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見的是,至少未來一年以內,公司的主要業務都在山城。
這等於是把喬嘉藝邊緣化,當一個看家的女管家。
喬嘉藝一直有著自知之明,她從來沒有打算嫁給單少威,更沒有想著當他一輩子的情人。
和單少威現在的關系,她可以自欺欺人的理解成戀愛同居關系。
談戀愛在一起睡覺不是很正常麽,以後分手了自己也有了人脈和錢,再找一個優秀的老實男人嫁了,從此過上美滿優厚的生活。
不過現在眼看著單少威就要發達起來,自己也好分到足夠的金錢,她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再晚幾年就不值錢了。
哪裡料到居然因為一個賤人,單少威翻臉無情要把她邊緣化。
喬嘉藝怎麽可能甘心!
所以猶豫再三,她打了趙長安的電話告密,明著是為趙長安和單少威擔心,害怕他們受到莫孩兒的牽連,實際上卻是目的明確,直指朱玲。
前些天到明珠的時候,喬嘉藝偶然聽得到一納米裡面有兩個女員工私下說話,說是公司的網站總監和一個叫莫彤彤的女老鄉搞在一起了,聽說那個女老鄉的兒子是趙長安的同學,圈子真是亂!
喬嘉藝就震驚的知道,她們說得是誰。
她雖然沒有見過莫彤彤,卻知道張學龍的前妻的名字,她兒子張順喬嘉藝更是和他在一起吃過好幾頓飯。
在張學龍的說法裡,莫彤彤跟製藥廠一個賣環保設備的蘇南老板跑了,當了他的情人。
現在看來,是離開了那個蘇南老板,到了明珠趙長安這裡。
這裡面發生了什麽事情喬嘉藝並不知道,但是她敏銳的把握住了一條重要的信息:其實張順和趙長安的關系一直都非常的好,從來都沒有變過!
這條信息,當時讓喬嘉藝靈魂顫栗。
山城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言,說夏武越的那個車禍是趙長安乾得,之前她一直認為是無稽之談,然而假如加上張順這個因素,趙長安在明知道是陷阱的情況下依然去齊向鋒家裡喝酒。
那麽,這說明了什麽?!
一條信息,就能把一切迷糊破開,露出裡面讓人驚駭的真實!
這個趙長安,竟然如此恐怖!
在發現這個駭人信息以後,喬嘉藝的第一反應是能不能利益最大化,她好借著這搞到一大筆好處。
比如說,錢!
然而隨著深思,她更加震驚的猜測到,很可能這件事情夏文陽已經知道,或者已經猜到,只不過一直忍著裝著不知道而已。
因為事情一旦捅開,又沒有證據,那麽夏文陽的選擇就非常有限,只能和趙長安硬碰硬的死磕。
而瘋狗夏武越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要命的事情。
也就是說,誰要是敢捅開這件事情,誰就是趙長安和夏文陽兩人共同的死敵!
想明白了的喬嘉藝,當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甚至懷疑,在山城可能很多人心裡面都有數,只不過都裝著不知道而已。
包括單嬙,裴平江,甚至鍾建國,紀連雲,——
本來喬嘉藝還遺憾自己算是白白知道了一個大秘密,卻對自己沒有一點用處。
哪裡能夠想到,這個秘密的用處,居然一直等在這裡!
單少威和莫孩兒合作,在喬嘉藝看來,趙長安肯定會不舒服,但是他不一定會插手阻止。
就算莫孩兒真的在找樹過程中犯了事情,單少威和莫孩兒的分公司也只是一個口頭協議,沒有任何的約束力。
這就是和街溜子合夥的好處,他們隻認手裡的拳頭,認為簽合同太薄氣,不夠意思。
所以只要單少威別出現在買樹現場,莫孩兒就是惹了再大的事情,他也可以推得乾淨。
然而在單少威姘上了朱玲以後,這件事情的性質就有了質的改變。
在之前單少威就已經搶過一次芳英蘭,這次又是朱玲,而不是因為朱玲,張順也不會跳江,更不會毀容,到現在下落不明。
喬嘉藝有理由相信,這次趙長安絕對會忍不下去。
而事實上,這次看來趙長安確實如喬嘉藝所預料的那樣,是不會再忍了。
但是他的反應,卻出乎了喬嘉藝的預料。
不該是問清楚了以後,借著單少威和莫孩兒合夥這個名義,通過單嬙對單少威進行施壓麽?
一旦單少威不再和莫孩兒合夥,莫孩兒怎麽可能讓自己的搖錢樹跟著單少威,那麽朱玲對她的威脅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迎刃而解。
然而這次,趙長安怎麽一點都不按照她的推測下棋?
喬嘉藝雖然不太明白趙長安為什麽讓她來鄭市,不過冥冥之中她似乎有著一種錯覺。
這次趙長安是真的怒了!
可這又能怎樣?單嬙持有侏羅紀10%的股份,還有天悅未來的錢幾乎都是單嬙的,而且這一年多單嬙對趙長安有了多少的幫助。
而單嬙又非常寵溺單少威,根本就不可能允許趙長安對單少威做出什麽出格的攻擊。
那麽,趙長安現在要麽還當一隻小縮頭烏龜,裝著什麽都不知道。
要麽就是到單嬙面前控訴,讓單嬙出面阻止單少威。
至於別的,喬嘉藝還真不相信趙長安還有別的任何的破局手段。
想著明天就要見到趙長安,喬嘉藝的心裡又忐忑又期待,還有著對單少威無情無義的恨。
“希望此行不虛!”
她失神的望著窗外,在心裡面暗暗的祈禱,眼睛裡面突然湧現出一道細細的遊蛇一樣的閃電。
一閃而沒。
在東面的天空有著大片的烏雲,正在朝西推進,並且不時有閃電隱沒。
不久以後,山城就會迎來一場暴風雨。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喬嘉藝在心裡無聲的呐喊,宣泄著心裡如山一般的壓力。
——
山城,陳晶家大院靈棚。
經過一陣雞飛狗跳的爭吵以後,陳崇義的二弟,三弟,小妹,都帶著家人負氣深夜離開。
“我滴個死鬼喲,這就是你喪良心的姊妹喲~”
龔志鳳坐在地上,扯著嗓門深更半夜的大嚎。
此時,靈棚裡面就她和女兒陳晶, 還有放著冰塊的陳崇義。
昨天在和沙場談崩了以後,怒極的龔志鳳要把陳崇義的屍體拉到沙場堵門,結果整個山城找不到一輛願意拉的車子。
本來拉屍體就是一件晦氣的事情,做這一行的也就那幾輛車子,而陳崇義的事情在山城穿得沸沸揚揚,都說他窮瘋了七月半去偷徐三家,簡直就是找死。
別說徐三的名頭,就是不是徐三家,就衝著這個詭異的事情,哪個都不會給自己找麻煩,以免惹禍上身。
情急無奈的龔志鳳找陳崇義的單位和自己單位的領導,都被懟了回去,說她要懂得適可而止,見好就收,別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怒的龔志鳳分別和兩個單位的領導罵了半天,然後又四處求人。
可別說車子,就連三輪車,驢車,馬車,人力架子車,她都請不到。
總而言之,她的名聲在山城以後臭了,人人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