戴過的都是六七十年前的人,幾百年前的都有,都差不多死了,有啥意思?”
結果李娟兒一句話,就把李馨說的沒了笑容,發愣的望著她。
這種新奇的看問題的角度,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