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羅聽起來並不意外:“那麽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聊起什麽?”
“她的那些畫。”
“她的那些畫……”他重複了一遍,突然笑了起來,“哦,她向來隻關心她的畫。”
他的語氣像是嗔怪,但是並沒有任何的不快。溫芙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樣的過往,但她猜測那應該不是個糟糕的故事。
扎克羅轉過頭,溫柔又專注地看著她說:“告訴我,她後來還有繼續畫畫嗎?”
溫芙:“她畫了許多。”
“那就太好了。”扎克羅這樣說,“那太好了。”
他們一起在這間無人的禮拜堂裡坐了十分鍾,最後扎克羅像是終於想起今天來見她的原因:“我聽說了那天在公館發生的事情,是你救了黛莉。我應該要感謝你,你希望得到怎樣的嘉獎?”
“我沒有什麽想要的,而且我並沒有做什麽。”溫芙問道,“黛莉小姐還好嗎?”
“不太好。”扎克羅回答,“這正是我來這兒的目的。”
溫芙愣了一下,下意識問:“有什麽是我能做的嗎?”
扎克羅溫和地看著她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來薔薇花園住一段時間。”
從禮拜堂出來時,太陽還沒有下山,杜德籠罩在一片美麗的霞光下。
溫芙順著小路回到廣場,發現廣場的台階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亞恆已經換掉了身上那件沉重的盔甲,隻穿著一件普通的短袖襯衣,敞開的領口處露出一小片健康的小麥色肌膚。
他聽見腳步聲時回頭看了過來,溫芙後知後覺地停下腳步,隨後她朝他走了過去,低下頭不確定地問道:“你是在等我嗎?”
第19章
在夕陽的余暉裡,亞恆坐在廣場旁的台階上。五分鍾前,溫芙說要請他喝點東西的時候,他以為她要去對面買杯水。結果沒想到她徑直走進了一家人聲鼎沸的酒館,隨後端著兩大杯啤酒從對面回來。
酒杯裡加滿了冰塊,上面還有一層浮沫。
“你喜歡這個?”亞恆有點意外。
溫芙搖搖頭:“我第一次喝。”
話雖這麽說,但她盯著手裡滿杯的酒液,在酒館門口賣啤酒的時候她就好奇過它的味道。
金黃的酒液有麥芽的香氣,她低頭抿了一口,隻沾到一點浮沫,沒嘗出什麽味道,於是又咕嚕咕嚕往下灌了一大口,隨後就擰著眉頭將臉皺成一團,過了好一會兒才把那一大口酒咽了下去。
亞恆看見她困惑地抿了下嘴唇,像是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熱衷於這種味道,叫他不由得輕笑出聲。
溫芙不禁朝他看了過去,脫掉沉重的騎士服後,眼前的男子看起來和這座城市裡的其他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他穿著已經洗得有些發舊的襯衫,袖子並不規整地卷起,隨意地盤腿坐在路邊的台階上,隨後喝了一大口啤酒,抬手用拇指隨意地抹掉了嘴角沾到的浮沫:“我第一次喝酒是在城裡處決了一個凶犯,酒精有時會讓你分不清那種心跳過速的原因是因為害怕還是刺激。”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對她說起這個,不過溫芙在聽了這話之後默默地看著手裡的啤酒,又遲疑著喝下一大口。舌尖的苦澀漸漸散去之後,麥芽的回甘還殘留在口腔裡,亞恆說的對,酒精刺激著她還突突跳動的心臟,卻讓她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
“之前在教堂假扮澤爾文殿下把我引開的人是你嗎?”亞恆猝不及防地問。
溫芙愣了一下,亞恆從她的表情裡已經知道了答案,他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果然是你。”
既然已經被發現,溫芙也不再隱瞞,但她還是不禁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亞恆:“我後來想起那天在教堂見過幾個科裡亞蒂家的人,他們似乎也在找什麽人。”
溫芙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所以舞會那天,你願意替我去向公爵傳話,也是因為這個?”
她現在有點明白了他為什麽會在這兒特意等她回來,他們僅有的幾次交集裡,她似乎一直都在做著危險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你和澤爾文殿下究竟是怎麽回事,不過別告訴他我知道了這件事。”亞恆說。
“為什麽?”
“我不希望他對此產生什麽顧慮。”
溫芙:“聽起來他是個糟糕的主人。”
亞恆笑了起來:“不,不是這樣。”
他突然又說:“其實我之前在傑克酒館的門口見過你。”
溫芙看起來並不相信,主要是她覺得沒人能一眼把她和酒館門口的小醜聯系在一起。
“準確的說,是我記得你哥哥。”亞恆說,“我那時還在巡查隊,每天早上從那兒經過的時候,都能看見他站在酒館門口賣啤酒。早上的生意其實不太好,但他總是很高興的樣子,會熱情地和每個經過的人問好。有一次我夜班結束,他叫住了我,問我願不願意買瓶啤酒,這樣他今天就能提早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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