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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赎文男主厌弃的白月光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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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栖风念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3-20 22:58:21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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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杳对于这一场革命得到的结论是:她的酒量,还真是个弱点。

这一觉睡得挺好,就是可惜,别说撩拨,连记忆都所剩无几了。属实是没发挥好,离长姐所说的微醺状态,差了十万八千里。

痛定思痛,宁杳觉得,不能直接照搬,长姐是人间甜妹,可是她相比之下,就有点木。还是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找出属于自己的赛道。

不过好在,动心这一关已经不用费神了,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惊濯明明喜欢自己,却不愿意和自己成亲呢?

*

进入簪雪湖地界前,要先过东南荒林。穿过荒林,基本就属于回家了。

拖了这么久,宁杳真没招了。

等回了家,好歹也要自持下身份吧,要不要抓紧这最后时间,撒泼打滚让风惊濯背她、强行贴贴?

然后她就不思考原因了,去他的吧,想也想不出来。她就磨,一个劲儿的磨他,撒泼打滚,磨的他到家就跟她拜堂。

宁杳正考虑抛下脸面的可行性,忽然眉心一皱,目光变得锐利。

“惊濯,”她拉住他,“不对劲。”

四周安静的不像话。

风惊濯第一时间侧身,挡在宁杳前面,“林中有人设结界?”

宁杳摇头:“不是,北面有人来。”

她说:“应当不是朋友。”

风惊濯向北看,风林萧萧,空气中似有一股暗流。

过了一会,他脸色微变,低声道:“杳杳,有脂粉气。”

随着他说,前方视线内出现一道模糊身影,背着双手,闲庭信步向他们缓缓走来。

他身穿黑袍,肤色是死人般惨白,身上脂粉香气熏的人几欲作呕。浓眉下那双眼笑意淡淡的,不慌不忙与宁杳打招呼:“宁山主。”

宁杳心说,她还是太全面了,太出名了也,现在路上随便来个人都能认识她了。

既然不想直接开打,那她也礼貌一会:“阁下是?”

男子挑眉:“宁山主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是万东泽啊。”

万东泽是谁?

感觉有点不太礼貌,宁杳没问出来,等他自我介绍。

男子故作伤心:“好吧,宁山主还是把我忘了,几个月前,您夜闯酆邪道宗,取走十三片苍渊龙鳞,还救了一名男宠。”

宁杳想起来了:“哦,是你啊。”

她重新打量他:记忆中的万东泽,虽然消沉,却没有这么病态诡异:“你没回家吗?你这是,又回酆邪道宗去了?”

万东泽道:“是啊,我千般恳求,山主却不肯收留我。如今,不知有什么感受?”

宁杳实话道:“没啥感受。”

万东泽沉吟,看向风惊濯。他的目光说不出的奇怪,似笑非笑,十分玩味。神色变得高高在上,又不知高在何处。

很快,他收回目光,对宁杳道:“宁山主,当时一念之差,您没有收留我,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宁杳被逗笑了:“凭你这句话,我当初要是留了你,现在已经后悔了。”

也不知这话触动了万东泽什么点,他笑出声来。

伴随他这一声笑,他身后密林狂风大作,一股冲天的香气席卷而来,后面款款走出一位盛装美妇人。妇人衣裙缥缈,金光灿灿,浓妆艳抹的皮肉却稍微有一点松弛,能看的出精心保养,却仍遮不住老态。

自她出现,风惊濯的目光完全沉了下来。

女人亦望向风惊濯:“许久不见,惊濯服侍人的本事见长了。”

她双目一扫,滑过宁杳脸庞时有极快的惊艳。旋即变得阴沉:“宁山主……果然貌美绝尘。我的男人,你用着可好?”

宁杳问万东泽:“这你娘?”

真可谓是一击致命,省去不少扯皮时间,慕容莲真登时大怒:“小贱人,今日我若不刮花了你这张脸,实在对不住酆邪道宗多年的名声。”

宁杳刚想反问酆邪道宗有什么名声,风惊濯跨前一步。

他本就半挡着宁杳,此刻完全遮在宁杳前面,前面两人都看不到宁杳的身影。

慕容莲真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滚开。”

风惊濯没动。慕容莲真和万东泽看宁杳的眼神,他都不喜欢。

慕容莲真冷笑:“惊濯,就算宁山主满意你的一身本事,也不用这么急着表现吧?这都要打起来了,你可别把你那满地狗爬的样子露出来,怪尴尬的。”

宁杳没动地方,她的声音从风惊濯身后缓缓传来:“你对我落襄山的人讲这句话,在我这,就是死罪。”

慕容连真道:“这话怎么了么?宁山主,你还年轻,可能不懂,惊濯就喜欢这么玩,这是他的需求。”

宁杳在风惊濯身后,轻轻揪住他袖口。

裹满全身的黏腻污浊气,忽然通开一个气口,干净的风吹进来,风惊濯心脏陡然一软。

他侧头低声:“万东泽比慕容莲真难对付。”

宁杳也低声:“我知道,你不是对手,躲好,别让我分心。”

话音落,她狠狠一推他,正面迎上慕容莲真,挥掌痛击,慕容莲真运气抵挡,两人手掌相交,气流震荡的树叶飒飒。

刚一交手,宁杳就觉得不对。

这慕容莲真灵力之高,绝不是传言中的那种水平。若真有那么弱,刚才她出手,足以将她重伤,可是她仅仅退后几步,连口血都没吐,她可不像是会谦虚的人,不知到底练了什么邪功。

那个万东泽更怪,这么久了,就在背后笑吟吟看着,兴致盎然,丝毫不慌,没半点宠奴的感觉,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不管了,先解决一个再说。宁杳手指翻飞,柔和光芒骤然外扩,在结界中,她倏然掠前,拳风直向慕容莲真面门。

果然不出所料,慕容莲真养尊处优,在灵力压制下,只拼拳脚功夫她就弱的不堪一击。

宁杳本就是虚招,见她如此劣势,转手向下改为直击心脏。

慕容莲真一口鲜血吐出的同时,一道劲风也逼至身畔,宁杳心下一沉:这万泽是什么鬼东西?这么强。

她甩开慕容莲真,左手止住那道灵力,压着万东泽双手向下,右手正要取他面门,忽然万东泽背后伸出第三只手,灵力强盛直向她腹部而来。

卧槽这怪物三只手??

宁杳急下格挡,却也有点晚了,刹那间,一声直冲天际的呼啸运风而起,罡猛异常,冲向他们二人。

万东泽重击而来的力量被震散,卸去大半,只有小半数灵力将宁杳掀开。

宁杳就势滚翻,双手撑地,唇边溢出一丝鲜血,转头看去??

一条漆黑苍龙腾空而立,方才那声龙啸,就是它发出的。

那啸声清空直上,余威未散,风飒飒而木萧萧。

万东泽被那气场击得连退数步,深深看了这边一眼。下一刻,他抓起毫无声息的慕容莲真,抛出一个漩涡,闪进去不见了身影。

宁杳软下身体,方才万东泽灵气波及震伤腑脏,她痛的嘘气,刚想摸摸,整个人忽然被拥进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杳杳,杳杳,”风惊濯声音破碎的厉害,“让我看看,我看看。”

宁杳何等人物,见缝插针,语气可虚弱了:“惊濯,你附耳过来……”

风惊濯心都快碎了,轻轻低下头。

宁杳就着唇边一抹血,脸色苍白,眼神也迷离:“濯儿,我快不行了,在我死之前,只有一个愿望……”

“别胡说。”

宁杳一顿,风惊濯的嗓音,真是连听的人,都会觉得难过。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她不忍心装下去了,笑嘻嘻的:“哎呀,逗你玩,这小伤好吗。”

风惊濯不说话,打横抱起宁杳。

宁杳笑:“我说真的,这点伤,我都不稀罕养。不过……还是养养吧,得养养,正好你们轮流代理一下山主,我实在是不乐意干。”

风惊濯低声:“你回家后就好好休息。”

这话真令人愉悦,宁杳说:“话说回来,你还是个遇强则强的,这爆发力很可以嘛,不愧是苍龙,确实是不一样啊。”

风惊濯收紧手臂。

直到现在,他心间余悸都还没完全散去。后怕的恐惧如浪潮,一次比一次凶猛的涌上。

他抱紧她,走得缓慢平稳。

宁杳身上带伤,本就有些累,靠在风惊濯怀抱中,眼皮愈发沉重。她脑袋搁在他颈窝,一点一点,就快要睡着了。

朦胧间,听见他说:“杳杳,再不会有这种事。”

宁杳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他的声音模糊遥远,像来自很远的地方。

“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

****

一个月后,落襄山。

“不是我说啊,你差不多点了吧宁杳?”宁玉竹风风火火走进来,看着摇椅里的宁杳,很没好气,“太师父半个月前不就说你都没事了吗?”

宁杳歪着,半死不活的模样:“我再躺两天,再躺两天。”

宁玉竹一屁股坐她旁边:“你再躺两辈子,濯哥也会照顾你,但就是不跟你成亲,搞对象不是这么搞的。”

宁杳不知道他搁着装什么大尾巴狼:“是吗,还请大师点拨愚人。”

宁玉竹道:“二两银子一点拨。”

宁杳烦得要死,伸脚踹他:“滚,滚滚滚。”

踹走了宁玉竹,解中意又进来了:“呦,您老还没起呢?”

宁杳鼻子里拖出个气音。

解中意道:“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宁杳一僵,腾地坐起来:“怎么说?”

解中意阴阳道:“你不是肚子疼吗?你不是躺着有利于思考吗?”

“哎呀老解,都什么时候了,还阴阳怪气,”宁杳麻溜站起来,解中意往椅子上一按,满脸堆笑给他捶肩膀,“生死存亡的事呢,不开玩笑,你说,我听着呢。”

解中意道:“你跟慕容莲真交手,不是说她比传言中的水平高了太多吗,几年前棠棠才见过这人,与我提过,绝没有那么厉害。”

“还有那个万东泽,原本是慕容莲真手下一宠奴,那日却像是身份颠倒,主仆对换,”解中意眯起眼睛,“我推测,这些功力大涨或性格突变的人,都服食过苍渊龙族的肉骨。他们听从苍渊主人的整合调配,对落襄山发起进攻的日子,应当已经很近了。”

宁杳凝肃了面色,坐下来,许久问:“这个说法,有几分把握?”

“**不离十。”

解中意道:“打仗,散兵游勇是没用的,这么多傀儡,他们一定会整合力量,集中到一人身上,比如那个万东泽,就是明显的特例。”

他抿唇看着宁杳:“杳杳,无论如何,我们要早作准备。”

宁杳默默不语。

解中意等了一会,问:“你怎么想?”

宁杳慢慢道:“我提前联结所有族人的心脉,一旦我为飞升而死,全族同我一起归尘以待。我死,你们都同我一起化为尘埃,深扎于地。等我成神,咱们全族,在神界重逢。”

解中意想了想:“也好。”

又问:“那惊濯这边,你们进度怎么样了?”

宁杳:“我努力。”

解中意看看她,犹豫半天,轻咳了一声:“杳杳,我假设,假设说你们二人飞升成神,以后的神界碰见了,你看见他,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宁杳说:“不是说强行唤醒记忆会损伤脑子吗?就当不认识呗。”

“那若是不伤脑子呢?”

宁杳想了想,实在没觉得这问题有啥好问的:“那……打个招呼?交……个朋友?”

那一脸的莫名其妙,根本就没听懂他在问什么。

解中意放心了。放心之余,一指头戳她脑门,笑骂:“真是无心神女的后裔。”

宁杳挺直腰杆:“不是你怎么又说起无心神脉的事了?我一直都谨言慎行好不好?我哪不正直了吗?”

“正直,正直,”解中意笑,“没长心,挺好的。”

什么呀,没头没尾的。解中意离开后,宁杳腹诽两句,直接拆了宁棠的第二个锦囊。

??目的性不可过强,如果对方已经喜欢你,记得对他说“我也喜欢你”。

宁杳慢慢放下手,转头看窗外。

她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

这段时间,宁杳养伤,一直住在自己房间,风惊濯衣不解带的照顾她。

除了端药、送饭、洗衣,说话解闷之外,不知不觉他还接手了山中大小琐事,从照顾一个人起居,到照顾所有人的起居,以及担负起山中唯一收入来源??他捡贝壳,总会花奇巧心思做成什么小物件,转手卖出去,挣得一天比一天多。

不到一个月,甚至收到了预订。

大家都觉得,照这么下去,迟早他们能盘个店,然后扩大规模,直至千金难求,最终混成首富……

宁玉竹本来就喜欢风惊濯长的好看,又见他这么能干,都有点心疼了,悄悄跟他说:“濯哥,你不行晾杳杳半天,其实她没意思了,自己就起来了。”

楚萧也看不下去:“你就让我替替你吧,杳杳烦我,要换了我伺候呀,她半个时辰都躺不住。”

风惊濯都不同意。

大家也没招,随他去了。

这日夜里,看着宁杳睡下,风惊濯吹熄了灯,去后边的慕鱼潭修炼。

龙族喜水,这水潭颇有灵气,加之九阴寒灵芝重塑髓骨,修炼起来一日千里。

风惊濯闭目入神,正运转内息。忽然间,眼皮微动,向左偏头。

“呀,你反应还挺快。长这么好看,我陪你聊聊天怎么样?”

风惊濯睁眼,眼前陌生女子一身薄纱红装,容颜清丽,肤白胜雪,是个脱俗的美人,可眉眼中就是透着说不出的媚态。

她手指半伸,若非躲得快,她的指尖就会挑起他的下巴。

风惊濯倏地起身躲开。

女子轻笑:“小哥哥,你这么漂亮,遇见了我,想躲可躲不掉。”

风惊濯面阴如水,挥掌向她面门拍去,女子媚笑,一个旋身巧妙躲过,反手格挡:“身手还不错啊,像你这样的好颜色,还有如此身手,当真是极品。”

风惊濯眉眼一沉,化掌为拳,女子勉力撑住,还不忘调笑:“小哥哥,你这可就太不温柔了,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个调调。”

她嘴上调戏,手中却没泄力道,二人皆卯足了气力,攻的都是互相面门,胸口,背心,招招都是杀招。

“哎你们俩……”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插.进来,两人俱是一顿。

宁杳语气无奈又好笑:“大师姐,你回家就不能挑个阳间的时间?”

又说:“惊濯,这是我大师姐,屠漫行。”

风惊濯力道一松,心说完了。

宁杳又向屠漫行介绍:“大师姐,你也别闹他了。这是我男人。”

“哎呦我的妈呀,”屠漫行蹦开三步,表情也不迷离了,“你你你,你说啥?”

其实宁杳说完,风惊濯也呆立当场,好半天也找不到个合适的反应。

宁杳走下来:“我本来都睡着了,听外面动静不对,出来看看,发现你俩打起来了。你们俩也真是,太不稳重了。”

风惊濯动了动唇,什么也没敢说。

屠漫行一手捂着脸:“你说说这事,你说说,多尴尬呀……”

“那个,妹夫,冒犯了哈,”她还是捂着脸,目光从指缝里透出来,忝脸笑,“我这不是,一回到家,看见有生人,就……警惕嘛。”

风惊濯拱手:“理解。方才多有得罪,请屠师姐不要放在心上。”

屠漫行嗯嗯两句:“都忘了吧,忘了吧。”

宁杳实在忍不住了,仰头哈哈大笑,她这个师姐没事喜欢调戏人,看见风惊濯,大概能干出的事她有数:“大师姐,你要实在尴尬,你就回去睡觉吧。你的屋子干净呢,能直接住。”

屠漫行奇道:“谁这么勤快,还能给我收拾屋?”

宁杳直指风惊濯:“他。他谁的屋都收拾。”

屠漫行后悔多嘴问这一句:“哎呀,这可真是,太感谢了……那,那我就先走了……”

她来的时候,似山精媚怪,走的可谓落荒而逃。

宁杳又笑了半天,转头看风惊濯,他倒是挺局促的:“方才我出手重,不知道有没有伤了屠师姐。”

宁杳道:“没有,她要是受伤,肯定会说出来缓解尴尬的。”

风惊濯微微放心。

宁杳问他:“害怕大师姐不?”

怕倒是不怕,那点误会也解了,风惊濯道:“菩提族都很……可爱。”

想说奇怪,又觉得不恰当。看着宁杳的脸,冒出来这么个词。

宁杳嘿嘿笑,风惊濯也柔和了目色,问:“把你吵醒了,肚子还疼不疼?”

宁杳说:“疼。”

她看见,风惊濯平整的眉心,一下子就拧起来了。

“回去休息,”他低声催促,“明天还是让解前辈再查一查。”

宁杳说:“可别让太师父查了,他再查,都要查吐了。”

风惊濯低眸,他目光里对她的无奈,深到近乎温柔。

宁杳看着看着,眨眨眼:“惊濯,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

宁杳点脚,干脆利落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风惊濯如遭雷击,一瞬茫然后,脸色陡然苍白:“杳杳,你……”

他忽然激动,嗓音抖了,手也颤抖,大拇指来回擦拭她的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我不干净?”

连续问了三个“知不知道”,他也崩溃了。

许久回过神,他双目发红,看着宁杳的唇,很轻的又擦一下,颓然放下手:“杳杳,我不干净。”

宁杳问:“我亲你,你难不难受?”

风惊濯双唇发抖,摇头。

宁杳点脚,离他更近仰视:“如果是我,你会不会觉得干净一点?”

风惊濯痛苦地望着她。

宁杳说:“濯儿,我也喜欢你,你娶我为妻吧。”

风惊濯闭上眼睛,再睁开,仰头看天空。

天上一轮弦月,弯角都锋利,只入目看着,也割的他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到这一步,宁杳也不知该不该继续说,她甚至不敢碰他,好像轻轻一碰,他就会碎掉。

好久,听见他呢喃:“杳杳,杳杳。”

“我在呢。”

他说:“我的附骨锁解了。”

宁杳一愣,进而喜上眉梢:“真的吗?真的吗?什么时候……你怎么解开的?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风惊濯低头,目光似悲恸,似狂喜:“刚刚。因为你是真的。”

“什么我是真的?”

他声音很低:“想做我的妻子,是真的。见过我最不堪的样子,却仍真心待我、想做我的妻子,附骨锁……就会解了。”

这么清楚,之前还骗她说不知道。

算了,这也不重要,宁杳实在为他开心:“解了就好,太师父都没办法的东西,我还发愁呢,太好了,以后你就不会为这个难过了。”

“我不明白……”附骨锁解了,他却还是很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宁杳实话道:“濯儿你很好啊,你值得被喜欢。”

抛开世俗身份,抹去一切过往,他们两个人灵魂中、骨子里流淌的东西是一样的。宁杳特认真:“咱俩合适,你信我,真的,你考虑考虑呢。”

风惊濯深深看着她,许久,再忍不住心中涌动,展臂紧紧抱住她。

“杳杳,我……我想告诉你……”他颤声,几乎强忍泪水,“我中百媚生,意识不清时,就损毁容貌自保……我没被她们碰过,也没有碰过她们,真的,你相信我……”

宁杳拍拍他的背:“我信你,你说我就信。”

风惊濯闭眼,双臂回收,发了疯般将她拢在怀里。

他说:“我、我想……我想……”

宁杳看他,他眼睛湿漉漉的,一片纯澈,像小狗一样认真忠诚:“你想什么?”

“……我想和你在一起。”

从前他不敢,但心中又怎会没有奢望,没确认她的心意,他怎敢视她为妻这样亵渎她。

可在这一刻,关押困兽的牢笼被她拆的七零八落,他再压不住难以填平的欲壑,一字一顿,痴拙告白,虔诚如泣血结契:

“杳杳,你是我唯一的妻,我永不负你。”

一念之变,他心脏微微一动。

他不知道,那里已悄然生出一片鳞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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