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的功夫他是清楚的,比起擔心有人夜襲得逞,反而更加害怕拌嘴呢。
廖雁沒好氣道:“誰管他們。”
見此情景,裴懷就知道沒有大問題,當下笑著搖了搖頭,又轉身回去了。
宋老大和馬老二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他娘的,就這麽完了,你們倒是再多說幾句啊!後面來的那個老書生,聽你也是滿口江湖氣,難道認不得老子嗎?
卻說裴懷回去時,又往樓下大堂瞅了眼,就見剛還氣呼呼的兩人已經和好如初,笑眯眯坐在桌邊嗑起瓜子來。
正值深夜,大堂空無一人,冷颼颼的透著陰涼,但兩人卻絲毫未覺……
裴懷愣了下,然後就笑了。
年輕真不錯呀!
裴懷走後,廖雁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獅子大開口,說放了他們兄弟倆也行,但是以後每年收入的八成都要上交,不然就沒得商量。
宋老大和馬老二一聽,直如剜肉割骨般疼痛,哪裡肯輕易答應?
於是雙方又是一番討價還價,最終把份額定在七成。
雖然還是心痛難忍,但比起買了一條命,那些錢也就不算什麽了。
“行了,談完了日後,再來談談當下吧。”廖雁道。
“當,當下?”宋老大整個人都傻了,當下不該是你把我們放了嗎?
這他娘的說話不算話呀!
廖雁就理直氣壯道:“一碼歸一碼,那是日後的買命錢,今天的另說。”
兩人聽得滿口發苦,雖暗自痛罵不休,可到底安心了些。
江湖上早有傳聞,折翅雁花錢如流水,瞧眼下這個模樣,他也確實貪財,哪怕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呢,恐怕也不會對自己兄弟怎麽樣吧?
貪財就好,貪財就好啊!最怕的就是對手什麽都不要,那可是真的沒得談了。
宋老大才要說話,卻見馬老二忽然把眼珠一轉,“倒不是我們兄弟不願意,只是爺爺有所不知,那些財物甚是沉重,我們這出門在外的怎麽好帶在身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剛還笑眯眯的廖雁毫無征兆飛起一腳,將他整個人都踢了個翻轉,“少在老子面前耍花招,你騙得了旁人,卻騙不得老子!你們這些個廝居無定所,得手之後便立刻銷贓換地方,便是親娘都信不過,自然要走到哪裡?帶到哪裡,又怎麽會另尋他處?”
馬老二吃他這一腳,整個下巴骨都碎了,口中鮮血狂吐不止,兩眼一翻昏死過去,再也不能胡說八道了。
而廖雁在做這一切時,臉上笑意半分不減。
他生得好看,笑起來自然也賞心悅目,可此時這份笑容落在宋老大眼中,便如奪命的羅刹,不由渾身發抖,冷汗涔涔而下。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宋老大心中僅存的一絲僥幸瞬間煙消雲散,當下顧不得許多,拚命磕起頭來。
雖說江湖人士口中天天嚷嚷什麽: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當真正的死亡威脅降臨才會發現,只要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呢?
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廖雁一把薅住他的頭髮,笑嘻嘻湊近了,“怎麽樣,這會兒記性好了吧?應該記得錢放在哪裡了吧?”
他雖然是笑著說的,可以眼中的寒氣卻宛如實質,仿佛淬滿了冰碴的凍湖,幾乎要把宋老大整個人戳成篩子。
“好,好了……”宋老大瑟瑟發抖道,“記得了記得了!就在我兄弟二人的馬腹上縫著!”
正如廖雁所說,他們兩人誰也不相信,每次得手之後會立刻把贓物換成方便攜帶的金票銀票,然後用油紙仔細包裹後,額外貼一塊皮子縫在馬腹之上,如此一來,就能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廖雁揚了揚眉毛,另一隻手啪啪拍著他的臉,欣慰的笑道:“真是好孫子。”
說完,一個手刀砍昏了他。
宋老大和馬老二喬裝打扮入城之後,就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歇腳,此時馬匹就寄存在那裡。
廖雁下樓跟白星一說,立刻翻窗去了。
過了約麽兩三刻鍾,廖雁果然心滿意足的回來,從懷中掏出兩個扁平紙包丟在桌上。
“好家夥,他們這些年可真沒少乾!”
光金票就有上千兩,另有銀票無數,都夠養活一個大家族了。
孟陽哪見過這麽多錢啊?嘴巴都合不攏了,趴在桌上笑眯眯數了一遍又一遍,開心道:“有錢啦!”
他雖然不奢求什麽大富大貴,但是當銀子非要砸到自己頭上時,也沒有硬往外推的道理,不是嗎?
“那星星,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啊?”孟陽前前後後數了十多遍,意識到白星一直都是這麽乾的之後,再次刷新了對她富裕程度的認識。
唉,好像我這輩子再怎麽寫話本也養不起星星啊……
星星可真有錢!
白星也不知從哪兒掏出個小本子,上面鬼畫符一般寫滿了字,孟陽看了半天,愣是沒看明白。
白星在上面點了幾下,“順著南下吧,正好可以去杭州看荷花。”
南邊有幾名受害人的家屬一直在高額懸賞這兩人,怎麽說也得讓苦主出出氣。
說起苦主,孟陽心中剛剛積蓄起來的一點喜悅又瞬間消散,很有點不是滋味,“他們手中有很多人命的話,那其他的受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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