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們計劃,但今夜須嚴加提防。”
“萬長老,今夜我們還是分作三隊,輪流入定和警戒吧。”
“只能如此了……”
蕭仲派弟子將這個決議告知了雲搖等人。
“蕭師兄說了,”過來的弟子對著慕寒淵畢恭畢敬,“幾位乾門道友本該是貴客,勞煩你們一路與九思谷同行,不敢再添煩擾,今夜諸位可安寢入定,若有狀況,我等必第一時間向諸位示警。”
何鳳鳴代慕寒淵開口,將對方弟子打發走了。
等回身過來篝火旁,正聽見丁筱問:“師叔,我們要聽他們的嗎?”
“命是自己的,旁人作保也救不了。”雲搖面色鬱鬱,望了一眼四野那影綽的幾點篝火,與它們旁邊散亂不一的修者氣息。她眼眸裡映上了火光,卻依舊浸透著夜色的寒涼。
丁筱臉色微白:“師叔是覺著今晚會出事?”
“會,他們製造這場亂局,總該有其因,”雲搖一頓,微微蹙眉,“但我還沒想通。”
“嗯?沒想通什麽?”
“那群魔修潛藏在仙域三百年,行的又是生魂祭煉提升修為的邪法,即便有些人身居高位,這會要在天山那兒撐場子,我不信他們沒有其余可調動的從未露面過的高境修者。”
丁筱慢慢回過味來:“要是一隊合道境修者,那對上我們,好像完全是個一面倒的局勢啊……”
“所以,他們明明可以直接強攻,為什麽還要這樣多此一舉呢。”
何鳳鳴思慮許久:“會不會是覺著我們藏了暗手,不敢貿然行事。”
“暗手?”雲搖無奈,“雖然也有可能,但仙域經過了三百年的蠶食,當今仙門,真的還有哪個對他們來說是堵不透風的牆嗎?”
“——”
陡然想起自己的師父,何鳳鳴臉色一變,默然下去。
“算了,旁人千變取一變,我們又不是神仙,如何未卜先知?為今之計,小心提防,以不變應萬變吧。”
雲搖拍了拍手,起身:“今夜我們輪流值守。”
這簇篝火旁,其余幾人一同看向她。
雲搖頓了下,假裝不察其中情緒濃重的目光:“嗯,我帶丁筱和何鳳鳴,寒淵尊就同烏師兄一起好了。其余弟子對半分,就這樣?”
丁筱頓時面如死灰:“師叔,沒想到在你眼裡,我和何師兄加起來都抵不過烏師兄一人啊?”
“誰說的。”
雲搖路過,拿紅靴的足尖輕撥了撥慕寒淵袍袖下藏著的半朵金蓮,“他們隊裡不還多了個它嗎?”
“?”
從那群散修小仙門接近時,就被慕寒淵再次撥回了原形的小金蓮立刻豎起了花瓣,抖了兩下,頗有些驕傲叉腰的趨勢。
雲搖嗤笑了聲,走開:“當然,它是負作用的。”
小金蓮:“…………?”
嚶。
-
九思谷和乾門的兩撥弟子,熬了整整一夜,想象中的半夜襲殺的動靜,是一點都沒等到。
眼看著夜色漸漸薄了,天邊隱隱有一線光噴薄欲出。
最後兩撥輪班的九思谷弟子歎著氣交了班,進去的那隊疲倦不已地打著哈欠:“趁出發前,我得好好睡一覺。”
“可不是麽,盯得我識海都痛了。”
“這群宵小……”
“哎,我是不是累出幻覺了?怎麽感覺地面在動?”
“不是,我也感覺——”
“地動了!!”
比他們更早察覺的,是雲搖等人。
幾乎是在地底那股子磅礴無匹的靈力濤然掀起的第一個刹那,雲搖就猛然驚醒。
“速醒!”
“發發發發生什麽事了——敵襲來了嗎?!”有弟子驚得一個鯉魚打挺從熄滅的篝火旁彈起,劍光刷地亮在了身前。
要不是時機不對,雲搖高低得給他一劍鞘:“不是敵襲,是陣法!”
“——?”
用不著雲搖多說,此刻但凡還有點意識的,已經同時察覺到這片刻間腳底從微微震動到猶如地動山搖般的架勢。
慕寒淵身前,憫生琴已橫浮半空,他一壓琴弦,便見數道無形靈壓迫向地面。
然後一瞬便沒入塵土中。
兩息後,慕寒淵冷然睜眸:“七門弑仙陣。”
丁筱連身形穩定都維持不住,驚聲道:“什麽七門弑仙陣……算了聽名字就是要命玩意當我沒問……”
“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雲搖語速極快地說完,抬手便召起一道劍光,光尾慢了一寸,從慕寒淵的憫生琴琴尾帶起了一截流光。
烏天涯多看了那劍光一眼。
丁筱茫然:“啊?那不是八門嗎?”
“生門已逝,自是七門。”雲搖以劍身入地,試圖尋找法陣樞紐,“此陣危極,上古失傳,陣法殘缺,不知他們如何補全,但殺傷力足以平山填海……”
話聲未落,已經被外面的翻覆聲與求救哭喊蓋了過去。
——是昨夜的那些散修和眾小仙門。
烏天涯面沉如水,在此刻忽然額角綻起青筋:“……千面術。”
“什麽?”雲搖回頭。
“魔修邪法之一,以吸食的活魂困身,變幻成原本生魂的面目,氣息足以騙過熟稔之人,我並未修煉——”烏天涯猛地一頓,跟著也難以回顧地快速說完,“故而昨日忘了,他們一定是藏了弟子在散修仙門之中,連夜布下七個法陣樞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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