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也八十多歲了,身體或多或少的出現了很多小毛病。
好在家裡不缺錢,也不缺門路。
能尋到很好的醫生,為他們診治。
所以自從上了年紀以後,家裡的藥常備著。
就是怕有一天,出現什麽狀況。
孩子們不在身邊,他們二人沒有得到多余的時間進行治療。
而且家裡各種補藥,吊命的人參,應有盡有。
說實話,哪怕有一天病重了,他們也是不怕的。
但自從剛剛司恬不用切脈就能看出齊金光的病症後,而且對他們二人的病症也說的十分準確。
兩人心中竟有點動搖。
想讓對方幫忙看看,可又拉不下來臉。
好在司恬聰慧,既然齊金光不看病,那麽就先給兩個老人看。
反正給誰看都是一樣的,她的目的不是看病,而是想膈應膈應這些人。
就想看看被打臉的模樣到底是難看還是好看。
眼下,慕家兩位老人聽到司恬的話,眸光頓時一亮。
剛剛有點不好意思開口,現在人家給機會了,當然要同意。
慕家老頭側過臉看看老伴。
老伴立刻會意。
這個時候,顏面總是要的。
但也要有示弱的一方。
二人夫妻這麽多年,一個眼神便能看懂對方的意思。
此時,老太太明白了老伴的意思。
“恬恬,那你給我看看,我剛好最近身體不舒服呢。”
老太太一改先前的態度,揚著笑臉對著司恬擺擺手。
示意對方到自己身邊來。
司恬快速瞄了一眼齊金光,趕緊應聲。
“好咧!”
那聲音脆的仿若黃鸝鳥,聽在齊金光的耳裡,卻很刺耳,一點都不好聽。
司恬快步走到老太太面前,從背包裡取出脈枕。
隨後開始望聞問切。
中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
而且還要細問對方最近的生活作息和習慣等等。
偶爾還會問問都吃了些什麽。
通過綜合的情況,最後確定對方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老太太又不是第一次看中醫,什麽樣的套路,她自然熟。
於是,回答的很詳細,也很官方。
這個答案,無論是誰給她看病,她都這麽回答。
“好,師伯,那我們來切脈吧。”
最後一項才是切脈。
當司恬的手指放在老太太手腕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兒。
再看看老太太,而後看看老頭兒。
垂下眼眸沒說話。
當真是一句話沒說,直到幾分鍾過去後,收回手,都沒說一句話。
老頭老太太沒急,反而是坐在一旁的齊金光有點急了。
想要問問慕家掌家人身體如何,然又不好意思開口。
更何況,他問了,誰能告訴他?
只是……
司恬為什麽到現在還不開口呢?
齊金光狐疑的瞄了司恬一眼,見對方氣定神閑的坐在那,顧左右而言他。
心中有點不舒服。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不明白,為什麽司恬不說實情,那麽他就是傻子了。
很明顯人家不想說,而慕家掌家人也不希望她說。
罷了,他今天就死皮賴臉一次了。
驀地,齊金光煞有介事的說了句。
“司恬醫生,看了這麽久,最後是什麽結果啊?”
語氣聽上去很誠懇,可司恬就是看出對方有點故意的成分。
甚至有點幸災樂禍。
“齊先生,有關病情的事,我不好多說,這要經過病人同意的!也是我身為醫生的職責。”
齊金光:……
呸!剛才說他的病情的時候,怎麽沒經過他的同意,甚至強調醫生的職責問題?
很明顯針對他。
“對啊,我不好打聽,不過只要先生夫人身體好,比什麽都強。”
齊金光賴在椅子上,不想走。
可慕家兩位掌舵者,卻不這麽以為。
他們現在要聽司恬的病情匯報,旁邊有個外人,怎麽匯報?
於是,老太太轉過臉看向齊金光.
“小光啊,今日伯母就不招待你了,改日我們再續好不好?”
如此直接,司恬聞言,差點沒笑出聲。
心中更加肯定一件事。
沒有利益可言,老太太才不管你是誰呢。
她想攆誰就攆誰。
而齊金光見老太太說的如此直白,哪還好意思繼續留?
不過最後還是厚著臉皮說道。
“夫人,其實我也想離開,但您剛剛也聽到了,我的病有些嚴重。
我也想讓司恬給我看看。
你們不知道,司恬出診的診費可高了!
這次我還佔了便宜呢!”
有共同話語,天,才能繼續往下聊。
如今慕家的兩個老人,對自己的身體十分看重。
而且司恬對他們身體的症狀說的很準。
所以才會冒險,讓司恬把脈。
而現在齊金光順著他們說,老太太似乎找了同病相憐之人。
如老朋友似得,一邊打聽司恬的醫術,一邊聽故事似得,聽齊金光給他們講司恬行醫的事。
這些故事裡,有很多都是真的,雖然一部分是有點誇大了。
但現在的關鍵是,誇大不誇大已經不是問題了。
兩個老人都想讓司恬幫忙看看,到底為什麽他們午夜後總會感覺到不舒服。
白天偶爾還會渾身瘙癢呢?
“那好吧,你先看,我們等等。”
老太太打定主意不讓齊金光聽把脈結果。
所以又把機會讓給了齊金光。
而齊金光聽到這些話,臉墨如黑炭。
這是把皮球踢回來了。
但他忍了。
於是非常配合的伸出自己的胳膊,放在茶幾上。
司恬也沒多說啥,拿出脈枕為對方把脈。
差不多過了能有十多分鍾,司恬蹙著眉心收回自己的手。
見此,齊金光心裡有點突突的。
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大毛病?
這幾天,他的確過的很艱難。
尤其是兩條腿,已經感覺不像自己的了。
如今,見司恬一直不說話,齊金光心裡著急。
想要促催,又怕慕家兩位看不上自己的行為。
於是,只能裝作耐心的等待。
好在,司恬雖然是想膈應膈應這些人,但職業操守還是在的。
面對重症病人,她還會多一些耐心。
即便齊金光真的不是啥好人,並且在背地裡,給她和景承下絆子。
但事情不能歸一碼算。
何況,你跟一個快死的人計較什麽?
“齊先生,我勸你,一會兒回去後,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全身的那種。
抽血,各種指標化驗等等。”
“這些檢查做完以後,去谘詢醫生。”
聽到這些話,齊金光忽然覺得司恬好像也沒那麽厲害。
還不是讓他找別人看病?
“司恬醫生,我現在是想聽你的答案。”
聞言,司恬一愣。
聽她的答案?
她的答案或許有點嚇人。
還不如聽西醫的。
西醫最好的一點,不是快死的時候,不會告訴你多嚴重。
真的快死的時候,會下病危通知書。
而中醫!
沒的治了,就真的沒的治。
何況,她也不會騙人啊。
她怕說實話,齊金光接受不了。
“齊先生,我建議還是去……”
“我就想聽你說!”
得!
還是個強種!
既然人家那麽強烈的想知道,司恬自然不能藏著掖著。
“那好吧,你確定?”
“對!”
齊金光曉得自己情況不好,卻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情況已經糟糕透頂,甚至直逼死亡線。
聽到司恬的話,齊金光整個人都懵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如何到家的。
他只知道,離開後,趕緊去醫院做了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包括各種化驗,各種指標等等等。
得出的結果,雖然不至於司恬說的那麽嚴重。
但也不知道為什麽,齊金光就是相信司恬。
他覺得司恬說的才是實情。
甚至不惜一切拉下臉,想讓司恬幫忙治療。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再說眼下,慕家兩個老人見齊金光走了,突然覺得事情發展的有點怪異。
老太太尤為的八卦。
對著司恬招招手。
見司恬過來,忙小聲的問道。
“齊金光的病情真的那麽嚴重?嚴重到快要死了?”
“他得的是急症,如果不及時治療,確實危及生命。
您看,就今天,他還堅持要來此和你們談生意,本就是對自己身體不負責任。
如果我不提醒他,沒準他真的會死亡,且不超過五天。”
但現在的情況是,司恬提醒他了。
如果齊金光能尋到好的醫生,那麽症狀就會有所減緩。
聽到司恬的解釋,老太太忍不住咂舌。
“嘖嘖……這小光不地道啊,為了拉我們下水,連自己身體都不顧了。
萬一他身體壞了,那曾經允諾過我們的好處,還能有嗎?”
聽到老伴兒的話,老頭兒低聲笑笑。
“行了,別說那麽多,恬恬丫頭,你來說說,我和我老伴到底怎麽回事。”
慕老頭的一聲‘丫頭’,差點沒讓司恬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在她調節能力強,強裝鎮定的回答道。
“師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近你們院子裡,是不是多出了兩種植物?”
植物?
聽到司恬這麽說,老兩口快速的對視了眼。
隨後心中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
不過那可是家事,也是家醜。
“師伯,一定要遠離那兩種植物。
單獨放,每種植物都不會有事。
或許對身體也有益處。
但放在一起,並不是正正雙倍正。
而是正正得負,甚至負到很低。”
“所以,我建議,你們把它們分開放。
別在同一個空間裡,可以一個院前,一個院後。”
老兩口聽到司恬的建議,點點頭。
“好,我們知道了,今天謝謝你啊!”
這便是結束語。
司恬豈能聽不出來?
於是,站起身,告辭離開。
司恬一行三人離開四合院的時候,陳柳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恬恬,到底怎回事啊,不是看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就下逐客令呢!”
陳柳還以為,慕家那老兩口能給點啥獎勵或者好處呢。
結果卻只等來一句‘謝謝你’,還有逐客令。
司恬抬頭看看冷衝,見對方一副了然的模樣,也沒多說。
直接上車了。
陳柳卻一頭霧水,回頭看看冷衝。
“你說怎回事啊?”
冷衝對妻子當然是有問必答。
於是耐心的給對方解釋。
“啥?你的意思是,他們家又出現內鬥了,而且是下一代人要害掌權人?”
聽到冷衝的解釋,陳柳徹底驚呆了。
“不會吧,這種事,還能遺傳?”
陳柳還記得當初恬恬提到過木塵大師的遭遇。
父親就是被大伯一家害死的。
現在呢?
“依照慕家那兩個精明老人的作風,誰能將植物擺在他們的院子裡?”
想必也都是近親的人。
甚至對他們的喜好很了解的人。
慕老太太喜歡養花,養草的。
卻又對這些不懂。
平日裡,子孫們為了討她歡心,就會找來一些好看的花,或者好看的草,然後栽種在後院裡。
只要老人開心了,那麽就會有賞。
所以,放植物的一定是慕老太太喜歡的子孫輩。
“恬恬說兩種植物不能放在一起,否則相融合產生的氣味,一旦被人長時間吸入肺子,就會中毒。”
說到這裡,陳柳撇撇嘴。
她覺得很震驚。
為了權利,為了錢。
竟真的能做出傷害家人的事。
這是得多喪盡天良啊。
“所以,那老兩口不想我們知道!其實就是欲蓋彌彰。”
司恬能提出,自然心裡早就有數了。
之所以選擇快點離開,不過就是想讓那老兩口的面子好看點。
而這廂,等到司恬一行三人走了以後。
慕老太太憤怒的將茶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慕老爺子看了眼老伴,臉色也極為難看。
“兩盆花,真的是老三家孩子送的?”
老三,是他們老兩口最得意的孩子。
從小品學兼優,長大出國,後來回國接管家族企業。
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將他們給三兒子的產業做的有聲有色,利益也翻了好幾倍。
老三也很聽話,讓娶誰就娶誰。
生的孩子,也聰慧。
“行了,這件事你就爛在肚子裡。
我們私下裡觀察觀察吧。”
慕老爺子也沒想到,曾經自家發生的事,如今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感覺真的,很不好。
“哼,我白疼他們了,他們這不是想我死嗎?
怎麽,這些年,我給老三家的好處還少嗎?”
孫子,孫女,無論是生日,上學考試一百分,或者找個什麽由頭。
例如比賽得獎了,等等。
她不是獎勵豪宅,就是劃分股份的。
這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