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想搬到司恬家住。
畢竟他們兩人的情況的確很糟糕。
想到這裡,慕老頭輕歎了一聲。
他們夫妻倆落到這種下場,也都是吃了子孫的‘福氣’啊。
如果不是他們覬覦慕家掌舵人的位置,也不會對他們老兩口下手。
“哎……”
見老頭子一直在歎氣,慕老太太轉念一想,就知道怎麽回事。
“行了,都到這地步了,還能怎麽著?”
聽到老太婆的話,慕老爺子不由的低嘲了一聲。
“還記得當年我們做過的事嗎?原來還真有人繼承我們的衣缽啊!”
都說人有報應,報應不爽。
現在他們倆就得到了報應。
而且還是孩子報應給他們的。
“別想了,我們現在就是能多活一日是一日。
至於家裡,你覺得他們能拿得去?
只要有我們兩個人在,他們翻不起任何浪花。”
也不怪慕老太太如此肯定。
主要是對慕家的產業,慕老爺子把控的很嚴格。
無論是對自己的兒子,女兒,還是一眾親戚,慕老爺子都不會盲目的相信任何人。
除了和自己一起害家人的妻子,他對孩子的信任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所以,幾個孩子人到中年,得到慕家的產業也都是寥寥無幾。
雖然名聲好聽,慕家後代,可活的也比較貧苦。
至少和那些富二代相比,慕家的孩子過的相對拮據了些。
但和普通人比,還是極好的。
如果不是慕老爺子將他們逼的太緊,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兒。
“罷了,罷了。”
慕老爺子提到自己的孩子,心中多有怨氣,於是也就不想了。
那邊陳柳拿著靠背過來的時候,聽到倆人的說話。
但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走過去,將東西遞給倆人。
“二位先等等吧,最近司恬一直休息的不太好,她身體本就弱,還懷孕了!請擔待。”
見陳柳如此客氣,慕老太太忙搭話。
“應該的應該的,你去忙吧,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如此,陳柳轉身離開了。
白天,她是比較清閑的。
孩子上幼兒園了,以前還要應付考試。
自從考試結束了以後,她就沒什麽可以忙的。
主要是選個合適的時間,去藥妝廠先適應適應。
然後再去初五哥哥楊毅的成衣店適應適應。
總之,用司恬的話,什麽店鋪她都要跑,熟悉這裡面的業務。
對她的成長是有幫助的。
當然以後有機會還會讓她繼續出去深造。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
眼下,陳柳是清閑的。
所以平日裡,就是幫著母親忙忙家裡的活計。
這會兒見爺爺和父親帶著小銘澤去釣魚。
媽媽和奶奶在廚房裡忙,她也走了進去。
蔡鳳雲見女兒進來,忙招招手。
小聲的問道。
“他們來幹啥啊?”
“吃了司恬給的藥,估計是妹妹讓他們來,看藥效反應的。”
聽到女兒的解釋,蔡鳳雲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她是真的有點反感這倆人。
也不曉得為什麽。
“我就是覺得看見他們倆人,渾身不自在。”
聽到她這麽說,站在一旁正在包包子的陳老太太忍不住插了一嘴。
“壞人和好人哪能一樣。
好人看起來,慈眉善目的,那氣息也柔和。
壞人呢?雖然表面上看不大出來,但總給人不好的感覺。”
陳柳見奶奶一副很哲學的模樣,忙走過去,卻不住的點頭。
“對,我覺得奶奶說的對,有些壞人,面相都凶。
你看看外面那倆,哪個面相好的!”
再想想剛剛自己聽到的聊天內容。
陳柳忍不住咂舌。
“被自家孩子下毒成這樣,只能靠著司恬的藥,苟延殘喘,也挺悲哀的。”
但是怪誰呢?
想當年,他們不也是那麽殘害自己父親和手足的?
所以,這樣的人不值得可憐。
這些談話,在樓上睡覺的司恬自然是不清楚的。
她一路做噩夢直到驚醒,醒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濕的。
不曉得為什麽,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算了!”
司恬也不希望自己想的太多。
於是起身去洗手間洗臉刷牙。
穿好衣服後,瞅了眼掛在牆上的鍾表,一下子想起來,今天慕家老兩口應該是吃藥的第二天。
隨後,‘蹬蹬蹬’……小步快走到樓下。
美目一掃,就看見慕家老兩口坐在陽台上。
而陳柳卻在廚房裡。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起晚了。”
聽到司恬的聲音,老兩口忙轉過身。
“沒事,你多睡會,最近為我們的事,你勞心勞力的。”
慕家老兩口不傻,相反,十分聰明。
他們很清楚,現在想要活命,就得扒著司恬。
否則除了這裡,他們其實是被下病危通知的病人。
上次,他們去做了身體檢查。
大醫院的醫生告訴他們,他們的身體狀況的確很糟糕。
即便用最先進的醫術,儀器,藥物。
估計也就能維持一年,兩年,最多不會超過三年的壽命。
因為找的是熟人醫生,曉得對方的醫術很好。
所以當聽到這話的時候,慕家老兩口都懵了。
好在,他們還有最後一顆稻草。
所以現在,他們就是以司恬的一切為主。
對方說什麽,就是什麽。
別說等這麽一小會,就是等一天,兩天,他們都等。
“我先給你們看看……”
本來自己就起晚了,司恬有點不太好意思。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柳打斷了。
“兩位師伯已經吃過藥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你還是乖乖吃飯吧。
你不餓,肚子裡的孩子還餓呢!”
陳柳瞪了司恬一眼,將手裡的托盤放在茶幾上,隨後又給對方倒了一杯溫水。
“快吃吧,包的紅燒牛肉餡的包子。
我剛才嘗了一個,賊好吃!奶奶的手藝絕對這個!”
陳柳佩服的伸出大拇指。
陳老太太的手藝的確好,但也分做什麽菜。
包包子絕對一絕。
就連宋大壯都稱讚過。
所以平日裡,只要一有空,陳老太太就會變著樣的給家裡孩子包包子。
說來也奇怪,家裡人還都挺愛吃的,沒有膩的時候。
“真的!我饞這口老長時間了。”
司恬沒穿書前,經常去學校附近的快餐店吃飯。
她最喜歡吃的就是包子王的紅燒牛肉餡的包子。
餡多,皮包。
每次想起來,都滿口生津。
穿書後,她也試著做過。
無奈每次做出來的味道都不太對。
最後也就不做了。
怕自己想以前的事。
然陳老太太來了以後,曉得外孫女最愛吃包子。
所以總是換著樣兒做。
以前,司恬也不提這茬。
但這次懷孕,著實的饞。
前幾天就和姥姥提起想吃紅燒牛肉的包子。
沒想到今天就吃到了。
“快嘗嘗,真的超級讚!我覺得都能拿到美食城去賣了,絕對賺錢。”
聽到陳柳這麽說,司恬忽然有了期待。
於是用筷子夾起來一個,大大的咬了一口。
頓時,紅燒牛肉的味道衝進口中。
對!對!太對了!
就是這個味道。
久違的味道。
想到那熟悉的味道,司恬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陳柳見妹妹吃的流眼淚,還以為不好吃。
“怎麽了?我也沒放辣椒啊!”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司恬忙擦擦眼角的淚水,悶著聲回了句。
“我是覺得太幸福了。”
雖然在一個陌生的世界,可這裡有疼愛她的人。
以前的事,該忘就忘吧。
太執著於心,真的不好。
容易成心魔。
司恬化悲痛為力量。
連續吃了四個大包子,才滿足的摸摸自己的胃。
其實她還能吃。
但就是怕自己一次性吃多了,胃不舒服。
“我的天,這麽大的包子,你竟然吃了四個。”
陳老太太包的肉包子比普通的肉包子大。
畢竟是自家人吃,沒必要包那麽小的。
陳柳吃了兩個就撐的不行。
可司恬卻一口氣吃了四個。
“我還能繼續吃呢,怕嚇到你。”
吃飽喝足,司恬就開始關注慕家老兩口。
雖然這倆人不是啥好人,曾經害死了師父的父親。
還將師父趕出家門。
但至少這倆人甘願當小白鼠。
有人給自己當小白鼠,試藥,司恬覺得至少這倆人還有點用處。
何況,還能通過這倆人得知更多的消息,不虧。
陳柳見司恬往陽台走去,忙有眼力見的將托盤端回廚房,隨後無聲的跑出來,躲在牆壁後,聽妹妹說話。
這邊,司恬給兩人把過脈後,不由的挑起眉毛。
有意思啊。
兩個人吃同樣的藥,無論是吃藥的時間,喝水的量,還有休息的時間。
包括兩個人的病情,都是相差無幾的。
然服用藥後,二人的情況都發生了變化。
且二人的變化也不一樣。
慕老太太的情況似乎更好點。
而慕老爺子的情況似乎有點糟糕啊。
司恬垂著眼眸,沒說話。
心裡琢磨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按理說不應該啊。
慕老太太的身體沒有慕老爺子好。
身體強壯一些的,自然對藥物的吸收率比較好。
應該能恢復的更快些。
可現在的情況是,倆人的狀況調轉過來了。
司恬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錯誤呢?
昨天第一天,二人的差距還不太大。
今天的差距就有些大了。
如果,第三天以後,慕老爺子的病情加重,直接嘎了?
想到這個可能,司恬輕咳了兩聲。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很關鍵,要不今晚你們就留下來吧。
等第三天觀察完,你們再回去?”
聽到司恬的話,慕家老兩口差點笑出聲。
他們樂意至極啊!
他們就是這麽想的。
住在自己家,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啊。
“好,好。”
慕老太太心裡高興。
慕老爺子雖然也高興,但臉上沒啥笑模樣。
不過往客廳走的時候,步子的確輕松了些。
陳柳將二人送到客房後,忙跑到司恬身邊。
抬起手揪揪司恬的袖口。
“快說,到底怎回事,我剛才看你表情很精彩啊。
難道是那倆人活不長了?”
司恬抬頭看看柳姐的反應如此激烈,忍不住翹起嘴角。
“怎麽,那麽不喜歡他們啊!”
“當然啊,誰喜歡壞人!哎呀,別打岔,你快點說。”
陳柳不是外人,司恬就把這些情況淺說了一遍。
哪成想,陳柳太聰明了,一下子就明白怎回事。
“我的天,那要按照這種情況下去,那老頭早晚都得嘎啊!”
“差不多吧,如果他排斥藥物的話,一周以內,必亡!”
見司恬很肯定的點點頭,陳柳立刻懵逼了。
“不對啊,我那天明明聽你說,他們可以活……”
“你也說了,是聽說,不是事實。”
事實就是,既然要死了,那麽就讓他死吧,至少她也對得起他們了。
何況,這倆人早就該有此報應的。
司恬也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
“好吧,那接下來,你要去做什麽?”
“給川哥打電話,問問他,冷大哥還沒到嗎?”
二十六個小時,貨輪就應該到了。
昨晚五點多登上的貨輪。
按理說上午**點鍾就應該到了。
可現在都十點多了,怎麽還沒任何消息呢。
倆人正說著話,那邊電話鈴聲響起。
陳柳瞅了眼話機,隨手拿起來。
“喂?”
“快來醫院,完了完了!”
電話裡,聲音嘈雜。
這句話,顯然不是一個人說的。
‘快來醫院’是陳川的聲音。
而‘完了完了’卻是冷衝的聲音。
陳柳驚呆的看向司恬,見對方面無表情的站起身。
“柳姐,走,我們去醫院。”
“好,我這就給你去拿藥箱。”
陳柳表現的還算極好,至少曉得自己做什麽。
而司恬遠沒想象中那麽淡定。
好在一路堅持到了醫院。
好在剛剛開車的時候,沒有出現任何事故。
倆人剛到醫院,就見醫院門口站了一大堆人。
為首的就是陳川,滿手的血。
見此,陳柳嚇的連忙跑過去。
“哥,你這是怎了?”
“不是我的血,不是我的血。”
話落,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司恬。
遂即輕歎了聲。
“是董春柔的血。”
司恬:……
她就知道,昨晚的噩夢,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
只是她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我去看看。”
司恬低著頭走進醫院。
陳柳也沒敢多問,拎著藥箱跟在其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