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央一頓,正色道:
“如何?”
“什麽也沒找到,刀二刀三折了,刀七受了重傷,昨晚半夜拚死回來報信,而後便昏死過去,至今未醒。”
阿娜依臉色甚為難看,刀家三兄弟是她一手培養的心腹,為人機警,毒術了得,這些年外出走商還是打探情報從沒出過差錯,這次卻都栽在了赤龍寨手中。
“他們按照你所說,查了那幾個可能藏人的地方,十三溪水簾洞、龍神台、祖墳山。前兩處都沒有異常,唯獨最後祖墳山,平素人來人往上山祭拜,但現下不知為何一夜之間布滿了各種機關陷阱毒物,讓人根本無法靠近。刀二刀三死於噬人蛛,而刀七被鑽心蟻所咬,迫不得已自斷一臂,這才保住了命。”
“祖墳山之前還不是這般,”顏玉央沉吟道,“看來就算那楊家九公子未藏在這裡,此處也必有不可告人之秘,赤龍寨要有大動作了。”
阿娜依焦急道:“現在怎麽辦?”
“直接將此事告知楊家吧,隻一口咬定九公子被赤龍寨所擄,就藏在祖墳山裡,讓楊家去捅破赤龍寨的秘密。這段時日叫百花寨派人去寸心花海日夜巡邏,謹防赤龍寨偷襲。”
阿娜依遲疑:“可楊家如何會信?”
顏玉央沉默片刻,轉身出了門,片刻後回來之時,手中多了一把長劍。
此劍不是旁物,正是裴昀隨身佩劍斬鯤。
“將其交給楊家,而剩下的,便要看那楊大公子是否似你所說,還有三分真心了。”
.
顏玉央回房之時,裴昀還窩在床上酣睡,她幾乎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裡,哪怕熱得滿頭大汗也不肯露頭。
他不禁覺得好笑,坐在床邊,掀開被子,將她挖了出來,撥開她鬢邊汗濕的長發,露出光潔的額頭與臉頰。
她人還在夢中,隻覺臉上很癢,喉間含糊的唔了一聲,揮手打開了他的手,翻過了身子。肩頭的被子因此而滑落而下,露出一片春光,那白皙的脖頸上滿是深深淺淺的印子,沿鎖骨蔓延而下,及至胸口,還有再往下看不見的私密之處。
昨夜他明明為她塗抹傷藥,為她祛除陳年舊傷,轉頭卻又親手在她身上留下了這些印痕,何等言不由衷,何等自相矛盾。
此時此刻,他看見這些痕跡,昨晚的極致歡愉又歷歷在目,他不禁心頭一熱,丹田躁動,無法克制的再次俯身吻上了她的唇,手掌也隨之探入被中,在那柔軟豐腴與纖細腰肢上溫柔的撫弄。
昔日他尚且修煉清靜無為功,克制七情六欲之時,都抵擋不住哪怕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的無心誘惑,而今她這般毫無防備,玉體橫陳在面前,**更是如排山倒海般,一發不可收拾。
裴昀昨晚被折騰得狠了,本就極晚才沉沉睡去,如今大早上又被平白親醒,費力睜開眼,模模糊糊看見近在咫尺之人,微啞的嗓音中幾乎帶了哭腔:
“幹嘛...還我被子,好困啊......”
他悶聲笑了一下,不再欺負她,卻也沒放過她,上床將她抱在了懷裡,用被子將兩個人嚴密的包裹成繭,仿佛要就此冬眠,直到春暖花開才破繭成蝶一般。
“身子疼嗎?”
“有一點點......”她迷迷糊糊道。
“若是有傷,我們可以繼續上藥。”他在她耳邊低聲道。
“不要!”她再也不要上藥了!
他又笑了起來。
兩人安靜相擁了片刻,他又開口道:
“成親之後,我們便不能再住在這裡了。”他頓了頓,“我們自己蓋一間竹樓好不好?你想住在哪裡?”
她有些迷惑:“不能在和阿娜依姨姨和阿姿住在一起了嗎?可我很喜歡她們啊......”
“你若喜歡,可以經常來看她們。”
“唔,那在後山清水溪邊?之前阿姿還要在那裡蓋一間樹屋呢,說是夏天晚上特別涼快。”她人精神了幾分,來了興致,“或者去大爻山?那裡溫泉泡起來好舒服,就是不能泡太久,手腳會發皺,但是那裡離寨子太遠了......”
“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
他們還有時間,沒有一輩子那樣漫長得看不到盡頭,但是卻也足夠他們廝守了。
她又興致勃勃的數出好幾個地方,突然想起什麽:“對了,你會蓋竹樓嗎?”
他慢條斯理道:“我記得,當初說會結廬那人可是你。”
她困惑:“什麽時候?我怎麽不記得了?”
“你還說,你會釀酒,會醫術,會風水堪輿,會五行八卦,就算在深山野谷,與世隔絕,生活下去也不成問題。”
她大驚:“真的嗎?可是我現在都忘記了,這該怎麽辦?”
“是啊,怎麽辦呢?你這就這樣把我騙了來,結果自己什麽都忘了。”他揶揄道,“我隻好受累一點,一切從頭學起了。”
“那你好辛苦啊。”她很愧疚,“我也和你一起學。”
“你不需要。”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再次道,“阿英,你什麽也不需要。”
你不需要再出生入死,不需要再赴湯蹈火,有我在你身邊,你不需要再拿劍。
......
快活歡愉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便到了婚禮前一夜。
這夜阿姿好說歹說終是把裴昀連哄帶騙帶到了自己那棟小樓,真是的,哪有成親頭一晚新娘新郎還住在一起的?這樣像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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